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柳闻摸着胡子,笑意很浓:“好好学,你天赋很好。”
谢昔:“...真的吗?”
他不怀疑花念的脉象,他怀疑自己的实力。
柳闻点头。
当然是真的。
虽然花念有了孩子,可是一个男人这方面的脉想要一次摸出来至少也要是行医十几年的老大夫才能做到,谢昔一次就摸准了,这天赋赶得上当初的他了。
花念稳了心神,知道谢昔不会起疑了。
他靠着窗,有些累。
逢春带着人守着地道入口,常玉带着人守着墙院。
这里只有花念谢昔和柳闻三人。
渐渐的地道那边传来声音,三人也不再说话。
魏宿让人挖的地道九转十八弯,在里面根本判断不出方向,沈鹊的人只能从地道出来,地道口很窄,下面的人想攻上来根本不可能。
花念慢慢有些困。
这个孩子在告诉他他该休息了。
天色慢慢亮起来,皇宫那边的火光也弱了下去,花念靠着柱子刚阖眼一支箭破空而来射在了他旁边的柱子上。
这个变故让几人瞬间清醒,看着漫天的箭谢昔将花念和柳闻带进了房内。
他们之前不敢在房内是因为地道就在房内,而且一旦有人火攻在房内很难跑。
常玉带着人翻上了墙院。
沈鹊一身盔甲坐在马上看着花府。
他和沈义有六分相像,他其实很讨厌他那个哥哥,好色,贪财,在他少年时就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他曾经哄骗他让出了科举的名额,他说过他们兄弟俩这辈子都会被血脉连着永远分不开,他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可沈义才是那个鹊。
所以沈义只能死在他手上,他拿凉山的铁矿和徐冯两家做了交易让他们保住了沈义,没想到会死在花念的手里。
他可以杀,别人不能动。
他承认花念很聪明,弯弯绕绕玩了一手眼下黑。
不过他进京的目的就是要杀了这个人,他给了徐恒他所有能给的东西,兵器,药材,换来了这支几千人的私兵,他要杀了这个沈义在信中提过无数次的人。
常玉带着抵住了门。
谢昔在房内分析:“宫内没了声响,魏宿该来了。”
花念坐在一旁点头,他现在无力说话。
他们的人终究太少,府门很快就破了,谢昔拉着花念朝着后院去。
柳闻在给受伤的人止血。
谢昔往后看,忍不住骂了一句。
“怎么还有和魏宿一样疯的人。”
沈鹊几乎是拿身边的人当肉盾堵住了逢春和常玉,直直追着他们俩来。
花念不敢跑了,他拉住谢昔:“谢将军,你走。”
他跑不了了,他肚子像是在下坠。
他接过谢昔手上的刀。
谢昔骂了一声,抢过刀硬抗了沈鹊一刀,人被逼退撞到了后面的海棠树,被花瓣砸了一身,他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沈鹊看都不看他朝着花念去了。
谢昔捂着心口站不起来,他大骂:“魏宿,你心上人要死了。”
花念狼狈躲过了一刀,眼看下一刀躲不过了。
打算搏一把死也要杀了沈鹊。
沈鹊持着刀,看花念的眼神近乎疯狂,他挥刀上前,用尽了力气,像要将花念活劈成两半。
一刀下去擦出了火花。
他定睛一看:“啊啊啊啊啊。”
花念被人扑倒了。
魏宿用手垫着花念的头和腰,肩上的盔甲承受住了沈鹊的那刀,他被震到吐出了一口血,顷刻间爬起来和沈鹊打到了一起。
谢昔呆滞,他还以为话本里一喊就出现只是传说呢。
心口闷痛让他喘不过气,他这才想起来给自己吸了两口药,然后慢慢去查看花念的情况。
花念没摔到哪里,魏宿全给垫着了。
两次了,两次都靠魏宿救了才活下来。
他神情复杂,盯着那边穿着一身盔甲的人,又是这身盔甲,和那年一模一样。
沈鹊力气极大,居然能和魏宿打得分不出胜负。
谢昔也惊了。
“这世上还有和魏宿一样变态的人啊。”
花念看着远处的弓,慢慢爬起来。
谢昔:“你干什么。”
花念抹掉脸色魏宿的血,刚刚魏宿那口血恰好落在他眼睛上,搭箭,拉弓。
花念勾唇扬起笑:“我可是素来睚眦必报的。”
笑完敛了表情,狠戾看着沈鹊。
沈鹊和魏宿同时被对方震到后退,魏宿又吐出了一口血,刚刚那一刀震得他有些发晕。
沈鹊找到了机会,才往前一步就被一箭射穿了咽喉。
他眼底带着讶色,缓缓转头看着那边拿着弓箭的人。
原来是这样。
沈义......
“呵。”
一声气音哼出来,沈鹊重重倒了下去。
魏宿扭头看去,花念的发簪在刚刚就掉了,披着发站在海棠树下,拿着弓箭,眉眼凌厉,一树的海棠仿佛失了颜色,花不如人艳。
他突然笑起来,花念的箭法是他见过最准的,当年谁都不能射中他,就花念中了。
笑完他瘫坐在了地上,再次吐了口血。
花念扔了箭小跑过去。
“魏宿。”
魏宿看着花念,这张好看的脸又被血污了,他伸手将花念眼角的血擦干净,花念身上的血总是那么碍眼,这人不该沾一点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