第83章
用脚想都能猜到干什么去了。
“太松懈了!”真田勃然大怒。
“莲二跟去了吧,应该不会有事的,”幸村注意到缺席的不止一人,一想便明白了,“那就随他吧,回来写检讨。”
53|a,b,c
“喔哦哦哦哦哇哇哇——”摩托车引擎在身下咆哮,此时的「偏头痛发作」的切原脑袋上套着个圣骑士似的摩托头盔,硬邦邦的头抵在骑手的背上,呼啸的风把他的衣袖裤腿充得脬起,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风驰电掣感。
“小朋友,你倒是兴奋,你的前辈可是快吐了呢。”
隔着头盔声音听得不明晰,但切原还是撇过头去看后面那辆摩托。柳前辈头上也扣着和他一样的夸张头盔,身体稍稍前倾地端坐在摩托后座上,两手老老实实地扶着骑手的腰,看起来格外安静。
切原有点心虚地把头贴在骑手小哥背上,没再哇哇乱叫了。但他一想到待会儿要去做的事,还有仁王前辈透露的口风,心就怦怦跳个不停。
从神奈川到宴会会场的公共交通耗时太久了,切原等车等到跳脚,差点就随便打劫辆车然后恶魔化逼司机带自己去会场了,还是柳前辈赶到,说他联系了两个愿意捎他们一程的飞车族才作罢。
柳前辈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认识这种飞车党,还挺酷。
“突击a组全体带耳麦!”
海堂还蹲在音乐喷泉的绿化带里。宴会入场已经到了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他需要负责确认大久保商社的到场情况。
无线电耳机里声音驳杂了一阵,雪花般的滋滋声与忙音滴滴交织着响了会儿,紧接着有些懒散的声音落在了耳边。
“仁王雅治,已连接。”
耳机里桦地在远程确认:“仁王,你会是第一个行动的人。是否预备?”
“原来冰帝的这位能说这么长的句子啊,pappino。”
仁王斜躺在宴会三楼休息室的沙发上。这个包间是迹部提前预留出来的,沙发对面是一面高清显示大屏,在循环播放大久保体育部负责人出席各类公开场合的视频档案。
他用五指抵在额侧,另一只手拎着遥控器晃了晃,视频出现到某个节点时,他摁下了倒退键,开始反复慢速播放那两秒的内容。
沙发上的人肩背佝偻了起来,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身体却充气似地变得胖大,焦躁与不耐像肉眼可见的传染病侵蚀了他的脸。眉毛逐渐杂草丛生,眼角愁郁地下垂,似乎是皮肤随着年龄愈渐松弛的结果。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抚摸鼓胀的肚皮,双脚以后跟为轴,无意识地摇晃了起来。食指与中指偶尔会虚虚地交叠,仿佛那之间搁着一支烟。头时不时会朝右边轻甩,就好像他右侧的头发更稀疏,需要左边头发的支援。
这所有动作仿佛在他身上发生过无数次,不对,是这一切就由他几十年的生活经历所铸就,浑然天成,成为了他的习惯。
他好像时空乱流中的水底溪石,岁月在他周身哗哗淌过,粗粝地一刀一刀凿出腥臭的腐朽气。几个呼吸间,树木几度枯荣,沙发上的这个年轻人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中年人的模样。
他才迟迟对着耳麦,真正回答了桦地的问题:“准备好啦。小伙子们,期待你们的表现。”
——就连语气和态度也俨然成为了中年人的样子。
为宴会现场演奏的管弦乐团处,忍足侑士架好琴托琴弓,对身旁的大提琴手点头:“请给我一个a音好吗,谢谢。”
待所有人统一调音好,他拉了一小段《沉思》找感觉。身后的其他小提琴手友善地笑了笑:“中间的独奏段就拜托你了。”
忍足侑士回以一个绅士的微笑,他碰了碰耳侧的无线电耳麦。
“忍足侑士,已连接。”
施坦威三角钢琴后,凤刚刚捋着衣摆坐在了琴凳前端,肩背挺得笔直。他闻声穿过钢琴的琴架与忍足对视,耳麦中响起了他的声音:“凤长太郎,已连接。”
“向日岳人,已连接。”
“忍足谦也,已连接。”
“小石川健二郎,已连接。”
桦地接收到了a组所有人的确认:“usu。”
“刚刚那个是哪个,叫小什么川的?”耳机中的交流波浪未平。向日和忍足谦也没什么提前要准备的,于是头碰头在一起比鞋子。
“我的跟你的不一样,我的气垫加在这个地方是为了分卸对足弓的冲击力,跑起来不容易拉伤,你的气垫部位是增加弹跳性的,”谦也回答之前还认认真真争辩了一会儿他的荧光粉跑鞋的长处,然后才解释,“小石川,我们副部长啊。”
“没听过,记不住。”
小石川也没什么事做,侍应生把他当成了参加宴会的宾客向他供应酒水,他就装模作样地端着一杯金汤力晃啊晃,也不敢喝。听到耳机里关于自己的讨论,他相当破防:“喂,不至于这么没印象吧,过分了啊!”
海堂蹲在草丛里被蚊子啃了一身包,本来要全神贯注留意大久保有没有到,却先被耳机给吵翻了。他忍无可忍:“你们几个闲聊的闭麦啊!”
“来了!”
商务用车的夜灯从远处斜着扫过,探照灯似地荡过了海堂的头顶,最后在用以接待宾客的红毯之外停下了。海堂眯着眼睛穿过喷泉破碎的水光辨认,确认了下车的那个男人的模样,与他们提前查到的秃头胖子中年人剪影丝毫不差。
“十个人!”海堂眉头团蹙,他数了数从几辆商务用车上下来的人,抬手敲了敲耳麦,“不包括大久保本人,有十个人随行。”
“这么多?”属于机动c组的频道终于闪起了光,整个c组除了蹲守的海堂,只有手冢和乾手上分别有耳麦,而桃城不知道抢了谁的,贴着海堂的耳朵嚷嚷,“蝮蛇你算数行不行,不会数错了吧。这个大久保怎么回事,一张邀请函就带这么多人,怕不是把自己的叔叔伯伯姨姨姑姑都捎上来蹭饭了。”
桃城嗓门太大了,实在炸耳。海堂把耳机摘掉一半,咬牙切齿地回:“都是年轻男性!看起来有点身手,他们对致幻剂贴片很谨慎,应该是有备而来。”
“晕死!迹部邀请人的时候怎么不限制一下随行人数,这下ab两组能不能顶得住啊。”
“喂,可别小看我们啊。”几乎是同时的,a组频道红光烁烁,两个关西腔异口同声地插了进来。
“无法限制。到场的还有政要,他们的随行人士只会更多。”桦地在这个行动指挥的位置贡献出了许多人认识他以来最多的话,他在很认真地解答他们的疑问。
前面a组的人还没闭麦,两个关西腔中明显更慵懒的一位,咬字温软而绵长:“而且如果就连宴会都要限制人数的话,也太不迹部了。”
“总之,大久保商社的人目前已经到入场接待处了。服饰统一,红底蓝线领带配古铜色鳄鱼嘴领带夹。”海堂目送着这一行人寻着地毯走向待客厅,他的任务到此处就告一段落了。
仁王安静地听着耳麦中的动静。身后合身的各色正装一式排开,他从中挑出了和海堂的描述最接近的。整理领口时他笨拙地抬了抬脖子,扣西服时努力地拉拢着肚子前面的纽扣与扣眼,活脱脱就是个脖颈短小、大腹便便的大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