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熙就算是在现世,也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一时心里有些发酸。
  从莫名其妙的穿进书来,他还没有闲暇去想过现世。
  为什么是自己穿进书中来呢?
  对了,他就算不穿进来,现世也是一具焦尸了。
  明熙想到这里,心情才好一点。
  这里虽然危险还有妖,但好歹还有命活着。
  明熙自己就把自己开解好了。
  开解好后,他又去逛园子了。
  人无聊到极点后,就会做出许多自己平日里不会做的幼稚事情,就例如现在,明熙他闲得无聊,在捉蝴蝶玩。
  明熙捉到一只蝴蝶后,就跑到书房的窗户底下,窗户撑开了几指宽的缝隙,是作通风用的。
  明熙把蝴蝶从那缝隙里放了进去。
  一开始刑宴之没注意他的那些小动作,反正从窗户方向看书桌,是看不清什么的,要偷窥的话,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书房里的仆人,看着书房里灵动纷飞的蝴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二少爷做事的时候,极齐喜静,讨厌有嘈杂的声音或者事物来打扰他。
  外面的明熙则闲得长毛,捉了一只又一只的蝴蝶往里放,刑宴之书房很大,除了两只蝴蝶从书房门口飞出去外,其余的蝴蝶都在书房里飞舞。
  最后有一只白色的蝴蝶,飞到了刑宴之的账册上,才使得刑宴之皱了皱眉。
  哪里来的蝴蝶?
  刑宴之正想抬手挥走误入的蝴蝶,却意外发现自己的书房里,已经飞着十多只蝴蝶了。
  刑宴之正想说仆人是怎么当差的,话还没出口,就想起了这书房外面,还有一只笨傻又谄媚的野猫。
  联想到之前听到的轻微动静,刑宴之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刑宴之放下账本,转动轮椅到窗户处。
  恰好这时候,有一只细胳膊往窗户缝隙里伸,手心合拢着,正想张开五指把蝴蝶放出来。
  刑宴之面无表情。
  把窗户从里面打开了。
  “你在做什么?”
  刑宴之把罪魁祸‘手’抓住,盘问。
  第6章
  明熙被抓了个正着。
  幼稚,十分幼稚。
  干这种蠢事的人绝不是他,他堂堂高中生,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
  明熙想起同桌说的,如果不知道说什么,缓解不了尴尬的话,你就笑笑,反正坚决不开口。
  于是明熙照着做了。
  刑宴之见这小贼,心虚得眼睛四处乱瞥,还不敢看他,好不容易看过来后,又冲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难看死了。
  刑宴之心想。
  刑宴之松开了他,把窗户关上了。窗户没有关死,还是按照原样的关回去,一丝不差。
  明熙不敢造次了。
  于是坐在窗户底下的台阶上发呆,他一会儿思考现在几点了,一会儿想着凶手到底为什么要杀人后剜心,一会儿又想着,这么久过去了,为什么还不叫吃午饭呢?
  他看着太阳都从正中间的天空往下走了,应该是过了正午有很久了。人是铁饭是钢,这二少爷都不饿的吗?他早上吃得比自己还少。
  明熙也不好去问,毕竟他又不是刑家真的少爷,刑宴之一时善心留下他,他不能让对方厌弃自己。
  刚刚惹麻烦捣乱就算了,要是还跟个贪吃鬼一样催饭,肯定会讨人嫌的。
  于是明熙跑去折了一根细细的树枝,又悄悄摸进书房,在靠近书房门口的桌子上拿了一个杯子。
  明熙拿着杯子去水流处接了水,接回来后又坐回窗户底下,他拿木枝蘸水,在走廊的地面上写写画画。
  明熙把已知的案件信息写下来。
  死者是前院二等丫鬟,死亡前替自己赎了身,赎身后还打算置办宅院,说是要做小营生。
  死的时候穿着里衣被剜心。
  房内找到一块通行令牌,是她这个等级丫鬟不应该有的。
  明熙想一个丫鬟自己独自做营生,如果没有帮衬,她再怎么努力也是赚不了多少钱的,不是他看不起对方,而是书中这个社会背景就是这样。
  刑府是棵参天大树,丫鬟仆人的月钱怎样也比外面工作赚得多,运气好的话,时不时还能得到主子们的打赏。
  不然紫烟怎么会有钱赎回自己的卖身契,赎完后还有钱置办宅院,还说要做营生,做营生也得出本钱。
  那就奇怪了,明明怎么看都是刑府的待遇更好一点,还能赚不少钱,怎么会想着去外面做营生。
  一个女人穿着里衣被杀,说明那个凶手是她亲近熟识的人,不然不会穿着里衣见对方了。
  听那个大少爷说的,令牌是从紫烟房里搜出来的,那就证明二等丫鬟是单独居住的,不然同睡的丫鬟发现室友久久不归,应该会上报的。
  出入刑府都需要令牌,紫烟如果彻底离开刑府,那么她的令牌应该会被收回去,而不是人还在府里。
  如果是借别人的令牌,那为什么对方这么久了还没有来找他的令牌?不会担心出行不便吗?就算是挂失的话也应该会有记录。
  大少爷他们来查各房的令牌,那就证明在负责人那里,没有那段时间的挂失记录,也就那段期间没有人丢令牌。
  杀人丢尸,这一路没有血迹吗?
  唉,他没看到现场,只是远远看的,加上夜色又黑,尸体具体情况根本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那个验尸者得出的信息准不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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