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空荡的街头,两位男子对峙而立,四目相对,气势仿若实质,愈发浓烈,似有火花在空气中噼里啪啦作响。
  宋袭率先发难,疾冲向贺长安,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直逼贺长安面门。
  贺长安身姿矫健,脚下轻点,如灵猴般连续向旁边闪躲。
  宋袭见一击未中,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挑眉冷喝道:“堂堂贺将军,难道只会像个缩头乌龟般闪躲,不敢出招吗?果真是个胆小如鼠之辈!”
  贺长安神色不变,仿若未闻这刻薄嘲讽,心湖不起一丝波澜。
  二人旋即再次陷入激烈对战。宋袭攻势愈发凌厉,不断逼近,每一招都精准无误且狠辣非常,出手与眼神仿佛要将贺长安生吞活剥,置于死地。
  贺长安目光一凝,神色微顿,双眸微微眯起,就在宋袭再次出招的刹那,贺长安瞅准时机,猛然探出左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宋袭右臂。
  紧接着,他腰腹发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宋袭整个人狠狠摔落在地。
  贺长安拍了拍衣衫,径直走向一旁的江澜,将她轻轻抱起,大步流星朝将军府方向走去,自始至终,未曾回首瞧一眼身后倒地之人。
  宋袭瘫坐在地上,满脸怒容,恨恨道:“贺长安,竟敢玩阴招,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青筋暴起,虽心有不甘,却并未追上前去。
  贺长安如上次那般,将江澜地抱回居所。他把她轻轻放在榻上,仔细地为她掖好被子,又取下发簪,让她能睡得更为舒适些,随后才转身,离去。
  江澜次日在一阵冰冷刺骨的触感中幽幽转醒。
  她艰难地撑开双眸,只觉脑袋闷疼,冰冷的池水不断朝她涌来,寒意彻骨。
  她满心疑惑:自己怎会又在此处醒来?
  池水冻得她嘴唇青紫,小脸苍白如纸,她只能紧紧环抱住自己,哆哆嗦嗦地抿着嘴唇,朝着岸边踉跄走去。
  贺长安一夜未眠,从书房走出。
  瞧见江澜在池中的狼狈模样,他心中一慌,看着江澜昏昏沉沉以为她要寻短见。
  当下不假思索,飞身冲过去,纵身跳入池水,将江澜一把捞起。
  上岸后,贺长安满脸怒容,大声质问道:“你究竟有何事想不开,竟要去寻短见?”
  江澜浑身湿透,她看着同样浑身湿淋淋的贺长安,心中五味杂陈,猛地甩开贺长安的手,冷冷道:“我不要你管。”
  说罢,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行至几步,她又停下脚步,虽未回头,但声音还是传了过来:“我没有自寻短见,只是失足落水罢了。”她微微顿了顿,语气稍缓,“多谢大人出手相救,大人还是快回屋内吧,莫要染了风寒,到时候又要怪罪于奴家了。”
  言毕,江澜径直朝着自己的居所走去,自始至终,未曾回过一次头。
  贺长安呆呆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良久,才转身离去。
  第13章 闭门思过 江澜回到屋内,换下湿漉……
  江澜回到屋内,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可还是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身子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江澜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声音带着几分鼻音,瓮声瓮气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文怡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江澜抬眸望向她,眼中透着几分疑惑,淡淡问道:“你有何事?”
  文怡轻咬着下唇,欲言又止的模样,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江澜姐姐,我今日是特意来与你说开那误会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昨晚真的就是我没站稳,这才不小心靠向将军的,真不是将军的错呀,江澜姐姐可莫要误会了才好。”
  江澜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带着几分疏离,看着她说道:“我有什么可误会的,这本就是将军与你的事儿,没必要特地来跟我解释。”
  江澜话音刚落,文怡又赶忙说道:“将军命我来向江澜姐姐传话呢。”
  江澜不禁挑眉,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何事?”
  文怡面露难色,张了张嘴,却又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憋得小脸都有些泛红了。
  江澜见状,语气稍冷:“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不必这般扭扭捏捏。”
  文怡咬了咬牙,小声说道:“将军说……说江澜姐姐最近在府里有些不守规矩,便命江澜姐姐在屋内面壁思过,还说只有等将军同意了你何时可以出来,你才能出来。”
  说完这话,文怡眼眶泛红,委屈巴巴地说道:“姐姐,我真的替你向将军求情了,可将军说要是我再帮你求情的话,就让我也跟着面壁思过受罚,姐姐,我已经尽力了。”
  江澜听闻,神色依旧淡然,只是默默转过身去,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你同将军说我已知晓了。”
  文怡忙不迭地点点头,随后转身朝屋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轻轻关上房门,还从外面上了锁,那“咔哒”一声锁响,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江澜慵懒地倚坐在床边,目光缓缓地打量着屋内这一方天地,微微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刚住进来的时候呀,只觉得这屋子宽敞又大气,可如今再看,却也不过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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