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先是一愣,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情潮就这样退了下去。
他本意只是挑逗她,没想在公共场合有大开大合的动作。只是难免好笑,我让你看电影里的主角在干什么,你关注那些干什么?
阮雾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笑的眼底溢出潋滟的光。
晚上回到家后,陈疆册把电影院里没做完的事做完。
他坐在按摩椅上,把她放在自己怀里。
白色长裙如同浪花覆盖住他们交叠贯穿的部位,她纤细白皙的双腿缠着他的腰,柔软的腿部线条圈住紧绷的腰部肌肉。
没点灯的室内像是无尽的深海,海水由四面八方喷涌而来,包裹着她的肌肤,操控着她的呼吸,艰难又愉悦,有种危险的沉沦。
半夜十二点多,陈疆册把洗完澡的阮雾放在床上,她体力不支,洗澡的时候就已阖眼睡去。
每每坐在上面,主导权交给她,她动了没几下就小声啜泣着,说自己没力气了。
就这样,还老嘲笑他是老年人。
陈疆册欲下楼拿水,掉落在地的手机嗡嗡震动,他捡了起来。
是迟迳庭给他打来电话。
陈疆册边下楼边与他通话。
迟迳庭说:过来喝一杯?
陈疆册原想拒绝,话到嘴边却转了个调:半小时到。
迟迳庭吓了一跳:今儿个怎么愿意出来了?
陈疆册懒得搭理他,直接挂断电话。
夜里道路空旷,阻碍他的唯有红绿灯。那天交通灯格外仁慈,他一路过去都是畅通无阻的绿灯。
到迟迳庭酒吧时,被酒吧的工作人员告知,老板还在应酬。
陈疆册找了个空包厢待着。
过了会儿,才等到迟迳庭。
迟迳庭没有任何迟到的自觉,翘着二郎腿,那模样看上去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你知道隔壁包厢里坐着谁吗?
陈疆册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夜风凉飕飕的,隐约带着冷雨,好像能把他心里莫名其妙的燥热都给吹走了一些。
不知道。
周家老二,周淮安。
陈疆册眉头微蹙,却没答话。
迟迳庭自顾自接着说:他带了他的未婚妻过来,他未婚妻你见过吗?城北谢家的小公主,谢家到她这辈全是男丁,千盼万盼盼来她这么个女娃,谢家上下可都是把她当公主供着的。
陈疆册说:说重点。
重点来了,迟迳庭眉骨轻抬,那位谢家小公主,我越瞧越眼熟,我觉得她长得特像一人。你知道她像谁吗?
谁?
你家阮雾。
还有个重点,重中之重的重点,你想不想听?迟迳庭点了根烟,青灰色的烟雾缭绕,衬着他的得瑟更嚣张,你叫我声哥,我告诉你。
陈疆册吊梢的眼皮一压一抬,莫名轻笑了声:阮雾和周淮安谈过。
迟迳庭愕然:你知道?
陈疆册笑了声,笑意不达眼底。
迟迳庭:准确地说,他俩是对方的初恋。你知道初恋的杀伤力吧?
陈疆册不解风情:不知道,有多杀有多伤?
迟迳庭被哽住,默了默:从此以后我爱的人都像你,这杀伤力还不够吗?
陈疆册不冷不热:我和周淮安哪儿像了?说说。
你俩除了性别一致以外,没有任何共同点。人周淮安美名在外,温润儒雅,你呢?臭名昭著,放浪形骸。
但是周淮安的未婚妻和你女朋友像。迟迳庭慢条斯理道,这不就意味着,他没放下阮雾吗?
而且我还听说,周淮安和阮雾分手的时候闹得很难堪。
陈疆册都怀疑迟迳庭在他身上装监控了。
可下一秒,怀疑推翻,因为迟迳庭了解到的,比陈疆册要多。
迟迳庭说:周淮安都跪在阮雾面前了,阮雾还是没有心软,坚持分手。
看不出来,你这小女朋友,心挺狠的。
第23章
阮雾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是湿冷飘雨,风和她一样从远方赶来。
风光霁月的少年站在她面前,那双夺目的眼被雨水浇灌得几欲模糊,辨不清蔓延在他脸上的到底是雨珠还是泪珠。
周淮安嗓音沙哑,哀求她:能不能不分手?
阮雾撑着伞,凉寂的风吹动她纤薄的身体。
她说:周淮安,我们之间不是分手,是我不要你了。
一字一句,说得尤为缓慢。
也尤为伤人。
他眼里仍有满腔爱意,却被她的话伤的支离破碎。
长久的对视后,他缓缓地松开拽着她胳膊的手。
阮雾,周淮安喉咙艰涩,不管你信不信,我只爱你。
街道两旁树叶蓊郁,路灯昏暗。
周淮安的身影渐行渐远,在模糊的雨雾中,阮雾目送他离开,脑海里却想起那个十九岁的少年。
在高考结束当天,他跑进广播室,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和她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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