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怎敢说出这样的话!莉莉早就自·杀了!”
  “为什么?我不是给她留下了一只眼睛吗?”
  这次见面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来看过艾玛,每年的费用由艾玛的信托基金支付。
  艾玛发誓,她出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宰了他们。
  比起艾玛,艾利克斯简单很多。
  他撒谎成性,行为不端。
  明明家里富有,不愁吃穿,偏偏他无法压抑想要偷窃的冲动。
  艾利克斯偷窃成瘾,经常故意露出马脚让人发现博得关注。
  大多数偷窃的东西往往没什么价值,杂七杂八,都是一些他根本用不上,也不需要的东西。
  这种偷窃欲望带给他愉悦感,还有愧疚感,让他无法自拔。
  其他人偷盗是“实际需求”,艾利克斯的偷窃行为是心理上的索取,两者都是犯罪。
  艾玛可能在疗养院待到中年甚至在这里养老,而在这里已经半年的艾利克斯,下个月就可以出院。
  三零零号房,一直是个神秘的存在。
  大家对里面躺着“一个沉睡的男孩”这件事本身并不感兴趣,让人好奇的是威利院长的行为和态度。
  在查理沉睡时,威利院长每个早上都要进去待上半小时之久。
  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
  最多的两种猜测:
  一,查理是威利院长的私生子,作为父亲他每天去看儿子,理所当然。
  二,威利院长是一个变·态。
  总而言之,查理对威利院长来说,非常重要。
  艾玛马上就要二十岁,不久她将被转到成年人区,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她的精神鉴定书明确表示:“不可教化,极度危险。非常擅长伪装,放归社会极有可能出现更极端、且无法挽回的加害行为。”
  查理对艾玛来说是个突破口,是一把可能撬开自由大门的钥匙。
  威利院长不会坐视她频繁的接触查理,艾利克斯却可以。他虽然行为不端,到底没做过什么特别过激的事。
  每个人的入院资料都是保密的,除了院长和特定医生知道外,除非自己透露,不然别人很难知晓。
  在艾利克斯眼中,艾玛只是个叛逆少女。
  艾玛对他详细地描述了她被送到这里的理由。
  “我把一个勾引我男朋友的碧池打残了。”
  涉及软禁、折磨、殴打等人身伤害,触犯了罪名之一——酷刑。
  按照当地法律是重罪,只要满十八岁,很大可能会被判处终身监禁。
  犯罪时她并未成年,所以被送进这里。
  对于艾玛编造的谎言,艾利克斯深信不疑。
  在一些男人眼中,一个美女把勾引她男友的女孩打残了,这哪里是犯罪,这是他们心动的理由之一。
  女孩们为了男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哪个男人不得意?直接说明他们的男性魅力有多么强大。
  显然,艾利克斯就是这样的想法,他认为艾玛很酷,非常吸引他。
  艾玛计划着逃出疗养院,下个月即将出院的艾利克斯就是她的帮手。
  查理对威利很重要的这个结论还只是猜测,到底有多重要,艾玛并不知道。
  最好很重要,越重要对她越有利。
  艾玛打算测试一下。
  思考一下人选,唯有那个秃头的胖子,没人比他更适合。
  三零零号房间。
  每天用餐结束回到房间,护工都会认真的帮助查理复健,按摩小腿和大腿的肌肉后,协助查理做一些锻炼腰部的动作。
  两个人渐渐熟悉起来,有时候查理不说话,护工凭他的表情动作就可以知道他需要什么,十分有默契。
  有时候这种默契也是一种负担,比如无法满足查理的某个需求,或者查理讨厌什么,能立马感知的护工,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他的外表高大魁梧,看着有些凶,可内心柔软细腻,和外表极具反差。
  护工近来有了新的烦恼,几天前查理已经可以说话,他们沟通也没什么问题。
  他很在意一件事:查理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的名字。
  而他笨拙的错过了最佳的自我介绍时机。
  现在他们已经熟悉,和熟悉的人突然自我介绍,显得刻意又怪异。
  护工以前是个肥宅,一个月出门一次备足生活用品和食物,除了这一天他都是呆在家里,有些社恐,拒绝社交。
  出来工作是因为政府取消了他的失业补助,账号余额为零的他不得不出来工作。
  威利院长面试了很多人,最终录用了他,因为他有力量、有道德、很细心,除了必须接触的人他很抗拒接触其他的人。
  还有一点,他做事非常认真负责。
  照顾一个沉睡的人,极大缓解了护工的社恐,除了威利院长,他很少和其他人说话,偶尔有人过来搭讪,他会急得直抓脑袋,迫切想要找机会离开。
  威利分析过,很快得出一个结论:他的头发就是这么没的。
  查理是护工得到工作后,照料的第一个病患,也是唯一一个。
  护工非常熟悉他,查理醒来他也能够自然的交流。
  威利从未在查理面前叫过护工的名字,护工怀疑他是故意的,出于某种恶趣味。
  今天,威利当着查理的面,对护工明知顾问:“你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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