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尝尝?”
  他直接把樱桃送到了翁思妩嘴边,俨然没有让她亲自动手的意思。
  眼皮一跳,心跳跟着加速。
  翁思妩从气味中感受到不容抗拒的含义,怔怔地望着梁寂鸾,然后缓慢地侧头用嘴唇轻轻小心地碰了碰微凉的果肉。
  却因为紧张,只是碰到了外皮,连口牙印都没留下。
  舌头上残留出跟果皮接触的味道,翁思妩独自在嘴里舔了舔,梁寂鸾始终在上方充满耐心地盯着她的举动。
  “你没吃到。”
  她刚才的动作被发现了,梁寂鸾一点出来,翁思妩自己就乱了方寸。
  她小声反驳,“有,我有。”
  “是你拿的不好,你的手要稳一点,我才不怕它跑了。”
  梁寂鸾听出她话音里的嫌弃,勾了下唇,轻声应道,“哦?”
  “是我的不对。”
  他态度良好,有错认错,还会吸取教训,“那你这次不要躲,才能好好吃到。”
  翁思妩忽略心头上那抹怪异感,在梁寂鸾再次把樱桃凑近时被分散注意力。
  她不由地再次张开唇。
  过了一小会儿,翁思妩的眼神从懵懂变成了忧心忡忡。
  她发誓,她自觉已经足够小心了,却还是在用牙齿啃咬时,嘴唇都会跟着含碰到梁寂鸾的指尖。
  在包裹果肉时,同时连他的指尖也包裹住。
  次数一多,就连气氛都变得古怪了。
  那只捻着一颗樱桃肉的手骨节根根分明,仔细看更能清晰看见它蕴藏着脉络和富有蓬勃力量的青筋。
  翁思妩再次咬到一口,神色霎时一窘,抬眼偷瞄梁寂鸾,他神情未有变化,一如既往泰然不惊,手也没挪动一分。
  反而转动了点樱桃,带给翁思妩一种错觉般,往她嘴里塞了塞,凑得更近了。
  “阿兄,还是我自己吃吧。”翁思妩见到那双黑瞋瞋的眸子,有了一丝异样和害怕。
  就连这样说话,翁思妩的嘴唇都能从他的手上擦过,留下一道湿濡的痕迹。
  没有抽回手就是没有应许。
  梁寂鸾倏然道:“你刚才问朕的问题,朕在想,该如何回答你。”
  翁思妩尝到嘴里的樱桃肉,汁水四溢,因梁寂鸾的手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伸进来,她不方便咬到他,但舌头总能若有似无的舔到。
  唇齿小心翼翼避让又要嚼烂果肉,以至于汁水都顺着他的手指和她的下巴淌出来,滴到了衣裳上,染成樱桃的红。
  她脸红起来,更因为头脑恢复清醒,没有那么发热了而懊悔,刚才自己在外面为什么要那么冲动。
  她为什么要关心梁寂鸾那些花娘的去向呢?
  还昏了头质问,和她们比谁香?
  翁思妩嘴里含糊不清道:“方才不作数,是我,是我……”
  梁寂鸾的指尖数次被那条嫩舌舔过,“朕不记得了,分不出,是你香还是她们更香。”
  翁思妩愣住,连果肉都忘了嚼。
  过了片刻,像被这样的回答给冒犯羞辱,翁思妩奋力想从躺椅上坐起来,挥开梁寂鸾的手。
  却在下一瞬间被梁寂鸾紧紧抓握住,眼神又深又黑,郑重而沉声地低喃,“所以朕很想,再闻一次。”
  第25章 身酥麻。
  斜月台是历代帝王在两仪宫旁休息的小居所, 偶尔还会在此召见内臣。
  丁松泉从外面回来,按照惯例带来一些朝中消息,要向梁寂鸾禀报, 然而史无前例的, 堂堂禁军统领也会被熟人内侍揽在斜月台的门前。
  丁松泉:“这是什么意思?”
  内侍跟了梁寂鸾多年, 面带和气,笑道:“丁统领, 芙徽公主来了,她跟陛下在一起。”
  丁松泉瞬间从内侍的笑意与话语中领悟到了些许不同, “芙徽公主?她怎么会,是她自己来的?”
  上回丁松泉记得他去请翁思妩陪陪圣上, 可是那位公主说什么,哦,推辞。
  身子不适, 要回去歇息。
  他与徐钰作为梁寂鸾的心腹,多少都能瞧出那位女娘的作态, 有些欲擒故纵, 像他们这样长了一双慧眼,见过太多女子耍什么心计。
  后宫之中, 陛下当然不可能不晓得。
  内侍见他有事要奏, 暂且不打算走,要跟他一起留在门外, 干脆说:“不是,是陛下派人去请的,底下的人抓了只产子的母猫,就请芙徽公主来看看。”
  丁松泉:“那花娘们呢?去哪儿了?”
  他被派出去办事前,丁松泉记得今日是相看花娘的日子, 后宫一
  直没有女人,虽然梁家血脉非常特殊,但子嗣的事不能不重视。
  梁寂鸾会亲近女子会是迟早的事,所以年年都会举办这样的活动,不管是平民女子还是官家的,都要让人把命定之人找出来。
  一直到有能匹配上梁寂鸾血脉的为止。
  斜月台的房屋内,门扉轻启,光影涌入,窗台明亮照着正中间的厅堂半明半暗,幽静而深邃。
  书架之上卷轶浩繁,花枝馥郁,在不远处的摇椅上,娇柔的身影呼吸变得很急。
  修长人影俯身下来时,她偏头躲了下,无意识地令质地坚硬的珠花一角不小心划过他的下巴。
  没有痛哼斥责,紧张到一定程度的翁思妩,更不敢在当前之际回头去看梁寂鸾的神色和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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