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樊筝抛出一个问号:“他说的?他说你就信啊?”
  樊筝的脑壳被震惊敲得邦邦响,他真服了这些不长嘴的,双向的都这么明显了,还搁这玩合约恋爱?
  闲得慌?
  不过樊筝心里自由算盘,他擅于察言观色,立马收起对白简的怀疑。甚至,他话锋一转:“我也是怕你俩没经验,都着了别人的道。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这是,代驾的电话打来了。
  樊筝接起后,顺手拍了下乔溯的肩膀,摆了个口型:走了。
  五楼到六楼就一个楼层的距离,乔溯懒得等电梯,直接朝着侧边的楼道走去。
  蘭庭的消费不低,来这里用餐的非富即贵。
  如今的乔溯与以前捉襟见肘的时候不同,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财务自由,所以,该大方时,他从未吝啬过。
  而乔溯从来就不是个小气的人,关于这一点,当年的白简应是最深有体会。
  蜿蜒的楼道前,乔溯自下而上望去,它宛如是盘旋在山脉的一条长龙。木质的扶手散发着深沉的光泽,面上雕花繁复而奢靡。
  每一阶台阶都铺有柔软的地毯。
  乔溯抬脚踏上,转角那古色古香的花瓶便赫然映入他的眼帘,里面插放着白色的花白。
  在昏暗柔和的灯光下,那不知名的花盛开得巨大、张扬,却只能孤零零地挤缩在这一方瓶身内,摄取着那并不充裕的水分才得以绽放。
  它看似大方美丽,又着实娇气孤独。
  就像白简一样。
  就像是他的“私心”一般。
  乔溯从未忘记过,自己进入娱乐圈的初衷,便是白简。
  蓦地,他被自己的突如其来地联想愕然,迅速挥散了思绪。
  他快步走回包厢。
  还没等他推门而入,就听到里面的人八卦:“白简,你快说说,当初你和乔哥是谁先追的谁啊?”
  乔溯不知是无言还是懒得应付,他收回手,没进去。
  包厢的门微微敞开了一条缝隙,乔溯近一米九的高大身形站在门外,能将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他恰似无意地瞥向白简。
  而在桌前坐着的白简不晓得怎么回事,瞧着有点呆,眼神迷离着,两颊更是滚烫得像抹了腮红一样滑稽。
  再看台面上,是几瓶彻底空了的酒,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劝下去的。
  始作俑者们也喝得满脸通红呢。
  乔溯神色阴沉,是有些恼火白简的自作主张,可正当他想要推开门时,却听到白简含糊不清地说:“是……当然是我、我先追的他。”
  醉后的语气如低语呢喃,悄然钻进乔溯的耳朵里,格外柔软,令他想起了转角处的花。
  方才,它落了一片花瓣,被乔溯拾起藏在掌心。
  再摊开时,花有清香一丝残留,如春风带醉拂过面。又听白简摁着鼻音的醉语传来,好似清澈如溪流,潺潺地字字分明。
  “太喜欢他了。”
  一时间,他的万般平和淡漠都像晨雾般烟消云散,怎么也聚不起来。
  他侧身背靠着墙,抬手轻拭过额间。
  有些心烦意乱。
  第23章 你放火烧我了
  【23】
  包厢内的众人听后,深吸一口气。
  果然!
  正如他们放出去的话术——白简这深情贵公子人设,可谓是立得稳稳当当,毫无掺假成分。
  邱依依听故事般投入:“乔哥上学那会儿是alpha里的校草吗?白简,你也好看,你是omega里的校草吧?”
  白简认真回忆,琢磨着摇了摇头。
  他醉醺醺地道:“同学们老说校草是那个谁,可我觉得他比不上乔溯一根毛,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
  “一根毛”、“臭钱”都被白简重声强调了。
  郎绯“噗嗤”一声,往外喷了一口酒。
  “小绯你脏死了!!”
  “咳咳。对不起,哈哈,对不起……”
  郎绯一笑,大家都是忍俊不禁。
  好好好,贵公子人设再喜添两点:可爱,会说一点点胡话!
  唯有白简不笑,他想起那段时光就忍不住腹诽。须臾,他面色凝重:“就因为太帅了,很难追,对我爱答不理。”
  酒后壮人胆,他竟敢翻起旧账来。
  众人齐声惊呼:“他居然不理你?!”
  白简皱了下鼻子,两颊热得像火上炖的炉子,瓮声委屈起来:“嗯,他不理啊……”
  经常不理的,很冷酷呢。
  这批人醉意上头,认不清自己的老板是谁,全明目张胆地心疼起白简来。
  “乔溯就一大冰山,他不理你肯定也没理别人啦。”
  “你这么好,别太纠结这些啦。”
  “对啊对啊,肯定是他的不好,是他的错。”
  “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他了?”
  白简的眼皮愈发沉重,如梦呓般喃喃自语:“就是,就是……喜欢啊。看到他第一眼,就很喜欢,好像会发光一样……”说话间,他的脑袋差点嗑到桌子上,所幸他及时收力。
  他打了个激灵,一卡一顿地再次强调:“真的,特、特别喜欢他……”
  郎绯和邱依依托腮静看,围观纯真的爱情现场演绎。
  “那现在呢?”
  白简没作回答,整个人消沉下去,手指摩挲着空荡荡的酒杯,心思落寞地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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