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斯内普母亲的魔药才能并没有卡洛琳想象的那么好，带着儿子也只能糊口而已。比才能更坏的是性格，她阴郁又自卑，观念又极为守旧。克里斯汀一家让她离开了糟糕的丈夫，但她并不因此感激。尤其生活困难的时候，她会怀念丈夫仍在的时光——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挣得多，当他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会对妻儿流露出些许温情。这么些年，她就是靠着这些许温馨支撑下来的。
  卡洛琳还是太小，所能做的实在有限。因为缺乏共同话题，卡洛琳只能反反复复说些纯血家族的观念，她知道斯内普憎恨自己的麻瓜父亲，也希望他能够因此能不被原著中红头发绿眼睛的小妖精俘获。
  卡洛琳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成功，当斯内普面对麻瓜和麻种巫师露出冷漠和厌恶的时候。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失败，她总有一种感觉，斯内普只是没办法阻止她在自己身边出现而已，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她甚至不止一次暗示和试探过——
  如果衣服受家境限制不能自己选择，性格受幼年创伤慢慢才能改变，你就不能洗个头洗个澡吗西弗勒斯！你要知道，欧洲人的体味本身就重！
  随着入学时间的来临，她的境遇并未好转。虽说也不是很差，但和一个穿越少女隐隐期待实现的幻想相比，实在有不小的差距。
  首先是魔杖，她看遍了奥利凡德所有不起眼的边角，并未发现任何奇怪的，却让她产生「这是我的魔杖」感觉的事物。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或美丽或丑陋的神奇生物自愿献上毛发成为她的订制魔杖。克里斯汀家更没有诸如媚娃或者其他生物的血统（她想问精灵，结果父母告诉她家养小精灵都是卑微丑陋的奴隶和它们发生什么的人类都是脑子有病）为她保留一根美丽的长发……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一柄山楂木龙心弦九英寸长的魔杖，比起五花八门的上古神兽，实在普通了些。
  克里斯汀夫妇似乎也不太满意，因为女儿坚定的立场，他们一度坚信女儿一定能得到一支「只选择纯血」的榆木魔杖。
  不管怎么说，卡洛琳终于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
  作为一个教授粉，卡洛琳怎么能错过教授和劫道组的第一次交锋？她故意找到了波特和布莱克所在的包厢。
  结果他们各说各的根本没注意对方。
  这怎么行！她故意说了些关于学院的真相，让西弗勒斯附和了几句。旁边的波特果然跳了起来。
  她终于有机会，将无数同人总结出的，义正辞严的斥责对着正主砸出去，简直痛快地无以复加。
  结果他们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出口成脏。
  波特毫不在意。
  一边的布莱克嘲笑她陈词滥调：「这就是头脑不发达的体现」。
  简直、简直岂有此理！没正经吵过架，全靠事先准备才口若悬河的卡洛琳一下子卡壳，求助地看向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拔腿就走，根本没有多留。
  她原本想着借补习魔药的名义加深一下友谊，但……鼻涕虫实在太难为人了，还有毛虫、蚂蝗、各种脾脏、眼珠和脑浆……罗琳你是变态吗？就不能像中药材一样（至少大部分）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草叶吗？
  魔药还不是最糟的，毕竟一年级能学到的都是现成配方，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强忍着恶心，按部就班对书操作，至少不会炸锅。
  变形和魔咒就是真恶心了。理论这种东西不是看看就好吗？为什么要有按长度计算的论文？穿越前她就憎恨英语，穿越之后，她愉快地度过了不用上小学的快乐时光，靠这辈子的母语将英语刷到精通。
  可是……这也不能直接上手写论文呀！谁家中学是这样上课的！
  而且她明明背会了咒语，施展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不得不怀疑，是否是教授们在老蜜蜂的授意下藏了私。
  入学之后不久，斯内普的魔药渐渐崭露头角，卡洛琳则以坚定的黑魔王支持者为人所知。学院里便有几个高年级学生带他们「见识一些有趣的事」。
  然后她看见了，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对实验动物用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咒语，这些咒语不同程度地在实验动物身上留下了永久性的痕迹。
  黑魔法。
  “怎么样？这些咒语很强大吧？”实验狗发出一声凄厉的吠叫，一个高年级学生亚伯诺特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得意洋洋地笑道。
  卡洛琳看着被绑着的实验狗身上鲜红的「son of bitch」皱了皱眉，这用词可不文雅，斯莱特林高贵的小蛇不应该用这样粗俗的词汇。
  “你看——”诺特用魔杖发出一道红光，削去实验狗身上写着字的皮肉，那狗被绑着，疼得呜呜直叫。
  “愈合如初！”实验狗新生的皮肤迅速翻卷覆盖了布满血污的肌肉，而那鲜红的字迹又牢牢地占据在皮毛上。
  斯内普微微笑了起来，他注意到的这个咒语的强大——用咒语留字很容易，但要留下连削去皮肉都不能完全去除的字迹可难极了。
  卡洛琳呆了下，她认识斯内普多年，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笑容——喜悦，而充满渴望。那一瞬间有无穷的挫败感涌上心头。然而不到一秒便被另一件事情转移了。
  “诺特，你又在折腾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随着责备的声音，一个身材和下巴都很高的少年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