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思索着,他将少女平稳安置在自己身后,往常开打前还要利口巧辞说些废话,这回倒是干脆利落简捷了当。
和杰报过平安,他急促回身,动作大到身后少女惊吓后退,五条悟毫不知觉步步紧逼:“甜品店?”
“?”
铃木月停住后退脚步,满脸错愕,明明夏油杰也不记得,为什么偏他有印象?
“果然是你?”她面上惊讶的表情做不得假,平地惊雷,天知道他只是随口一诈,五条悟咬牙切齿跨步上前捏住少女脸颊,“那天你对老子做了什么?明明没有咒术,你是怎么消除他人记忆的?”
“你在诈我?”她瞪起眼,情绪逐渐鲜活,不甘示弱扯住他捏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掌,“你以为是我消除的记忆?”
“我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事,那天带你去甜品店,只是出于向你道歉的目的。”
五条悟很快抓住她话中漏洞:“如果没对老子做过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她看着他,唇抿成一条直线,尴尬着低声解释,“因为我抱了你,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你说自己不干净了,非要我给你一个说法。”
“关于你们的记忆,不是我做的。多余的话我不能讲,除非你想再次‘失忆’。”
听了她的解释,脑海内嗡嗡作响,明明有许多话要问,许多事还没有得到解惑,他开口却是:“甜品店的钱是老子付的。”
铃木月满脸尴尬无措褪去,她静静盯了他几秒,一言不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币。
“咳,老子,不是这个意思。”五条悟鲜少手忙脚乱,墨镜下蓝眸到处乱瞟,“老子又不缺你这点钱。”
两人僵持片刻,夏油杰的到来打破诡异气氛,五条悟松了口气,猛然间想到她是杰暗恋的人,一口气又梗在胸口。
夏油明显是匆匆赶来,见到月无事,上前一步的动作木然停顿,他神色慌张。
“我不是故意要撒谎。”他说,无数辩解最后只干巴巴化为一句苍白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呀,如果你直接告诉我咒术师咒灵之类的,我只会以为你是傻子。”铃木月说,她慢慢垂下眼睫,声音很轻,表情落寞,“没有真正经历过,谁会相信这些玄而又玄的存在。”
三人聊天的当口,黑井美里小姐急匆匆赶来:“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她至今还是对扮演天内理子的铃木月感到抱歉。
对方在她看来只是个无辜又可怜的少女,被迫卷进这场腥风血雨,心里感到哆嗦害怕是肯定的。说着安慰话的同时,却无可避免想起理子。
那个孩子,不知道现在安全了没有。
五条悟和夏油杰收到的任务说到底就是掩护真正的【星浆体】转移,在上面没有给予明确撤退信号时,他们只能大咧咧,且行动需要格外隐秘地在外吸引炮火。
想要对付【星浆体】的敌人,目前已知有两拨人,诅咒师集团q和宗教团体盘星教。前者的目的简单,想要天元失控,以此颠覆咒术界。
而盘星教,他们本身就是信仰并崇拜天元的非术师宗教团体。他们崇拜的是纯粹的天元,因此认为【同化】【星浆体】,是不纯的,彻底的侮辱。
诅咒师集团q早在刚才就被夏油杰和五条悟共同覆灭,至于盘星教,夏油杰认为他们毫无威胁。现在只等上面通知,等真正的【星浆体】安全,月也会安全。
电视直播内一阵欢呼,为了庆祝冠军诞生。屏幕外的小酒馆哀声阵阵,大多是在抱怨咒骂那中途出了差错的跑马员。
“所以说,靠赌挣大钱,完全是异想天开,急功近利的痴心妄想。”男人没有搭话,沉着脸将手中的纸团揉吧揉吧卷成一团,孔时雨都懒得再看他第二眼,“确定要将那三千万,用来悬赏?那可是盘星教给你的定金。”
男人撑着下颌歪头看来,他笑起来,撑开唇边一道肉褐色疤痕,痞气与未被驯服的野性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头野兽。
第7章
五条悟和夏油杰选择候命的地点是城郊边一座由于修缮翻新而处于闭馆中的体育馆。
场地宽阔,打斗时不会被多余的障碍物锁住手脚;场内清净,这里远离城区,如果真的有追兵找来,也不会给大众带来不良影响。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肚子话要问要说,他们对彼此的心事尚不明晰,只是碍于挚友在场,两人默契陷入沉默。
铃木月没有多余烦恼,在咒术上层负责人找到她时她已经无能烦躁过了。外出时她带上了自己的画具,爆炸发生后,正在逃生的黑井美里小姐看到她的画包,顺手给她带了下来。
神锲而不舍再次为她设置了‘陷阱’。
她很久没摸过油画,完全是凭感觉打稿,褐色笔触在画纸逐渐成型简略轮廓,她很有耐心,真正的危险还未来临,她相信神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正如她无数次反抗命运,神会清理‘异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准备画什么?”
“不清楚。”她垂着头,在调色板上慢慢混合自己想要的颜色,忽然她抬起头,正对上旁边夏油的视线,“【星浆体】如此珍贵,任务应当至关重要,为什么会指定你们两位学生来呢?”
五条悟娇矜:“当然是因为我们是最强。”
收到挚友投来的目光,夏油杰反而有些局促。这话私下自己讲讲还没觉得有什么,在月剔透的温和目光下,他忽而感到几分自惭形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