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谁知她话音刚落,下一刻,只听咔擦一声。
铜锁应声而开。
锁竟然开了?!
愫愫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将锁装了回去,回到原处坐下。
“不,不愧是狐仙大人派来救我们的!”她手做西子捧心状,眼底的敬佩仿佛都要溢出来,“您,您不会也是神仙吧?!”
愫愫谦虚道:“在下只是狐仙大人座下弟子罢了,不得其真传。”
“可是……”
青衣女子抬手打断她的话,对众人道:“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恐会塌陷。”她看向愫愫,道:“姑娘既然能够解开门锁,想来也是位厉害人物。在下略习武功,这守卫便交给我,撬开门后你们先走,我殿后。”
众人也都颔首同意,唯独缺了角落一人。
陈仲胥面容平静如水,不见一丝焦灼,安静得仿佛一尊玉雕。
愫愫心底叹了口气。
早知如此,就不该将他拽下来,没找到出口不说,还莫名升了辈分。
方才还骂她毒妇的人,突然变得如此安静,愫愫甚至感到几分陌生与不适应。
愫愫走到他面前,说道:“走吧。”
出逃的过程出人意料得容易,那蓝衣女子远非她口中所言那般略习武功,动手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分明是个练家子。
只见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守卫,随手将匕首插入怀中刀鞘中,将那守卫踢到一边。
不多时便走到了岔路口。
众人正欲往宽阔的那条路上走,陈仲胥却停了下来。
他看向右边,扯住身旁愫愫的衣袍,意思不言自明。
“你记起来了?”
陈仲胥摇头。
愫愫看向众人,说道:“走吧。”
或许陈仲胥忘却记忆只是暂时,再如何伤得严重,脑海中总会有些许模糊的记忆。
第18章 救人
◎ 时值初夏,青荷微舒,已有荷叶酒的淡香于街坊市巷中飘出。
……◎
时值初夏,青荷微舒,已有荷叶酒的淡香于街坊市巷中飘出。
朗州酒风盛,城中酒楼林立,锦旆招展,招徕行人无数。
但酒钱低廉,能让贩夫走卒都进去喝上一口的却不多,枕酩楼算得上其中翘楚。
月如琢虽爱喝好酒,但凡酒也能喝下肚。实则从月家出来得匆忙,月如卿又不许他在外喝酒,故而口袋里穷得叮当响,连荷叶酒都快成了高攀不起的物事。
还是攒了许久的酒钱,今日才得出来这一趟。
月如琢仰头闷下半叶酒,鼻尖沁出些许汗意。喂饱了些许腹中饥馋许久的酒虫之后,他终于得空看了一眼身侧执书的少年。
见他看得入迷,便也去扫了一眼。一看是《周易》,立刻没了兴致。
“这破书难道有酒好喝?”
沈缱头也未抬,只道:“酒之于你,便如书之于我。”
月如琢嘁了一声,并未将他的话当回事,只当他是从未喝过酒才说出此等胡话。
酒过三巡,月如琢彻底上了头,非要沈缱陪他喝酒。沈缱无奈,拗他不过,只得浅尝了一口,没想到却被呛得满脸通红。
月如琢抱着酒坛子笑得前俯后仰。
一个赤膊大汉气势汹汹朝此处走来,在月如琢跟前站定,手中九环大刀往地上一杵,居高临下道:“你就是沈缱?”
月如琢斜靠于锦榻之上,醉意朦胧举了举杯,语气懒散:“怎么,你也想来一口?”
赤膊大汉冷哼一声,脸上横肉抖了抖。
“我家大人,要请你走一趟。”
月如琢扬起酒坛,剩下的酒浆哗哗灌进肚里。喝完,他将酒坛随手一扔,不屑瞥了一眼地上的刀。
“这就是你们大人的请客之道?”他嗤了声,拍怕衣上的尘灰,“可真不敢恭维。”
赤膊大汉剑眉紧皱,不耐烦道:“劝你小子识相些,还敢磨磨唧唧,我家大人认人,我手里这把刀可不认!”
说着,他猛然抬刀。刀背砸在木桌上,立时凹陷一寸。
月如琢闭着眼,好像未听到似的,不为所动。
“让你主人派个好看的来,脏了小爷我的眼睛你负责?”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汉气急,抡起刀便不管不顾朝他劈去。谁知竟然落了空。
他怒火更甚:“小子,你找死!”
月如琢打了个哈欠:“我说老人家,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学年轻人舞刀弄棒?”月如琢毫无顾忌地火上浇油,将人狠狠嘲讽了一顿。
“找死!”
两人一退一进,月如琢宛如蜻蜓点水,踩着案几眨眼间飞掠几丈远。
“”,便是说的月家绝学“”,此功夫极重传承,非月家嫡出不得其真传。月如琢三岁便能于竹海之上闲步,对这一绝学早已运用得炉火纯青。
不过那大汉也不是等闲人物,一把九环大刀舞得飒飒生风,咬着月如琢尾后,专攻其下盘脆弱处。
但很快,那赤膊大汉便显出了颓势,豆大的汗珠子从脸上滚下,明显有几分力不从心。
月如琢在前方闲庭信步,如耍猴儿一般。赤膊大汉在其后穷追不舍,不一会儿隔间便一片狼藉。
依照月如琢的性子,怕是要没完没了。
眼看着他们二人要闹出大动静,沈缱终于合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