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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幼崽后被宿敌捡回家 第20节

  她险些被糕点噎住,这确定是铸剑大会?不是她的仇家开会?
  不过这些仇家中,竟然还夹杂着几个老熟人。
  坐在她斜对面的,身穿青黎色长衫,背着一把长琴、气质文弱的年轻男修,是弦音宗少主江蘅。
  他幼时也在无涯学宫修习过,算是糜月和谢无恙的同窗,加上隐剑宗和弦音宗关系不错,江蘅会来,糜月倒是不奇怪。
  不过为什么这货也能来?
  糜月惊讶地瞪着一个穿着烧包的妃红色长袍,正就着侍女的手喝着小酒、笑得一脸荡漾的男修。
  正是她的好闺友,合欢宗宗主唐玉容。
  合欢宗的名声可比烬花宫还差,名门正派的修士都耻于和他们打交道。
  怎么还能来铸剑大会?
  难道这家伙背叛了他俩的友谊,投靠隐剑宗了?不然,总不能是隐剑宗发请帖请他们来的吧?
  糜月很是生气,她本来朋友就不多,好不容易有个臭味相投的,竟然还偷偷倒向了敌宗的大旗!
  真他喵的没骨气!
  糜月偷偷剜了唐玉容好几眼,而后者只顾着喝酒,手中悠闲地摇着折扇,扇风把他的发丝扬成风流帅气的弧度,迷得好几个女修朝他暗送秋波,压根没注意到一个小豆丁发射出来的眼刀。
  江蘅许是听到了近日的传闻,在糜月一落坐在谢无恙身边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
  投向她的眼神从震惊诧异,再到揣摩不解,再到了然于胸,再到意味深长……
  糜月看着他脸上变幻十足的表情,心里有点子心虚。
  这人怎么回事?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不会是认出她来了吧?不能吧?
  掌门纪通和几位长老的座位同样安排在中央位置,司徒杉和玄机子前些日子刚打了一架,此时见面,二人都有些面和心不和。
  “司徒长老,你辈分高,你先坐吧。”玄机子干笑。
  “玄机子长老,你架子多大呀,还是你先坐吧。”司徒杉皮笑肉不笑。
  二人因为一个更靠近掌门的座位,假模假式地谦让半天,突然窜出一道黑影,云松鹤长老一个屁股敦地就坐下了,还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站着干嘛,都坐啊。”
  “……”
  两个长老彼此冷哼一声,分别在云松鹤左右落座。
  纪通对自家长老们很无奈,这俩人年龄加起来都超千岁了,怎么还跟四岁幼童似的。
  不过说起幼童……纪通的视线落在啃糕点的糜月身上,这还是第一次他见到师弟领回来的小姑娘。
  他近日没少听到弟子们议论,有说这孩子神似谢无恙的,也有说这孩子长得不像的。
  依他看小姑娘还太小,五官都没长开,当真看不出什么像不像。
  不过小姑娘生得的确漂亮出众,乌发雪肤,杏眼琼鼻,就像霜雪捏的,乖巧地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糕点吃,发包上的雪绒流苏珠花轻晃,看着就可爱极了。
  可以预见十几年后,修真界又会多一个大美人。
  纪通和几个长老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小姑娘,毕竟,私生子这种事说起来也不光彩,在场的众人也都顾及东道主的颜面,有好奇者不过也多打量了小姑娘几眼。
  但到底是有嘴上不把门的。
  离火宗掌门冷哼一声,看向纪通:“老夫前些日子在闭关,不曾理会外界之事,没想到这一出关,隐剑宗和烬花宫竟快要成亲家了?”
  “东极剑尊和烬花宫妖女喜得一女,再加上这铸剑大会,隐剑宗可谓是双喜临门啊,老夫恭喜恭喜!”
  第18章 烬花宫宫主驾到。……
  他嘴上说着恭喜,可是但凡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嘲讽。
  什么玩意?
  糜月双眼睁得溜圆,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烬花宫妖女……这妖女说得该不会就是她吧?
  还有什么“喜得一女”,在对上众人不约而同看向自己的目光时,糜月才反应过来,这“一女”说得不会也是她吧??
  她什么时候竟成了谢无恙和自己的私生女了?
  这老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糜月气得蹭地一下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死老头,你可真是屎壳郎打哈气,口气真臭!大白天的,在这放什么屁!”
  小姑娘看着年纪小,口齿伶俐清脆,话音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离火宗宗主都被骂愣了,怒目圆睁,捋胡须的手僵在半空。
  众人忍得艰辛,不知谁先“噗”地一声没憋住,继而整个场子都哄堂大笑起来。
  离火宗宗主面皮涨红,拂袖道:“老夫不与无知稚子计较!”
  糜月暗暗咬牙,这老头曾经纵容手下欺负她门下弟子,被她知道后直接打上了门去,把这老头打得卧床半个月,顺便抢了他宗里的法宝,这老头就一直记恨到现在。
  看来她上次下手还是太轻了。
  “童言无忌,赵宗主,今日隐剑宗请大家来,是观赏铸剑大会,至于这其他私事,就不必赵宗主费心了。”
  纪通皱起眉头,说出来的话尚带着几分客气,毕竟这么多宗门在场,他不愿闹得太僵。
  而离火宗宗主似乎把客气当成了理所应当,愈发得寸进尺:“我可听说那妖女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踏出烬花宫了,多半是已经抛夫弃女,死遁无踪,”
  他转而对谢无恙道,耐人寻味道,“东极剑尊,你可要擦亮眼睛,别被那妖女给蒙骗了。”
  糜月还想再说话,被一道灵气压着坐了回来。
  “赵宗主如此多言,想必是膳食不合胃口,还是多喝点酒吧。”
  谢无恙面色如常,似并不见动怒,衣袖轻抬,矮案上装满酒液的杯盏便径直朝着赵宗主飞去。
  后者伸手欲接,但那酒盏上裹挟的灵气霸道刚劲,让他的虎口一震,一时竟没接住,酒盏撞上他的胸口,酒水泼湿了他半个身子。
  一旁的唐玉容见状,欠兮兮地取笑道:“赵宗主,莫非真是年事已高,怎么连酒杯都拿不稳了?”
  糜月见状差点鼓起掌来,这酒泼得好,泼得妙,就应该泼在他的脸上,给他洗洗脸漱漱口!
  赵宗主攥着酒杯,脸色很难看。
  东极剑尊的修为更精进了,怕是已经到了半步渡劫。
  他掂量半晌,还没有那个胆气和谢无恙翻脸,于是仰头把酒盏中剩余的酒水喝完,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唐玉容跟着举杯饮酒,眼神扫过眉眼清冷谢无恙,和他身边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有点意思。
  这铸剑大会,他还真来对了。
  有侍从给谢无恙送来新的酒具,而后者正蹙眉看着糜月,低声问她:“你方才说的屎壳……那些粗话,是哪里学的?”
  “唔……就是偶然间听旁人说起过的。”
  糜月支吾敷衍道,她方才一时生气没忍住,不小心露出了点真面目,乖巧幼崽的形象摇摇欲坠。
  不过外面竟然有这样的谣言,谢无恙肯定也膈应得气死了,这个赵宗主真是一张口就成功得罪了所有的人。
  谢无恙仔细想想,小姑娘近日只和程令飞和夏沥走得近,那样的话不可能是夏沥教的,那便只有程令飞了。
  以后得少让月月和他一起玩。
  此时坐在弟子席位里的程令飞,丝毫不知自己背了一口大锅。
  “我说的又没错,那老头他就是在乱说,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爹爹了?”糜月余怒未消地小声抱怨。
  “嗯,是他信口胡言,我不是你爹爹。”谢无恙平静地承认。
  他抬手从果盘里拿过一枚荔枝,洁净如玉的手指剥去棕红色的外壳,露出里面同样晶莹如玉的果肉:“不必理会他们。”
  有了离火宗这个出头鸟,再也没人敢提及近日流传甚广的那桩谣言。
  纪通说了些场面的官话,意图盖过这个小插曲,每届的铸剑大会,他都要说上这么一套,词儿都没怎么改过。
  与此同时,谢无恙把剥好的荔枝递到小姑娘面前,糜月已经习惯了他的服侍和投食,拿过张嘴咬了一口,就咬到了硬硬的果核。
  她张嘴就往外吐,被后者眼疾手快地接住。
  “没有去核。”糜月不满地皱起小眉毛。
  “下次知道了。”
  谢无恙轻轻点头,将果核放入一旁的空盘里,随即用竹纹丝帕不紧不慢地擦去指腹上残留的荔枝汁水:“所以你现在可以仔细看看,周围坐得这些人里,可有你的爹爹?”
  在隐剑宗的盛邀下,几乎所有门派的年轻才俊今日都聚集在此处了,连合欢宗都来了。
  谢无恙不信,这样还揪不出那人是谁。
  “……?”
  糜月哪里能想到还有这出。
  她环顾周遭各门各派,似乎觉得把这个屎盆子扣在谁头上都不太好。
  于是搪塞地说:“人太多了,看不过来。”
  “没关系,慢慢看。”
  谢无恙见她一脸不知所措,于是抬手指了指江蘅的方向:“是他吗?”
  “……”
  糜月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江蘅在幼时就是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跟班兼跑腿,她给他当爹还差不多。
  “那是他吗?”
  糜月又顺着谢无恙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唐玉容没个正形歪坐着的身影,当下更无语了。
  唐玉容习得是双修功法,玩得这么花,在外面有几个私生子她都不清楚,但怎么就能扯到她身上啊。
  “你刚才看了他好几眼,难道不认识?”
  谢无恙嗓音依旧温和,糜月后背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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