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礼堂内一片安静。
  长着三四条触手的眼球愉悦的从这个南瓜跳到那个南瓜，这也导致南瓜一上一下的飘浮，偶尔控制不住力道，在天上转圈圈。
  底下的学生被斯内普看在眼里，当看到一个莫名熟悉的脸时，他条件反射的皱起脸。
  或许是他看的太久，旁边的斯普劳特好奇的问，“怎么了？”
  “那好像是韦斯莱家的孩子，没想到他家的两个儿子都进了格兰芬多。”
  “叫什么——哈利·韦斯莱？”
  斯内普的眉毛皱得能夹死蚊子，他满脑子的怒火四起，不是因为这个名字，而是因为那张脸。
  我看他不是叫韦斯莱，而是叫哈利波特！
  跟他父亲一样的自大狂妄！
  这两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浮现在眼前，斯内普一愣，居然真的因此而记起学生时期的记忆。
  亲人，朋友。
  分院，争吵，孤僻，被以詹姆·波特为首的小团体围攻霸凌。
  反击，斗智斗勇，被狼人袭击，隐瞒事实——麦格校长真的会让他不准说出去吗？
  以及加入食死徒，而后……记忆到此结束。
  第013章试探
  “詹姆·波特？”
  麦格摇了摇头，她记忆里并没有这位学生的存在。
  两侧挂在墙上的画像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这些声音，甚至这间校长室都让斯内普的意识深处感到熟悉，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踏进这里的一瞬间，鼻子下意识抽动。
  仿佛马上就会迎来一阵折磨他神经的甜到发腻的气味。
  斯内普从麦格这里找不出答案。
  这也正常，毕竟无论是文案还是相册，这些可能留下的痕迹都被尽数清除，‘祂’就是不希望他知道，怎么可能留下这种低级错误。
  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的斯内普整理好披风。
  走过走廊时还注意着不踩到在地板上蹦跶的小眼球。
  有些不小心的眼球可能会被什么都看不到的学生踩中，转瞬即逝。
  推开连石门都被藤蔓缠绕上的办公室，室内骤然亮起烛火，桌上早已摆好还散着热气的午餐。
  斯内普走到桌前，睫毛垂下，阴影笼罩眼睛使得看不出他的神色。
  洁白的圆盘内是普通的餐食，以及一杯热牛奶。
  牛奶散发着香味，热气腾腾。
  直到，斯内普伸出手——将食物推到一边。
  热气仿佛都在空气中停顿住一剎那，然后才恢复正常。
  斯内普却好似没注意到一般，坐下来继续处理工作。
  从全校学生的作业批改，以及考试的卷子，全都打上成绩评级。
  窗外泛着红光的太阳都渐渐熄灭，风吹动窗帘，灰绿色的布料飘动着起起伏伏，发出不小的拍打声。
  但很快就在一道魔咒的作用下恢复平静。
  半响，他把羽毛笔放下。
  斯内普揉搓酸胀的手腕，他看了眼窗外，似乎终于意识到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
  椅子向后移动，他站起身，走向桌子——斯内普越了过去，走到衣柜前，将围巾戴在脖子上。
  灯光骤停，他关上门，连同房间里的一切都被丢在脑后。
  静默的城堡仿佛充满了压迫感，随着走动，回荡着独自的脚步声。
  此时已经是夜晚，学校本应该没有人在走廊活动。而斯内普却在闲逛。
  他走走停停，像故意逗弄背后的存在，总让人以为他要回去了，他要休息了，但他还在外面。
  夜晚的天黑的没有边，想看见月亮可不容易，因为要辛苦的掰开云朵的皮，碾碎它的肉，才能把光从胸口掏出来。
  也许是终于耗尽了耐心，斯内普在走到图书室的时候，在四周听见了细碎的声响。
  斯内普停顿住脚步，把目光锁定到左边，他主动走到书架的背后，面无表情的他看着有些吓人。
  书架后是一个蹲着的赫奇帕奇学生，她慌张的扒拉紧怀里的东西，但还是掉出来了一个，是南瓜饼。
  她厚厚的刘海耷拉在脸上，小声的说，“对不起，我只是饿了……所以去厨房拿了点吃的。”
  斯内普扫过她身上正专注于盯着他的许多眼睛，若无其事的回答道，“夜游，赫奇帕奇扣一分。”
  赫奇帕奇的学生不敢说什么，只是把南瓜饼往嘴里塞，然后急忙跑走了。
  斯内普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走廊尽头。
  或许是走累了，斯内普停留在图书室。
  他捧着一本从禁书区拿出来的书，借着烛光慢慢研读。
  搭在书皮上的手指更显袖长，指尖透着粉，他靠在书架上，大拇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末端的纸页。
  他像是等待着谁。
  斯内普就这样漫不经心的看着门口又拐进来一位教授，斯普劳特教授。
  就如同前一位学生一样，这位教授依然处于被‘操控’的状态。
  也许‘祂’认为赫奇帕奇的学生和院长在晚上光顾学校厨房很正常吧。
  “斯内普？你怎么会在这？”斯普劳特惊讶的问出了声。
  她似乎忘记穿上外袍，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
  “突然得到一个失传的魔药配方，但是缺失了一部分，所以来这里找找，看看能不能得到灵感。”斯内普皮笑肉不笑，把手里的书合并，黑色的书几乎要和衣服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