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卡洛琳:“唉……其实只要一句话就行了,十秒钟,也不是很低微的话,稍微软点就可以了嘛。”
  萨拉:“对吧?要是错过了,多可惜啊。”
  哼。
  克里琴斯越听越恼火,他一声冷笑,直接走过去,插嘴说:“凭什么要放下身段,假如一段爱情必须要其中一方放下身段、变得卑微才能维持下去,那这种关系也没什么好存在的!”
  萨拉:“……”
  卡洛琳:“……”
  这招在您怎么就用不了呢?!
  还有,不是,他们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炽树上将是不是被他们害得更惨了?
  萨拉汗流浃背,找补说:“呵呵,啊,您听见我们说的事情了,是我朋友的事,哦,我是说,我在科学院的朋友。”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克里琴斯也没点破,随口提醒:“虽然已经下班了,但这里是办公场所,不是说八卦的地方。你们未免也太夸张了。”
  被萨拉他们这么一说,克里琴斯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啊,他突然又不想去找炽树了。
  不上/床就不上/床,说得他好像很想上/床一样。他才没有呢。
  就是,凭什么嘛!
  难道要他主动求/欢?做梦!那么恶心的事,他做不出来!
  克里琴斯气冲冲地离去。
  然而,等克里琴斯离开后。
  感到后怕的萨拉望着他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这时,萨拉发觉了什么似的,他翕动鼻翼,嗅闻空气中的味道,疑惑而不安地说:“咦?克里琴斯上将今天的信息素浓度怎么感觉变高了很多啊,是因为心情不稳定吗……”
  第53章“不需要做别的啊,说一句‘我喜欢你’不就好了!”
  回房间。
  躺下, 闭眼。
  刹那间,克里琴斯的耳边仿佛回响起炽树低哑的嗓音,沮丧地对他说:“我不会再那么做了。”
  克里琴斯哗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越想越心塞。
  ——不会那么做了?
  不做什么?只是以后不在公开场合表现出在追求他的姿态, 还是无论在哪里都放弃了, 难道以后不喜欢他了吗?
  每一想到这,涌向心脏的血液就会断流一下。
  喘不上气来的疼。
  又想到自己刚才发火说出的那句话:“凭什么要放下身段,假如一段爱情必须要其中一方放下身段、变得卑微才能维持下去, 那这种关系也没什么好存在的!”
  他是从未放下身段过,以前是, 现在是,按理说,他依然觉得心里舒爽才对, 可是……他也没觉得好受。
  这是为什么呢?
  “叮叮。”
  门铃声响起。
  是炽树来了吗?
  克里琴斯看向门口, 一下子有点高兴了起来。
  他本来还在发愁怎么去找炽树, 要是炽树主动先来找自己,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克里琴斯一个骨碌从床上翻身而起,穿上拖鞋就去开门。
  来就来嘛, 又没把他限权拉黑, 直接进来不就好了,每次还要按铃的!
  然而,打开门以后,站在门外的人不是炽树。
  尽管来人也有类似的红头发。
  明树抱着个小包,讪讪一笑, 对他打招呼:“哈喽,克里琴斯上将。”
  克里琴斯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僵了一僵, 有些失望,但还是和气地问:“怎么了?这么晚来找我。你哥的房间不在这, 旁边那个才是。”
  明树的眼睛长得和炽树很像,但是给人的感觉则全然不同,炽树小笑时很凶,明树则和气得多,甚至看上去无辜善良,她诚挚地说:“我就是来找您的,我们可以去找个地方说话吗?”
  大人吵架的事,跟小孩子无关。
  克里琴斯倒也不至于迁怒到小孩身上——尽管明树早已成年,但在克里琴斯看来,比他小十岁,不是小孩是什么?
  克里琴斯把明树请进屋来,在客厅里接待她。
  克里琴斯问她:“要喝什么口味的牛奶?”
  明树:“牛奶?”
  克里琴斯:“我这只有牛奶,比较健康,不过有各种口味的,草莓的,葡萄的,香芋的,橙子的。”
  明树看他一本正经地介绍牛奶口味,心想,巧了,在她记忆里,她哥也是坚持只喝纯净水和牛奶,你们真是一对啊。
  她今天不是去研究部做场外围观群众了吗?所以,也亲眼见到了哥哥和克里琴斯吵架。
  这使她心怀愧疚。
  要不是她大嘴巴在大众面前说漏嘴,把“嫂子”这事过早地嚷嚷出来,那基地的人说不定就不会议论,也不会被克里琴斯听到,再被她哥发现,造成了两人之间的矛盾。
  本来她对大哥恋爱这事,虽说是乐见其成,但也没有多上心。
  现在她觉得,起码尽可能地挽救一点是一点吧。
  明树坐得规规矩矩,说:“克里琴斯上将,昨天我被绑架时,说了一些没分寸的话,我得郑重向您道歉……”
  克里琴斯取出一个待客用的白色瓷杯,上面绘制着一朵小小的紫色鸢尾花,倒入八分满的香芋牛奶,端给明树,说:“没关系。”
  这不是在嘴硬。
  是真没关系。
  要不是明树现在跟他提起来,他压根就没去想这件事。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等下怎么去找炽树,压根没空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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