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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宁绥感叹:“这可太镇邪了,党的光辉照我心。”
  他环顾屋内一圈,目光停在墙上一面介绍牌上。村长和主要干部他们进村后都见过,唯有牌子上最高处的两个职位是村支书的人员始终没有出现过。
  而且,这两个人的照片和名字还被欲盖弥彰地糊上了,但也许是许久没有修补,墨迹有些残缺,隐约能看出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男女。
  他暗暗记在心里。夷微紧盯着那两副棺材,发觉了不寻常,走上前去,把手放在棺材板上感应,又从上方环抱着棺材掂了掂,蹙眉问:
  “尸体呢?也没了?”
  村民们被他的天生神力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
  夷微也懒得跟他们多说,径自推开了棺材盖。果不其然,里面空空如也,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宁绥也上前,拨弄着棺材边沿松动的钉子:“不是自己跑出去的,是有人放出去的。自查一下吧,村里出了内鬼。”
  “这样吧。”邓若淳有了主意,“你们不是说戏有问题吗?今天晚上演一出给我们看看呗?说不定鬼也爱看戏。”
  “其实是你自己想看戏吧?”宁绥小声戳穿,但默默攥紧了昭暝剑的剑柄。
  麻姑山上,煞鬼狱中。
  因宁绥提前提醒过,邓向松将斗良弼跟祈、瞽分别关押在了大狱两边,互不得见。斗良弼被雷光缭绕的柔韧藤条绑缚在铁栏后,在他正对的不远处,是一具常年受火炙之刑的飞僵。
  他现在有魂无魄,飞僵有魄无魂,且飞僵肉身金刚不坏,无疑是最好的容器。再者,这具飞僵,近日里竟有复苏之迹,缭绕其上的火焰似乎已经难以承担负累,日渐萎靡。
  没了孩子们的叨扰,邓向松早早便歇息了。但就这么睡下,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他戴上老花镜,接着刷短视频。
  房内忽地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是房门上的法铃,它仿佛是感知到了什么迫近的危险,在剧烈地摇晃!
  三把剑都不在身边,邓向松坐起身,随手取来搭在床边的拂尘。房外闪过数道黑影,徒弟们的惨叫声隔着房门都格外刺耳:
  “啊啊啊啊啊啊!快去叫掌门师父!快给师兄打电话!有僵尸啊啊啊啊啊啊!”
  第46章 诡戏
  受不住村民们的盛情邀请,几人在村长家吃了顿便饭。这地方普遍嗜辣,群众家里毕竟不比山上饮食清淡,乔嘉禾被辣得直咳嗽,眼泪鼻涕都流个不停。
  宁绥忙找村长要了碗温水,帮她把菜都涮了一遍,才夹到她碗里。
  “还挺有师父的样子。”邓若淳打趣他。宁绥放下筷子:“这有什么。你忘了?小时候师父每次接了法事下山,都把咱俩拴裤腰上,指着能在人家家里蹭顿饭吃。我又挑食,吃不惯会哭闹,师父就提前买一盒泡面,你们吃饭,我吃泡面——那时候泡面还是新鲜玩意儿呢。”
  “也是。”邓若淳点点头,“他一个人,也把咱们两个拉扯大了。”
  夷微听了,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他……没有爱人吗?”
  “我妈走得早,也是在她走后,我爸才回山做道士的,之前是个国企职工。”邓若淳坦然回答。宁绥在桌下悄悄捏了捏夷微的手,意思是不要再多问。
  “抱歉,我不是有意揭伤疤。”
  宁绥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把两个人都揽进怀里,低声说:“刚刚在村委会,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村里还有两个干部没有出现过。”
  “工作忙,没时间露面?”邓若淳挑眉。
  “是两个年轻干部,还是村支书。照理说,这种封建迷信活动,他们应该出来制止,但自始至终我们都没听说村支书参与进这件事。”宁绥摇摇头,“我总觉得,这个村子,很可能不对劲。”
  戏台很快被重新布置好。虽说近日怪事频发,可村民们一听有道士来捉鬼,一窝蜂全都抱着瓜子干果来看热闹。邓若淳领着村干部跟村民们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恳切地请求村民们回家等候消息,万一真有僵尸被喧闹的人声引来,他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保这么多人的安全。
  村民们顿觉无趣,转身打算离去,夷微却叫住了人群中的一个小伙子,正是自称“父亲诈尸”的那位。
  “你留下。”
  “我?”小伙子指向自己。
  “对,就是你。”
  台下终于变得空空荡荡,几人坐在前排,邓若淳腿上放着一个塑料袋——都是从村民那儿搜刮来的零食。
  “不是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吗?意思是除了针线都能拿呗?”宁绥问。
  “不满意?那你去找紫微大帝告状吧。”邓若淳理直气壮。
  这一出唱的是《铡美案》,原先扮包公的演员病还没好,也实在吓破了胆,他们便用控制变量法,又换了个演员。
  “怒冲冲打坐在开封府,
  尊一声陈驸马细听端的。
  曾记得端午日朝贺天子,
  我与你在朝房曾把话提。”
  然而,扮秦香莲的演员却迟迟没有现身。正巧乔嘉禾晚饭吃得肠胃不舒服,她主动提出说:“师父,我去看看。”
  宁绥颔首:“嗯,注意安全。”
  一直到“你要我升堂有什么好”,除了演员因恐惧而声音打颤外,都并无异样,可到了下一句,情况开始有些不对。
  “俺铁面无私岂能把你饶、饶、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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