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郁汀面色惨白,抖着唇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晌才鼓起勇气小声说:“昨天我碰他手的时候都僵硬了,体温也很低。”
  闻述礼看着郁汀小脸白的不行,明显有些被吓到了,拢了拢眉心,尽量用一种平缓的语气解释。
  “我的意思是,守庙人身份这么特殊,会这么简单的就死在他们手里吗?”
  ”或者说守庙人就真的是人吗?”
  郁汀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不可自控的想到和林薄初相处的点滴,心底下意识的否决了这个说法。
  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因为林薄初一直展现出来的就是温和包容的形象,而且他身体虚弱不是能装出来的,他好像没有理由要这么做。
  “他手上的伤口和被放的血都不是假的,如果他真的能死而复生,那他何必这样大费周章?”闻随唇角平直,有些锐利的提出疑问。
  这也是闻述礼想不通的地方,他眼皮垂覆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不管是真是假,针对的目标应该也不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危险还是老族长他们那群人。”闻述礼眉眼冷淡,稍微觉得有些棘手的皱了下眉。
  老爷子的葬礼还没有完成,如果他们现在提出要离开只会打草惊蛇,反而引发不必要的冲突,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他不觉得能出得去这个村子。
  提到老族长,郁汀想起了昨天老族长的异常,细碎的睫毛颤了颤,有些不确定的说:“昨天晚上去森林里,我感觉那个老族长好像有些奇怪。”
  “奇怪?”
  “就是那些山路我走都很吃力,但他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累。”郁汀给他形容出那个感觉。
  “那他平时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样子都是装给我们看的吗?”闻随没有注意到这个异常的地方,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奇怪,爬上去的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停顿一下。
  “是不是装的试探一下不就行了。”闻述礼垂覆着眼,语气冷沉的说道。
  第53章 乡村遗产
  三人还在商量怎么不找痕迹的试探,却见外面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
  几人对视一眼,又出什么事了?
  他们走到前厅,却发现灵堂口已经乱做一团,下人们脸上都浮现出恐惧之色,有些胆小的甚至还哭了起来。
  闻述礼冷着脸问:“出什么事了?”
  他不留痕迹的扫视了一圈,没有看见老族长,族中管理事务的那群人竟然也都不在。
  管家听见他问话,脚步有些蹒跚的快步迎上来:“大少爷,出事了。”
  他看了眼灵堂内的棺材,有些慌乱的小声说:“闻成昨天晚上死了,跟老家主一个死法。”
  郁汀听到这话脸色一白,脑海里不可避免的浮现出棺材里老爷子的脸。
  两人是一个死法,鬼怪又动手了,可为什么这次的对象是闻成呢?
  郁汀觉得很不对劲,好像有某种他们还未发现的秘密正在冲向失控。
  ——
  三人匆匆赶到老族长家,想要看看闻成的情况,这是郁汀第一次来老族长的家里,是一件老木屋,跟闻宅的布局很不一样,刚进大门就让他觉得古怪。
  大门的门檐顶悬着一面向外的镜子,门槛很高,需要把脚抬很高才能跨进去,郁汀曾经去过乡下,那里的有些老宅子也是这样,听老人家说镜子门槛高是为了阻止不干净的东西进门,挂镜子则是为了辟邪挡煞。
  院子里种着一棵巨大的老槐树,几乎遮住了一大半的房檐,他们走进大厅,里面光线有些昏暗,门堂上挂着一把桃木剑和一个有些掉漆的铜质转盘,像是某种道教器物。
  郁汀虽然对这种风水布局不太了解,但他也知道在民间传说里,门口的大槐树是鬼招之物,是聚阴的东西,可是桃木剑和镜子都是驱邪的,这不就是自相矛盾吗?
  大厅里围着许多人,都是族中的长老正在情绪激烈的讨论着些什么,仍旧没有挡住卧室穿来凄厉的哭喊声,郁汀跟在闻家两兄弟身后,穿过人群走进了卧室。
  只见一个女人正趴在大木床上撕心裂肺的哭泣,周围几个人也在呜呜咽咽的哭泣着,郁汀看不见闻成的脸,只能看见他的双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可能听到了三人进门的动静,坐在床边佝偻着背的老族长看见他们进来后,或者说看见郁汀后,情绪猛然激烈起来,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仇人,眼中的恨意似是要将他抽筋拔皮。
  郁汀毫无防备的被他这个眼神吓的往后一退,整个人苍白着脸看着老族长朝他走过来。
  好在闻述礼早有防备,一把挡在他身前,拦住了老爷子伸过来的手臂,闻随也反应过来齐齐的拦住老族长的视线。
  “族叔,我们刚听到这个噩耗,您请节哀。”闻述礼收回手,淡淡的又带着压迫感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老族长满脸悲戚,扫了一圈房间里的众人:“大少爷,我早就说了这个人是不详之人,现在我唯一的儿子也死了,跟老家主一样,你说凶手除了他还能是谁?”
  房间里的众人满脸冰冷,郁汀环视了一周,只见他们嘴巴张张合合,指责声和怨恨声铺天盖地的向他压过来,让他浑身发寒。
  见周围的村民情绪被煽动,闻述礼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警告:“昨天晚上他一直在宅子里不曾出去,没有行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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