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女人摇了摇头：“那棵树上的果子可不是谁都能吃的，而且如果乱摘的话是会遭报应的！”
  “怎么个报应法？”
  女人神色有些激动，但是声音还是放低了些才道：“之前有个年轻人不懂事摘了果子吃，直接在树下七窍流血死掉了，而且他的家人在第二天也都死光了！”
  柳长生想起了那三个吃了果子的青年，他们如今应该还安然无恙地躺在柴房里睡大觉，于是他问道：“那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吃这些果子呢？”
  女人拍了拍怀里的孩子，让他安静一点，之后又对几人道：“听说，只有被神树选中的人才能吃。”
  “什么才叫被神树选中呢？”付全继续问道。
  “被选中的人是会被指示的，神树会托梦来告诉你。”
  柳长生更是奇怪了，难道那几个青年也是被托梦后才来摘的果子？可是他们难道不清楚这是在游戏里吗，为什么敢去尝试？
  再加上冯毅的临阵脱逃却没有躲过这件事，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
  就在这时，女人又加了一句：“在祭拜当天，神树会当场选定一个守树人，所以许多周边村子里的人也会来。”
  “守树人又是干什么的？”
  “应该就是每天检查树上的果子有没有少，另外就是每天给有资格吃长生果的人送果子吧。”
  看来上次那个挑着果子的大汉就是镇子外被选中的守树人。
  “据说如果守树人当够一定的年限，就可以获得吃长生果的资格。”
  吕岩「啧」了一声：“其实如果还是会变老，而且只能像个老古董一样坐在房子前等着别人送果子吃，好不如早点死掉呢。”
  女人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可是一种荣誉！”
  但是她似乎也无法反驳吕岩的话，毕竟她也没想到长生的好处有哪些。
  跟着队伍走出镇子，夜晚的那片玉米田此刻又变成了稻田，不过这些场景的转换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对于他们来说此刻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神树的秘密。
  队伍行进得很慢，一行人只能和镇上的其他居民一起，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
  看着柳长生因为思考问题没有紧皱，简识修忍不住伸出手指放在了他的额头上，轻轻揉了几下。
  柳长生知道简识修的用意，笑了笑，神情也跟着放松了一些。
  队伍最终停在了距离神树十米远的地方，抬轿的四个人轻轻放下轿子，所有穿着花花绿绿的人都跪了下来，朝着那棵树拜了三拜。
  接着，抬轿人重新把轿子抬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后又放了下来，所有人再次跪下拜树。
  这样的动作一共重复了九次，队伍最终停在了树下。
  轿子上的女人走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众人，无神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不过还没等人看清，她就再次转过身去。
  这时，一位领头的老者走到神树前，低着头对神树念叨了一阵儿，最后才道：“希望您继续保有我们这一方土地。”
  说完，他转过身看向女人，女人则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树下。
  五个身穿彩衣的男子走上前去，开始围绕着女人转圈，并将手中的绿色颜料抹在了她的脸上。
  奇怪的仪式过后，所有人都开始退后，只留下女人仍然站在原地。
  柳长生见过祭拜河神和山神的，无非是将人投入河中或者推到悬崖下，再就是将人活埋或者剖心，如今这树又是该如何用活人祭拜呢？
  正想着，不远处的树上正好掉下一颗果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女人的脚下。
  下一秒，背对着他们的女人双手突然张开，随后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将双臂弯曲成了一种常人达不到的弧度——手肘向上，两只手掌如同断了一半向下耷拉着，似乎支撑着她皮肉的骨头已经完全断裂了。
  紧接着，她的脖子也突然向右扭曲，身后的人甚至能听到「咔嚓」断裂的声音。
  人群躁动起来，有人吓得捂住了眼睛，有的则兴奋地看着树下之人的变化，激动道：“树神显灵了！树神显灵了！”
  此时老者离女人最近，他见状连忙跪了下来，双手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嘴里又开始念起了旁人听不懂的咒语。
  那些身穿奇装异服的人见状也跪了下来，只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镇民和村民们依旧兴奋地勾着头看着这一切。
  很快，树下的女人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树下，她的皮肤渗出血迹，逐渐将衣服全都浸透，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储血的容器，等到血流干之后，女人也跟着枯萎掉了。
  那些血液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泥土上汇聚到一处，又以极快地速度渗入地下。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也就是这短短的一分钟，女人便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张毫无生气的人皮。
  许是因为献祭的女人和自己年龄差不了太多，舒安安见到如此惨状，久久才平复过来。
  “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同意来献祭啊……”
  又是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搭了话：“这些女娃可都是精挑细选的，一般人还没有这个福气呢！”
  “福气？”吕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们把这叫作福气？”
  女人：“那是自然，把自己献给神树保佑一方平安的百姓的人是大英雄，可以上天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