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好难受......唐纳言......我要被撑坏了......好胀。”庄齐软软地央求他。
唐纳言抱着她,意乱情迷地吻上去,“刚才也一个劲说吃不下,那是谁把我勾引到地毯上,你就不记得了?”
庄齐扭了一下,“这一次是真的,真的吞不下了。”
“再忍一忍,马上就要到了。”
唐纳言低沉地诱哄着她,声音因为情动而嘶哑,他抵着涓涓吐水的泉眼,嘴唇贴在她耳边,几秒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响。
平息了一阵子后,他把庄齐抱得更紧了,手臂不停地发力。
庄齐闭着眼睛,难受地挣了一下,“好疼。”
唐纳言像没听见,不住地吻着她的唇,“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
这下就连她也挣不动了,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
唐纳言是个很内敛的人,他鲜少有这么直白的表达,对他来说太难讲出口,只有这么激烈的碰撞过后,才会有这种无意识的自我放纵。
庄齐拼命匀出最后一点意识,她盘算着,她要把这句话记得久一些,要把今晚记得久一些,包括吹过枝头的温柔晚风,隐约遮蔽着月光的云影,树梢上小小雀鸟清脆的夜啼。
她要把这些片段埋在心里,等去了美国,在下次很想唐纳言的时候,就在夜晚挖出来,把这些瞬间重新点亮,看它们烧成星光的颜色,悄悄为自己放一场烟花。
隔天早上,庄齐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穿了条纯白的裙子下楼,唐纳言坐在客厅里看早间新闻,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怎么就起来了?”
庄齐若无其事地过去,像往常一样黏在他身上,“静宜马上就要来了,还不起来啊?”
“把早餐吃了,鲜奶喝掉。”唐纳言把玻璃杯递给她。
庄齐接过来,吃光了三明治后,仰头咕咚喝完了奶。
唐纳言欣慰又意外地说:“今天长大了,也不用哥哥哄你喝它了。”
“嗯。”庄齐很乖地点头,“我以后都会记得自己喝,不用你哄。”
唐纳言笑,伸出拇指指腹,给她擦掉一点奶渍,“那我就省不少事了。”
门外响了两声喇叭,庄齐从他肩膀上起来,“我走了,晚上见。”
“好,路上小心一点。”
庄齐上车时,静宜一眼就看到了她颈侧的红痕。
她笑了声:“看来你哥没什么事嘛,还这么好的兴致。”
庄齐顺着她看的方向,低头摸了一下,“他说不是什么麻烦事,可能不要紧吧。”
静宜说:“就跟你说了,你哥做人做事那么谨慎低调,能有什么事啊?你呀,瞎操心。”
在其他所有事情上,唐纳言的确谨慎低调,唯一只有在她的事上,不谨慎也不低调,三番五次顶撞父母,和张家结仇。
庄齐眨了一下眼,“哎呀,我比较敏感一点嘛,哪有你胆子大。”
山中清幽宁静,洪亮的敲钟声从高塔上传来,一股终年不散的烟火气,把四面的墙壁熏得油润润的。
庄齐走在山路上,像走在一个烟雾缭绕的梦里,和走在哥哥身边感觉很类似,只不过这个梦就要醒了。
寺中游人如织,有小和尚领着她们去后殿,因为静宜的妈妈提前打了招呼,好叫她们俩和其他人分隔开,安心地参拜。
她们在观音殿里停留了很久。
出来时,路过一处偏厅,年迈的住持坐在蒲团上,拨着佛珠与弟子们讲经,说的是佛祖割肉饲鹰的典故。
庄齐没多待,和静宜相携走远了。
割肉喂鹰,舍身饲虎。
她悲哀地想,自己何尝不是哥哥用血肉喂养大的虎和鹰?
因为对小妹妹生出的恻隐之心,险些把一身所有都交付出去。
庄齐又想起这故事背后的寓意。
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她抬起头,迎着廊下薄薄的日光,忽然笑出来。
哪里来的地狱?
阶层两个字,不就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吗?
两人从寺里出来,走下去时静宜拱了一下她,“哎,许的什么愿?”
“两个。”庄齐不信讲出来就不灵那套,她信奉心诚则灵。
“什么呀?”
庄齐认真地说:“一是唐纳言平安顺遂,二是叶静宜平安顺遂。”
静宜有些吃惊地问:“为什么还有我呢?”
“因为我要走啦。”庄齐在石阶上停下,扳过她的肩膀,眼中泪光点点,对她说:“静宜,我就要去美国读书了,也许不会再回来,你日后方便出国的话,一定来看我好吗?”
静宜蹙着眉啊了一声,“你怎么......那么突然就要走啊?”
庄齐点头:“嗯,我影响我哥太多了,非走不可。你肯定也听了不少闲话吧,只是没对我讲。”
这倒是把静宜给问住了。
谣传当然没少听,他们这么不避嫌地住在一起,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唐纳言是假君子真小人,养大妹妹也只是为供自己取乐,但由于他的儒雅形象深入人心,更多的,都是在说庄齐继承了她爸的风流秉性,连哥哥也忍不住要勾引。
她每次听到都要骂过去,“瞎说什么呢你们!人家就不能是真心相爱啊?心脏看什么都脏是吧!”
渐渐的,再讨论这些的时候,大家都识趣地躲着叶小姐,不在她面前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