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除去这些之外,还有太多事难以估计,所以作为一个合格的主君,对于转封的事上都会十分谨慎。
  只是跟柴田胜家来的几位武士有点意外,他们印象中阿犬不似是那么小气的人……
  跟那些武士不同,来接手越前成为除了阿犬以外织田家第二位军团长的柴田胜家,虽然感到阿犬好像并不怎么高兴。
  不,不只是不高兴,他甚至有种阿犬像是一座即将要爆发的火山一样。
  当然柴田胜家没有多问,十多年的同僚﹑朋友﹑战友,他算是比较了解阿犬的一个,只猜测她并不是因为越前归属的问题而生气。所以也十分识趣地没有去没事找事,而阿犬也在交接之后快马回小谷城去……
  除了柴田胜家有了新的安排之外,佐久间信盛﹑木下秀吉﹑前田利家等,一众在此战十分出色的家臣都有了晋升。
  这不只因为织田家控制的领地大大增加,也因为织田家不再需要在北近江﹑若狭等地布置防线。
  这里面变化最大的武士,是小谷城一战中作为主角的木下秀吉。攻陷小谷城﹑杀死浅井长政长子的他,得到北近江两郡近十万石的知行。由本来中生代的有力家臣,变为跟柴田胜家﹑佐久间信盛﹑丹羽长秀等家中重臣一样等级的城主,严如小个小大名。
  至于其他人的变化也十分大,其中佐久间信盛接手已大至平定的摄津,而本来负责的织田信忠则是回到中枢等等。只是令不少人好奇的是,于刀根山之战再次扬名天下的佐治玲,和平定越前的阿犬并没有得到封赏……
  「好,很好,非常好!」
  即使信长早已有了被阿犬堵的觉悟,但到了出现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十分尴尬,恨不得把看到这件事的人都拉出去杀了。
  有些人的愤怒是不需要说出来,即使面带着笑容或是话里都是赞美,可别人就是能知道这个人十分愤怒。
  这里包括了阿犬。
  信长不是不想封赏小玲,他都准备了把摄津一部份由他直辖的城池直接转交给小玲,增加信正和她的实力,以作为京都对外的屏障,以及准备对阿波三好家的讨伐。而阿犬也一样,信长也准备为阿犬和她的家臣们向朝庭要更多的官位,增加了阿犬在飞驒统治的正当性,甚至让她可以进一步向越中发展,转守为攻等等。
  只可惜阿犬直接拒绝了,原因就在于万福丸的死亡上……
  战争不可能会事事如意这件事阿犬很明白,如果万福丸死在其他织田家武士的手中,不只其他武士会认为这是浅井家的不幸,连阿犬也只会觉得他真是死于不幸,可是他却死于木下秀吉的手中,而且带着万福丸的武士在那之后还直接成为了木下秀吉的家臣……
  可疑吗?
  这已经不是可疑的地步,阿犬甚至认为这是信长借木下秀吉的手来制造出「意外」!信长用来除去后患的一步棋!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信长无奈,这一次他完全不知情,对于木下秀吉收买了浅井家家臣的事,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于此战之前,信长手下的忍军更没有得到任何情报。
  不过众所周知,小聪明一向都是木下秀吉的优点,在他出仕织田家的这几年里,一直都有着不少的小动作,例如当年暗中向竹中重治许诺等等。木下秀吉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游走于灰色地带。
  然而信长并不是织田信昌那种固执的人,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在意,他觉得只要出来的结果是好的,大部份手段都可以接受。
  事实上之前的阿犬也是一样,当年正是她放弃了追究木下秀吉的责任,只不过这一次的事关于她,却令她无法忍受——
  「他是你的家臣啊!」阿犬怒道。
  信长皱起了眉头,他深吸了口气,「他只是为了织田家着想。」
  「那阿市呢?」
  一提起阿市,信长也怒了。直到今天为止,阿市对所有人都像是视而不见一样,甚至当众无视他的话。
  「不是一早——」
  「你别给我提阿市!而且你自己的家臣就很好吗?难道你忘了之前的事?如果前田庆次郎不是你的家臣,我杀他十次都已经算少了!」信长破口大骂。
  阿犬愣住,本来想要据理力争的她也顿时无言以对。
  「就这样!」信长冷哼了一声。
  匆匆由越前赶回到小谷城的阿犬,只在小谷城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她又马不停蹄地带着犬备离开,同时还带走了阿市和她三个女儿。虽然阿犬跟阿市的关系很好,而且也有五德之前的例子,不是阿犬这样的举动,还是令大部份织田家家臣都感到了一丝异常。
  在不久之后,小玲得到了应有的封赏,这事阿犬也阻不了,只是关于阿犬自己的却一直没有出现……
  不过这在织田家只能算是一件小事,又或者说这件事并没有发酵引出更多的讨论,因为木下秀吉接下来的举动,吸引了织田家内大部份人的眼球。
  第二十一章 风波
  1571年年末木下秀吉完成了本据今滨城的重建,同时易名为长滨城,并更名为羽柴秀吉。
  对于此事,织田家不少人都送上了祝福和贺礼。不过这部份人里并不包括阿犬﹑信晴﹑信正,甚至柴田胜家等人。实际上来说,织田家里有一半左右的人都没有给予任何的表示,尤其是跟阿犬有良好关系的人。
  不予表示的原因不一定是阿犬的影响,但最大的原因其实就是她没错。因为她公开表示了对羽柴秀吉手下家臣藤堂高虎的不满,更是难得地写了一封公开信。那一封信足足写满了十多页纸,其中阿犬不只用尽了极为尖酸刻薄的言词,更认为他出卖主家求荣,直接认为他所作所为完全不配作为一个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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