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符苓含糊发声,不自觉的收紧了手指,胡乱的在男人身上摸索。
  他腿微动,蹭到了男人身上的金属配件,男人分明穿着女装,鱼尾裙拖拽在地,他却像是从海中走出的美人鱼,长发如同丝网将符苓裹挟。
  因为动作,符苓身上的外衣被剥了下来,尼德那伽也好不到哪去,里面的里衣被揪得发皱,本就松垮的领口更是春光尽泄。
  他面上还带着没洗尽的残妆,深邃阴郁的眉眼并不显得女气,因为符苓拽着衣角直直下扯的动作,宽松的衣服在身为绷得紧实,若隐若现的呈现出结实的肌肉。
  胸前被抹开的颜料,恍若暗示般将人牵引至衣服里。
  符苓的手情不自禁,从衣领里钻进衣服,摸索着鼓起的肌肉,硬邦邦的肌肉搁在手中,越发叫人爱不释手。
  他的手指摩挲着每一根深深的肌肉线条,凹陷下去的马甲线被束缚的鱼尾裙卡得死死的,隐晦的限制了下一步的动作。
  尼德那伽往后一退,终于被松开的符苓哀羞的往后一倒,他呼吸急促,嘴角牵连的银丝断在唇边,他眼神迷离,眼眶里尽是晃漾的泪意。
  “呜……”符苓忍不住羞怯,把脸埋进掌心里,闹得双颊绯红,睫毛纤长湿润。
  他像是羞过头了,任凭怎么扒拉,都不肯抬头。
  直到,尼德那伽一把把他抱起,他才慌乱的抬起头,局促不安的攥着男人的肩膀。
  尼德那伽把他抱进浴室,伸手将对象的衣服脱下,碍事的鱼尾裙丢在地上,要掉不掉的外衣披在身上,几乎遮不住什么。
  他打开水,抬步迈进浴缸里。
  符苓心中一突,伸手推搡他:“等、等等,不行的……”
  他慌得不行,心里还没品出什么滋味,只下意识的拒绝,被一把抱进怀里时,他愣了一下,脸贴在柔韧的胸膛,一下子就没了声息。
  尼德那伽安静的顺了顺他的头发,银丝般的假发在水中飘飘摇摇,像是将一池净水都染得蓝白。
  符苓眨巴着眼睛,眼尾泛着一抹淡淡的艳色,他安静的被男人抱在怀中,呼吸间温暖的水漫了上来。
  “唔?”符苓困惑。
  还以为男人要做什么的符苓,没想到他只是单纯抱着自己不动。
  为什么?
  尼德那伽顿了顿,他捧起符苓的脸,鎏金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嗓音低沉。
  “等一下。”
  等?等什——
  符苓突然反应过来,他瞪圆了眼睛,被按着肩膀一下子压进了水里,热水没过口鼻,符苓还没体会窒息的感觉,突然被人衔住了唇。
  空气顺着唇齿渡过,泄出的呼吸化作气泡咕噜咕噜的往上飘。
  符苓呼吸急促,逐渐升温的温度几乎过载,他被捧出水面时,恍若得到了救赎,仰头深深呼吸之余,眼尾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颗颗滑落。
  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胸膛,勾勒出单薄的影子,恶龙眼神直白,直勾勾的盯着对象满脸羞红的漂亮模样,伸手抹去滴落的泪珠。
  他将指腹送到唇边,舌尖一舔,灵活的动作几乎叫符苓呼吸一窒。
  符苓像是被那片金色抓住般,几乎溺死在其中。
  那危险的视线灼热至极,符苓谨慎的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看起来可怜巴巴。
  直到尼德那伽松开手,他才像是获得特赦,手忙脚乱的往外爬。
  男人直勾勾的眼神一直牢牢的盯在他的身上。
  符苓双腿一软,活像是被侵犯了般。
  男朋友穿女装的时候多欢喜,被男朋友捉着欺负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不作不死。
  这个道理,符苓真的亲身体会到了。
  五月的天去看话剧,符苓还穿着高领的衣服,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看起来高冷而不悦。
  而旁边的尼德那伽则像是吃尽好处般,乖乖的跟符苓身边讨好。
  白仙仙和白翩翩眼神转啊转,根本不敢问发生了什么。
  符苓板着脸,坐在戏院里看话剧,身边的男朋友一点都不老实,动不动戳他一下,试图讨好他。
  符苓理都不理,暗暗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模样十分不好惹。
  简直像是炸毛的猫,张牙舞爪的。
  符苓都快烦死他了,看了一会话剧就被戳一下,最后他不耐烦的抓着尼德那伽的手,凶巴巴的瞪他,眼神警告。
  尼德那伽这才安静下来,乖乖往前看。
  只是两人的手一直没分开,逐渐从不耐烦,慢慢变成了十指交握。
  他们台下闹着别扭,舞台上演着那些救亡图存的过去,上演着青年人勇敢而无畏的爱国心。
  当看着台上的人说出那些爱国誓言时,很多人都红了眼眶,甚至有人偷偷抽泣起来。
  当戏剧结束,一条写着“还我主权”的白色横幅从眼前略过,无数青年报纸洋洋洒洒从头顶飞落,顶灯在报纸的遮掩下时而明亮时而昏暗,一如那个年代闪闪发亮的星星之火。
  大家伸出手,向着空中接住那一张张泛黄的报纸,依稀是百年前的青年人努力向上抛着传单,宣扬自己的理想。
  泛黄的报纸好像穿越了时空,从百年前的青年人手上落在了百年后的青年手上,有人接住了他们的理想,在历史的长河中与先辈的信念重合。
  永不熄灭的野火,点亮了天地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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