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素喝了口酒，问道：“你师父是谁啊？”
  方多病自豪道：“李相夷！”
  “噗！”这是白素喷酒的声音；“哈？”这是李莲花发出的疑问。
  “你是李相夷的徒弟？”白素擦擦嘴角，看了李相夷一眼，道：“这事李相夷自己都不知道吧！”
  方多病道：“这事儿没人知道。”然后说起自己的经历，原来方多病自小体弱，后来舅舅单孤刀被寻回，教他习武，但他总练不好，一次李相夷来了，鼓励他只要练好了基础剑法一百式就收他为徒。于是他苦练剑法，只为拜师李相夷，重振四顾门。
  方多病酒醉睡去，李莲花送他到莲花楼的客房躺好，下楼看到白素仍坐在篝火边，他走过去，揽住白素，叹道：“原来是他。”他望着二楼客房，道：“没想到这臭小子长这么大了。”
  “岁月不居，时光如流。”白素靠在李莲花身上，道：“修真之路漫漫，路过皆是风景，吾等众生所能做的不过是抓住当下，享受今朝罢了。”
  凝视着火光，白素声音悠远，不似往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记得几十年前，我游历京城，认识了个叫李贽的，他说：「士贵为己，务自适」，我觉得很有道理。”她又喝了口酒，道：“万世名教也好，旁门左道也罢，为我所用者，皆为我道！”她仰视李莲花的下颚，笑道：“这就是我的道！”
  李莲花回望白素，觉得这样潇洒豪迈的人儿，自己一辈子也看不够的。
  次日，旺福在郊外树下找到了熟睡的方多病，方多病醒来发现莲花楼早已不见踪影，委屈又气愤，他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那两人却还是抛下了他。
  而莲花楼在白素术法加持下早已远行百里，往玉城而去。
  楼内，李莲花喝下白素给的药，周身内力升腾，又缓缓落下。白素细细把脉，道：“果然如此。”她收回手，对李莲花道：“你气海破了个洞，只能存住四成内力，多了的就会漏出来。”皱眉细思，又道：“如今之计是要找到修补气海的办法，修真界人们修行灵力，没有气海，自然没有对症之药，这东西还得在人间慢慢寻觅。”
  看着李莲花淡然自若的模样，白素不禁感叹此人果真好心性，难怪修为尚未筑基，却道基坚固。嘴上却说道：“虽然暂时无法增加内力，但却可以增强内力的纯度。人身器官皆有自我修复功能，气海也不例外，只是十分缓慢。你修炼扬州慢本对伤病有奇效，精纯内力自然有助于促进气海自复。”
  李莲花点头应下。忽感马车停下，原是马车已临近城郊，有了行人，不便再「无人驾驶」，白素笑道：“吃了这么多补药，去赶车松快松快！”李莲花摸摸鼻梁，乖乖出门赶车。
  午后，一辆拉着二层精美小楼的马车缓缓驶入玉城山前的一家驿馆。
  气候闷热，似要下雨，李莲花终于把锅烧糊了，此时白素和李莲花挤在驿馆饭堂的角落里，慢悠悠地啃西瓜。
  此时门开，小二端着个炭盆出去，请进来一行人，正是方多病带着他的丫鬟小厮！
  只见方多病扫视一圈大堂，立刻向着角落里的李莲花夫妇走来，路上不忘吩咐他的丫鬟小厮去搜查李莲花的房间。却原来方多病等人根据辛雷遗物判断出辛雷的顶头上司药魔正在玉城，而通过对药魔特征的了解，方多病怀疑李莲花就是药魔。他们一路追踪至此，路过驿站外的莲花楼进去搜查，发现了昔日魔头笛飞声穿过的赢珠甲，更加坚信了李莲花就是药魔的推论，由此前来探查。
  方多病做到二人桌前，道：“正所谓山水有相逢，做了亏心事溜是容易，可再遇见岂不是尴尬？”
  李莲花客气道：“啊，方少侠，我等着急北上，顾不及你酒醉未醒”他伸手邀请道：“如有招待不周之处，我请你吃个冰西瓜。”
  方多病假借朴管家未死来诈李莲花的真实身份，威胁要带他去百川院，李莲花笑道：“我哪有什么身份，我不过是个四处混饭吃的江湖游医啊。”
  方多病道：“江湖传言能起死回生的可不止一个，这十年前还有一个……”
  白素喂完狐狸精，抬起头来，道：“你怀疑他是药魔？算了吧，药魔的年岁都能当他爹了！”她用喂狐狸精的那只手拿起一块西瓜，然后塞进方多病嘴里，道：“看来朴二煌确实死了，不然也不会让你猜的这么离谱。”
  外面风疏雨骤，不多时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个叫云娇的姑娘，似乎在找玉城城主家的二姑娘，一行人上楼修整，过了一阵，大雨倾盆，又来了一个头戴围帽的姑娘，正是玉城张榜数日寻找的二小姐玉秋霜！
  侍卫将玉秋霜引上二楼与云娇叙话，不一会儿云娇下楼洗漱，这时楼上忽然有血水滴下，大家上楼一看，竟是方多病的小厮旺福死在了李莲花房中！
  方多病大悲，拔出剑来直指李莲花，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啊……”李莲花迷迷糊糊道：“我，我能搞什么鬼……”
  白素按下方多病的剑，道：“方少侠，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不至于将罪名栽赃给小花啊！”她不理听到「小花」二字似乎岔了气的李莲花，转向旺福，道：“他颈骨折端，明显是被掐死的，小花有什么手段能隔空把他掐死啊！”
  方多病虽冷静少许，但仍然激动，问道：“那你说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