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谢言玉的目光深沉，片刻后，他松开了手，低声说道：“走。”
  两人并肩离开实验室，身后是逐渐恢复平静的装置和一片狼藉的房间。空气中依然残留着化学气息，但此刻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意味。
  第122章 风暴之后
  黎明的微光洒在实验室的废墟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与焦灼的温度。谢言玉站在废墟边缘，冷风掠过他的脸庞，带走了昨夜的余温。他的目光落在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入口，深邃的眼神中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在评估这场危机的余波。
  江淮快步走上前，语气中带着隐隐的紧迫：“谢总，所有人员已经撤离，纪清失去了控制权，但她可能留了一部分核心数据。我们已经安排人手追踪。”
  “尽快锁定去向，确保这些数据彻底销毁。”谢言玉语调冷硬，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废墟，“不要留下任何隐患。”
  江淮点头，随即退下执行指令。
  不远处的车边，楚予斐倚靠着车门，手中捏着一瓶矿泉水，随意而慵懒。他的目光穿过晨光，落在谢言玉的背影上，嘴角微扬，带着惯常的戏谑。他缓步靠近，语气懒散却带着一丝关切：“言玉，看起来你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可你的脸色，比这废墟还要糟。”
  谢言玉微微侧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如同清晨的冷风：“如果是来嘲讽的，那你可以回去了。”
  楚予斐无谓地耸耸肩，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冷漠。他站到谢言玉身侧，语气依然轻松：“别这么冷淡嘛，昨晚要不是我帮忙挡住那些乱七八糟的后续，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吗？”
  “挡住？”谢言玉挑眉，目光如刀般扫向他，“说得好像这场危机是你一个人解决的。”
  楚予斐毫不在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矿泉水瓶：“那倒不是，但我总得讨个功劳吧？”
  谢言玉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看向废墟，片刻后低声开口：“不管怎样，这次谢谢你。”
  楚予斐一怔，似乎没想到谢言玉会主动表达谢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掩饰住，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啧啧，这还真是难得。我是不是应该记录下来？”
  “别得寸进尺。”谢言玉淡淡地说道，声音里却少了些锋利的冷意。
  楚予斐见状，眸中戏谑更浓。他微微侧身靠近，语调柔和了些许：“言玉，你啊，太容易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接下来的事情，难道就不能稍微依赖我一下？”
  “别自作多情。”谢言玉斜睨了他一眼，转身朝车的方向走去，“先解决眼前的事，再说其他。”
  楚予斐笑着摇头，跟了上去。他的目光依然落在谢言玉的背影上，低声嘟囔了一句：“你这家伙，真是让人操心得没完。”
  车内，一片安静。
  谢言玉靠在驾驶座椅上，双目微阖，额头隐约可见几道细密的纹路，疲惫逐渐显现。他的手指在膝盖上轻敲，动作不经意间透露出思绪的沉重。窗外的晨光透过车窗洒在他冷峻的脸庞上，柔和了几分平日的凌厉。
  楚予斐坐在副驾驶上，侧头望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谢总，瞧您现在这模样，可真不常见。”
  谢言玉没睁眼，只是语调冷淡地回了一句：“闭嘴。”
  “啧啧。”楚予斐轻轻摇了摇头，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支着下巴，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别这么严肃嘛。我说真的，刚才看你在废墟边发呆，感觉你也有点……累了？”
  谢言玉睁开眼，冷冷扫了他一眼：“你觉得这很有趣？”
  “我觉得挺新鲜。”楚予斐故作认真地回答，目光紧锁在谢言玉的脸上，“平时的谢总可是无坚不摧，连累字都不沾边。要不是我亲眼看到，还真以为你是机器人。”
  谢言玉没有回应，他伸手打开车窗，让冷风涌入，驱散了车内的沉闷气息。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沉声说道：“纪清的事还没完，现在高兴得太早了。”
  楚予斐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所以呢？你打算再硬撑几天，直到倒下？”
  “我不会倒下。”谢言玉语气低沉，却透着笃定，“只要还有事要解决。”
  楚予斐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多了一丝无奈：“真是个倔强的家伙。言玉，你什么时候才能稍微依赖我一点？”
  谢言玉目光转过来，深邃而冷静地盯着他：“楚予斐，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
  楚予斐没有被他的冷漠吓退，反而向前倾了些，语调轻佻却又透着认真：“当然。毕竟到现在为止，只有我还能待在你身边不是吗？”
  谢言玉没有接话，微微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他闭上眼睛，语气略显疲惫：“少废话，安静会儿。”
  楚予斐盯着他的侧脸，眼中戏谑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柔和的情绪。他缓缓靠回椅背，轻声说道：“言玉，刚才那一刻，我其实真的很怕你会倒下。”
  谢言玉微微一怔，却没睁眼，只是语气依旧冷静：“我不会倒下。”
  楚予斐的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嗯，你当然不会。就算真的倒下，也一定会站起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惜……”
  “可惜什么？”谢言玉睁开眼，目光直视着他。
  “可惜我就是放心不下。”楚予斐轻声说道，话语中少了平日的调侃，眼神却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执着，“不然，我早就放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