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喏,给你,这块送你了,不用还,等会儿完事以后你拿回去吧。”
  “行了,擦干净。”
  “在这等着,我好了叫你。”
  洗完澡,炽树大致擦干身子,腰间围着一块雪白浴巾走出来。
  克里琴斯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刚才他还在轻手轻脚擦头发的时候,就从敞开的门处听见克里琴斯在更衣的声音。
  金属扣碰撞的叮当轻响,还有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无一不在撩动他的心弦。
  他幻想着每一个动作对应的画面,真想冲出去亲眼看看,可还得等待克里琴斯的指令。
  此时此刻,度秒如年。
  终于,炽树如蒙大赦地听见克里琴斯说:“过来吧。”
  炽树自以为稳步,实则同手同脚地走出去。
  天呐。
  当他见到眼前的场景,直接懵住。
  克里琴斯把军装外套和裤子给脱了,偏偏还剩下一件内衬的白衬衫。
  两人一直同出同入,每天更衣也在一起。
  不过克里琴斯不喜欢在他面前裸/露,起码会在单人间里穿好打底的衣物,再出来。
  就是这件白衬衫。
  他见过无数次,克里琴斯把这件白衬衫的下摆塞进军装裤里,随后,再系上皮带,柔韧紧细的腰肢被勾勒出来,往后往下又圆润挺翘地鼓高,每次他都觉得惊心动魄,不好意思看,又克制不住地好想看。
  总也看不厌。
  这样半遮半掩。
  反而让人更害羞了。
  见炽树看着自己,呆站原地,眼神都看直了,满脸通红,一副为他的皮囊着迷不已,简直都要流鼻血的样子。
  克里琴斯也怪不好意思的。
  他下意识想要和之前那样别过脸,或者直接错开视线。
  可这算怎么回事吗?
  他为什么要躲躲闪闪的?
  而且,一回生,二回熟。
  也该适应了。
  他一直是老师最引以为傲的学生,不管学什么,他都是学一次就会,第二次熟练。
  所以,克里琴斯自傲地想,想必这种事也一样。
  克里琴斯装成不害羞地说:“又不是处男了,你已经忘了怎么做了吗?你有那么蠢吗?”
  炽树只得说:“我知道的。我记得的。”
  一边被骂“那为什么还不过来”,一边炽树走了过去。
  因为太紧张,他怕自己做不好,只能把动作放慢,站在床边,圈住克里琴斯的腰,把人搂向自己。
  克里琴斯手按在他的胸口,半推不推地,皱眉说:“别拉扯我。也别碰我的后腰。”
  以前他没觉得,还是昨天才发现的,炽树把手一贴在他后腰的皮肤上时,他就觉得自己身上怪怪的酸酸的。
  而且。
  炽树厚实的胸肌摸起来手感还挺好的嘛。
  弹弹的。
  那要放在哪呢?
  炽树举起手,哪哪克里琴斯也不准他摸,他只能就像这样,手掌在克里琴斯的肌肤毫厘距离的地方,隔着空气抚/摸。
  即便这样,也让他的爱意终于稍得宣泄。
  紧接着,再难以遏制。
  炽树近乎下一秒要死掉一样的急迫地低头吻住了克里琴斯的嘴唇。
  他当然不擅长接吻。
  仅有一腔滚烫爱意。
  脑子里只剩下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如一个一直清淡饮食的人终于吃到了早就惦记已久的美食,馋嘴似的吃得要停不下来。
  克里琴斯这是没反应过来,被亲了正着。
  他连摸都不想被多模,怎么可能愿意像恋人一样接吻。
  结果一丁点破绽就被炽树抓住。
  直到被吻得要窒息,炽树才放开他一下,喘口气又要亲上来。
  克里琴斯连忙避开:“不要亲我。”
  “好恶心。都是你的口水和细菌。不要亲我,不准亲我。”
  “我只是要你来上/床,又不是要和你接吻。”
  炽树的嗓音低得似已把渴望压制极致,仍忍不住,心存侥幸地继续亲吻,吻印在克里琴斯的脸颊和推他的手上,他恳求地问:“coti,让我亲一亲好不好?我好想亲你。”
  说不上是讨厌。
  其实他没有真觉得恶心。
  可就是想要躲开。
  克里琴斯依然说:“不要,不要。”
  于是,炽树只能深吸一口气,压下在躯壳里横冲直撞的莽动。
  既然是克里琴斯的吩咐,那他就算再不愿意,也会遵守照办。
  炽树真的停下来了,克里琴斯反而觉得空落了那么一瞬间。
  接着,他又被稳稳地拖住了。
  炽树坐在床的另一边,手隔着衬衣贴在他的侧腰,问:“这个姿势可以吗?”
  克里琴斯躺着,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闷声说:“可以。”
  他感觉到自己被掐着腰,轻易地拖了过去,贴紧,彼此的体温互相传递,像在缓慢地融合。
  接下来,是不是等待就好。
  虽然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但要是能缩头不看,也是好的。
  炽树小心翼翼地说:“coti,可不可以抬一下腰?”
  都这样了。
  该怎么做怎么做吧。
  挨一挨就过去了。
  最艰涩的那一下过去就好。
  过了一会儿。
  炽树依然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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