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比如，乙骨忧太在无意识里诅咒了死去的青梅竹马祈本里香，使其变成特级咒灵留在自己身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变异了，但这个“里香”仍旧是魂的状态。
  咒灵的设定里也有，比如说对加班的怨念孕育出的咒灵，说不定它的构成里也有某个社畜的残魂？不然怎么会一刻不停地喃喃着“不想加班”“boss去死”……扯远了。
  总之，在特定的情况下，一个人死去后是有可能留下灵魂的，区别只在于正不正常，这就给了她撬墙角的机会。
  因为世界意识的存在，在没有摸清祂的底线时，为了避免自己被踢出世界，五条晓只能这样做，谁让她不想要路人甲呢？
  幸运的是，因为伏黑甚尔这个人物虽然出场少但很重要，五条晓能够通过仅有的碎片记忆以及五条悟现在的实力，推断出他的死因和大致时间点，不出意外应该快了。
  对于伏黑甚尔这个人，什么才能让他把自己卖给她，还尽量不改变【剧情】呢？
  “话说，惠妈的灵魂还在么……”五条晓喃喃自语。
  虽然伏黑甚尔是无咒力的天与咒缚，无法诅咒，但伏黑惠可是十种影法术的天才型术师。
  有的时候“诅咒某个人”并不一定是主观的行为，就像她与夏油杰的交易，只要他内心深处对她的商品有哪怕有一丝意动，这个交易的契约就有强买强卖的余地。
  伏黑惠身上可没有什么类似“纯爱战神”的标签，也就是说惠妈并没有以咒灵形态在剧情中出现过（如果有这段剧情但她忘记了，当她没说）。
  五条晓打算找到伏黑甚尔的时候为他/自己占卜一下，没见到人之前占卜容易产生偏差。
  以及既然决定开店，她得先在外界盘活一家店铺。
  五条晓选定的店铺地点是涉谷。
  没错，就是未来会发生涉谷事变的涉谷，她还想着到时候能不能趁机多抓两只咒灵材料呢。
  店铺选址是太宰治为她张罗的，五条晓唯一的作用就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然后提出一堆合理与不合理的要求。
  这段时间他们当然没有遇上五条悟或者夏油杰。
  因为容貌过于显眼的缘故，五条晓出门时都会用能力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哪怕视线一直追着她的人，一不小心都会忽略她的存在，宛如被称之为“幻之第六人”的黑子哲也。
  不过这点小把戏对太宰治并不起作用。
  “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太宰治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五条晓的身上。
  正低头玩新手机的魔女大人凑过去瞅了一眼，勉勉强强地点头：“还行吧。”
  “那就这里。”太宰治对中介说道。
  刚刚还因为五条晓突然出声而注意到她，眼露惊艳的中介眼神一晃，像是完全没看到五条晓一样，对太宰治谄媚地说：“好的！我这就去拿合同。”
  五条晓将下巴搭在青年的肩膀上，手臂绕到他的身前，示意他看手机屏幕。
  上面是一则仙台的美食广告，漂亮的图片配上精美的文字，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仙台特产毛豆生奶油大福！心动不如行动！
  五条晓：“我要去买这个，太宰你吃吗？”
  “……去仙台？”
  “嗯呐！”
  太宰治顿了顿，垂眸，轻声道：“合同很快就签……”
  “我很快就回来哦。”
  五条晓的声音和太宰治的声音一同响起，说完，她顺手摸了摸太宰治发丝柔软的脑袋，直起身，从包里抽出扫帚。
  松开手，扫帚自动悬空横放在半空。
  五条晓往上一侧坐，随意与太宰治一挥手，整个人便如流星般，“咻——”地一下穿墙而出，没影了。
  因为刻意降低了存在感，所以这一整个举动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太宰治。
  中介拿着打印好的合同快步走回，满面笑容地正要开口，在看见太宰治的刹那手却一抖，合同撒落一地。
  “哗啦——”
  中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那个缠着绷带的奇怪客人明明站在阳光透亮的窗前，却又好像被光抛弃。
  光线落在青年的眼里，那双蜜糖般鸢色的眸却漆黑晦暗下去，让窥见这一幕的人控制不住心脏感到惊怖。
  太宰治情绪淡淡地瞥了呆愣在原地的中介一眼。
  只是一眼，男人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到自己颤抖的手指，努力张开唇，却没能发出声音。
  太宰治走向他。
  随着皮鞋踏步的声音越来越近，中介发现自己的身体颤抖的幅度越发地无法控制。
  会、会被杀死的！他的大脑疯狂地尖叫出声，但身体却像是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冷汗争先恐后地冒出，染湿中介的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恢复正常的时候，已经离开了那个空间，手上拿着签好的合同。
  中介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一边擦汗一边享受劫后余生的庆幸，还以为真的会死……吓死他了。
  屋内，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拉开窗。
  温热的风和着春阳落在他的脸上，他望着五条晓离去的方向，良久，像是呼吸困难一般，吐出一口气。
  声音很轻很轻，似乎还带着一丝控制不住的颤意，低叹了一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