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他妈想杀人吗江屿?”江大财在地上乱爬,但江屿那一脚用了十成的力气,短时间内他根本站不起来。
脸上涕泗横流,终于在这一刻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眼前高大的少年再也不是儿时任他打骂的小孩儿了,他会反击,甚至还想要了自己的命。
常年不洗的牛仔裤中间出现一团褐色的痕迹,随着水渍的蔓延,腥臊的味道令人作呕。
“哥哥——”
就在这时,带着哭腔的一声喊叫从一边传来。
小孩儿脸上都是眼泪,哭得喘不过来气,跑过来推着他的腿让他出门。
“哥哥受伤了,去医院........呜呜........”
他知道爸爸很坏,所以这会儿背对着江屿,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愤恨地盯着江大财。
就算再怕,也没有退缩。
“啪嗒——”一声,掌心握着的水果刀应声落地。
江屿嗓子发紧,淡淡瞥了一眼满手的血迹,把小崽拦腰抱起来。
完好的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干燥温暖的温度模糊了双眼,他缓声安慰道:“没事了,小宝别害怕,哥哥没事。”
“呜........”小孩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搂着他不肯撒手。
江屿往客厅看了一眼,下一秒,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身离开。
手上的刀口不深,但一直在流血。
江屿本来想去工作室处一下,可对上小崽可怜巴巴的眼神,心软泛滥,只好说:“放心吧,我会去医院处的。”
“哥哥骗人。”小崽儿显然不信他的说辞,卷翘的睫毛眨了眨,眼眶里蓄着一汪泪。
他软声软气道:“我要跟哥哥一起去医院。”
“不害怕医院了?”江屿问。
因为先天性心脏病,江言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最讨厌的就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江言摇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以后都不害怕了。”
他要赶快治好病,快快长大保护哥哥。
见糊弄不过去,江屿无奈地点开打车软件,“这样行了吧。”
手上的血迹已经有了凝固的迹象,打车到医院时,医生只是用消毒水给他擦了擦,然后缠上绷带。
江言全程眼都不眨,哭丧着肉乎乎的小脸,往他掌心吹了一口气。
抬起漂亮的眼睛,问道:“哥哥疼吗?”
江屿已经被痛到麻木,摇头:“一点都不疼。”
江言撇了撇嘴,不信,哥哥肯定还是在骗他。
医生对他们兄弟两个也很熟悉。
小的长得跟个洋娃娃似的,奶声奶气特别可爱,就是身体很差,看起来营养不良,瘦的可怜。
而江屿是那种清冷的漂亮,身上的气质超凡脱俗,高挑的身形光是站着,背影就足以令人心动。
医生面色严肃,“还好只是皮外伤,要是伤到筋脉,可不就是包扎这么简单了。”
“嗯。”江屿老实挨训,“谢谢医生。”
医生也没为难他,就从他到现在都没见过负责任的家长出现,也能猜出他的家庭情况。
“三天换次药,小心不要沾水,平常多注意一些。”医生叮嘱道。
江屿淡漠点头,“好的,麻烦您了。”
医生蹙眉说:“别不当回事,感染了就麻烦了。”
江屿对这些疼痛真的没什么感触,alpha向来能忍痛,手上的伤口对他来说无伤大雅。
他甚至觉得包扎多此一举,但当着小崽的面肯定不能说出来。
他正想回答,江言比他率先开口,语气格外认真:“我会监督哥哥的!”
医生笑着搓搓他的卷毛,“真棒!”
江屿笑着摸摸他的头发。
抬起手臂时,不小心牵扯到腰上的伤口,少年眉头拧了下,随即咬着牙一声不吭。
算了,没必要,忍忍就过去了。
反正死不了。
第4章 合同
同一时间,陆靳臣输完最后一支抑制剂,体内的各项信息素水平已经恢复正常。
除了脸色有点不爽外,其他一切都好。
沈亦琛拔掉针剂,有条不紊地处伤口,淡淡瞥他一眼:“谨遵医嘱,甩什么脸色?”
张扬叛逆的蓝发翘起一撮,窗外的阳光修出男生高大的剪影,陆靳臣拖长声音道:“没甩脸色,我天生脸臭。”
沈亦琛轻笑一声,垂眸将酒精棉球扔进垃圾桶,难得地打趣道;“怎么?被人甩了?”
陆靳臣烦躁地揉揉脸:“........很明显吗?”
沈亦琛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还真被他猜中了?
他比陆靳臣大七岁,抛开其他因素,四舍五入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身为陆氏集团年龄最小的太子,陆靳臣从小就含着金汤匙,父母把他宠上了天。
叛逆期那会儿不顾学校要求,硬是染了一头红发,脾气臭性子倔,拽的能上天,看谁都不顺眼。
一言不合就是干,可谓是打遍云城无敌手。
就这样还有不少omega或beta前赴后继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红发的少年如同充满力量感的南非美狮,嚣张肆意,零下几度的天气穿着一身美式皮夹克,大长腿随意跨在赛车上,既骚包又帅气。
左耳耳垂戴着血红色的耳钉,连路灯折射出的影子都透着一股致命的骚气。
尽管如此,沈亦琛从未听说过他谈恋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