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赵元承正等着她凑近呢。他大掌一下握住她后颈,唇贴了上去。
  姜扶笙没料到他受了伤还会这样,只觉酒香扑面而来,便被他柔软滚烫的唇吻了个正着。
  不等她反应,他舌尖便强势地撬开了齿关,将酒渡进她口中,并牢牢堵着她唇逼迫她咽下去。
  酒是婢女们特意给她准备的雪泡梅花酒,甜滋滋的并不是烈酒。但她猝不及防间被他喂得呛着了,退让两步掩着唇连连咳嗽,一时间眼圈都红了。
  赵元承见她狼狈反倒笑了。
  姜扶笙悄悄瞪了他一眼,这人现在就以捉弄她为乐。她得避着他些,想了想干脆站到他身后去绕细纱布。
  赵元承倒是安分了下来。
  “好了。”打好最后一个结,姜扶笙松了口气。
  她回头看了看陆怀川,走到床边重新拧了凉的帕子敷在陆怀川额头上。
  赵元承回头看她,才稍稍好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过来。”
  姜扶笙替陆怀川掖了掖被角,转身朝赵元承走过去,口中小声乞求道:“小侯爷,
  你吃些东西就走吧?”
  陆怀川为了救她受伤还发着高烧,她却在他们的房中和赵元承胡闹,心底愧疚又不安当真难受极了。
  “坐这。”赵元承拍了拍身侧的椅子:“陪我用点。”
  “我不饿……”姜扶笙只想他快点走,一点也不想吃东西。
  赵元承眉头一皱。
  姜扶笙只好乖乖在他身旁坐下。她心中忧虑无比,不知他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走。
  赵元承给她斟了一盅雪泡梅花酒,端起来递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姜扶笙不适地伸手去接。
  “张口。”赵元承冷声,语气如同命令一般。
  姜扶笙无其奈何,张口任他喂了一盅酒。
  赵元承又倒一盅:“到我了。”
  姜扶笙不由看他。
  哪知他又将酒盅举到她唇边。
  姜扶笙长睫轻颤疑惑地看他:“你不是要喝的吗?”
  赵元承挑了挑眉。
  姜扶笙猛然明白过来。他……他想让她也那样喂他?她脸儿瞬间通红,下意识抬手推拒。
  “嫂嫂不肯也无妨。”赵元承放下酒盅,靠着椅背颇为自在地看向床上:“左右这床铺也足够大。嫂嫂睡中间,我和表哥睡两边,今晚我们三个一起过年。”
  姜扶笙叫他说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真是好生不要脸,这种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她含着眼泪起身端起酒盅仰头一饮而尽,长睫沾着点点泪珠颤抖,可怜巴巴地俯身朝他贴过去。
  赵元承含住她的唇瓣,待她缓缓将口中酒液渡出,咽下之后还意犹未决。猛地一拉将她拉入怀中,摁住她脑袋不许她躲避,勾出她的舌尖细细舐吮。铁臂死死箍着她腰,不放她退却丝毫。
  姜扶笙不敢睁眼,对面就是床,陆怀川就躺在床上。她却在和赵元承做这样亲密的事情。眼泪一串一串往下掉,她心中的愧疚在这个时候到达了极点。
  赵元承长驱直入好似要将她吞下去一般。她透不过气,脑中昏昏沉沉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就在她觉得自己将要永远沉溺在这个吻中时,赵元承终于松开了她。
  两人面对面贴得极近,一起张口喘着粗气,好似两条搁浅在浅滩上的鱼。
  “哭什么?要为表哥守贞?”
  赵元承两手捧着她脸不悦地问,欲色在眼底汹涌澎湃。
  姜扶笙坐在他怀中,不想摇头也不敢点头,垂下眸子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不是说和离?”赵元承问她。
  姜扶笙掐着自己袖子道:“原是想提和离的。只是要过年了,我想着年后再说。谁知道又出了这样的事。”
  她低下头心底发虚。他向来聪慧过人,若是和他对视她撒不出谎来。这番说辞他应该会相信吧?
  赵元承仍然沉着面色:“嫂嫂是不是觉得,是我派人刺杀了表哥?”
  陆怀川遇刺的经过他都查清楚了。只是对陆怀川动手的人还未查到。他知道那帮人动手时说了指向他的话。
  他这嫂嫂脑子浅,说不得就信了。
  “没有。”姜扶笙摇头:“我知道不是你,他们是想栽赃你。”
  这件事前因后果她都已经想清楚了,很确定和赵元承没有关系。
  至于凶手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除了赵元承,她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一点线索来。
  赵元承闻言神色稍霁:“算你识趣。”
  “我饿了。”姜扶笙左右看看,找了个借口。
  她不想这样一直在他腿上坐着,又不敢直说。
  赵元承松开了手。
  姜扶笙坐了回去。
  赵元承抬起筷子给她布了几样菜。
  姜扶笙看着他将那些菜一样一样夹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心中酸涩难言。这么久了,他还记得她爱吃什么。
  她对不起他,也对不起陆怀川。真不知道好端端的,她怎么将日子过成了这样。
  “看什么?”赵元承瞥了她一眼。
  姜扶笙拿起筷子,低垂眉眼小口吃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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