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绣花针就该有绣花针的自觉。”
  暗地里装晕准备动手的逢春怔了一下。
  其他人也愣了,都下意识去看沈义。
  沈义听见这话也滞了下,他刚刚的怒气一扫而空,笑着爬上去掐住花念的脖子。
  “花大人,你说话还是如从前那般刻薄。”
  这张脸早在这两年里让他魂牵梦萦,如今再看果然和梦里一样,一丝一毫都不曾改变。
  压着花念的人带着花念又退了一步。
  沈义笑意被戾气取代。
  “怎么,你家主子连老子都要管了。”
  花念轻笑。
  笑声很低,但是沈义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了这丝笑,他将匕首拍在花念脸上。
  “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花念:“凶起来更好看。”
  沈义:“哦?”
  花念迅速后退,手上的绳子早就解了,他撑着墙翻到一旁的石台上,一脚将诧异的沈义踹下了寒潭。
  傻叉。
  周围人一惊,花大人会武?
  花念拿起旁边的弓箭,一箭将沈义的手臂射穿,射完他将弓箭扔了,朝着甬道跑了。
  斗篷里的人看着这个变故,刚刚担忧的心反而放了下来,若是局,花念不至于暴露自己,他不紧不慢道:“追,抓活的。”
  沈义从寒潭里爬出来,拔了手上的箭。
  “我去抓他。”
  斗篷人呵斥:“沈义,不想活就去死。”
  要不是主子非要留着这个人,他真想杀了这种不听话的狗。
  沈义撕下衣布随意绑着手。
  “老子死也要带着花念死,黄泉下也要有他做伴。”
  看着沈义走远的身影,斗篷人面色难看。
  花念在甬道内乱走。
  路过岔路时被一只手捂住嘴往后拉。
  花念没好气一脚踹过去。
  魏宿受了这一脚:“嘶,花大人,气性这么大啊。”
  花念冷声:“魏王殿下拿我作饵,我不该气吗。”
  魏宿盯着花念那张脸,这人冷着脸的时候比假笑更让人顺眼,他欣赏道:“真聪明。”
  花念闭眼。
  从沈义出来那一刻他就全明白了。
  沈义和徐家走得近,沈义没死肯定是徐家的手笔,上次魏宿剿匪眼疾发作,如果没有眼疾魏宿去剿的是匪还是别的就得另说。
  那次因为眼疾没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魏宿另外布了局,他是这个局内的饵料。
  就连他被抓都是魏宿的人做的,他的后颈到现在还疼。
  他忍着火气问:“你这么确定沈义会因为我出来。”
  魏宿闻言轻皱眉。
  “不是沈义。”
  “花大人,别跑啊。”
  远处沈义的声音在甬道里响起。
  花念回头。
  魏宿听见了声音,拉着花念走。
  他要钓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徐家人,是那个斗篷男,他怀疑徐恒在山内练兵,用山贼做了遮掩。
  可惜上次突发意外,逢春费了大力才找到这。
  练兵需要的东西可不少,对方能将人移走,有些死物是移不走的,这里还有一些山贼守着就证明了他的猜想。
  柳城是水路中心枢纽,徐恒不可能放弃花念这个香饽饽。
  沈义不过是意外之喜。
  他也没想到这人还活着,当初因为这人死了,很多线索都断了。
  花念闻言转了个念头就猜到了。
  是徐恒,八里坡魏宿出事后徐恒的举动有些大,那个斗篷男是徐恒的人。
  花念跟着魏宿跑了一段。
  魏宿听着旁边人沉重的呼吸声,这人体质太弱了,他现在还不能露面。
  花念迅速分析着情势,立刻做出决定,他低声:“躲起来,我来应付。”
  魏宿今早特意绕路去接他出城,是想让徐恒起疑,花念在朝中和魏宿势不两立是世家、朝臣都想看到的结果,今日他和魏宿一起去了冯家赴宴,徐恒想要破坏只能入计,魏宿想当幕后下棋的人,他不介意当枚棋子。
  魏宿看了花念一眼,最后还是拐进了旁边的暗道。
  花念撑着墙壁喘着气,刚刚跑了一段让他有些热了。
  冷热交替,风寒是跑不了的。
  沈义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脚步声在花念后面响起。
  沈义兴奋道:“花大人,找到你了。”
  第19章
  花念面无表情看着沈义。
  沈义反而笑出声。
  “你真让我惊喜啊。”
  挠人很疼。
  花念依旧没有表情。
  沈义慢慢接近花念,脸上的刀疤更加可怖。
  花念已经记不清了。
  他和沈义第一次见面是他用了计,算了一个作威作福的官员,那人是魏宿的人。
  当时那种情况,朝上能叫得出名字的武将都自称是魏宿的人,拥兵自重,哪怕魏宿没这个想法拥护魏宿的人也会有。
  所以这是他的机会,朝上需要能制衡这些武将的人。
  沈义便是那时候和他合作的。
  沈义靠近了花念,也不急着捆人,也不在乎场地,他靠在墙上盯着花念:“后悔当初拒绝我吗?”
  花念冷声:“滚。”
  他和沈义当初勉强算得上盟友,打破这个关系的人是沈义。
  从那时起他就没有这个盟友了。
  沈义笑出声:“还和当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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