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想到这,莫鸢急切地继续拉动那卷轴,直到看到平定南疆当日最后一幅心成绣像。蜀锦脚下的锦缎被烈火焚毁,坠崖而去。
莫鸢猛然松开了双手,大惊失色道,“火雷噬嗑,亨通无阻!此为刑罚之本象。当日父尊乃是奉天帝之命前去缉拿,本就顺应刑罚天命,这样一来本在客体的伯母自然是必死无疑!”
莫鸢的呼吸急促起来:父尊心思缜密,行事必有章法。莫不是他在伯母寤生之日便留下这契口,待日后圆回?这样一来,看似有替伯母改卦,实则只是虚晃一招,让伯母才如龙潭,又入虎穴。可是父尊何故如此呢?就是为了从与兄长积怨的流照君手中抢过嫂嫂么?
越想越心慌的莫鸢只觉得难以呼吸,想到先前小蝶阴阳蝶中显现的莫鲲诡异行动时的神情,想到莫鲲千钧小剑上的血迹,再想到小蝶突然病逝。莫鸢骤然回忆起此次辞别勒霞时与文儿告别时,他脸上淡然的神情,丝毫没有姐姐这个唯一亲人离世的悲伤。当时只当是文儿打击过大,已是麻木。如今想来,莫鸢只觉得身上一阵寒冷,自言自语道,“若不是至哀而神溃,勒霞之上,能让仙家如此形驰魄散的,只能是父尊的辰昏咒了。。。。。。”
第112章 缺月归天
白萍洲内,莫鲲颐指气使地吩咐了偃夜将所有戍仙都训诫了,即日起随时听候他差遣。然后将戍仙换岗的时辰、阵型全都变换了,说是顺应八卦阴阳,防止白萍洲再次逆天而为。
偃夜与众戍仙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领命。
莫鲲一路又行至含烟阁中,让莲风召集了所有侍仙前来。莫鲲看着那齐刷刷气若幽兰的白萍洲侍仙,不禁心神荡漾,淫邪一笑道,“白萍洲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本就太素净了,这么些如花似玉的侍仙就不要再这般肃静了。莲风,赶紧赶制了新的朱红赤金两色,已婚配的换了朱红,未婚配的换了赤金。也让白萍洲多些生机。”
众侍仙一片哗然,紫烟与缺月在莲风背后小声道,“这不是轻薄我们东境仙子么?朱红赤金乃是他勒霞仙子成婚所着。如今让我们都打扮成那个样子,是将我白萍洲视为他后宫了么!”
莲风不动声色,不卑不亢道,“太常吩咐自然会照搬。只是这浸染制衣之事本也是秦桑一族的职责。想必太常早就听说他们为天帝赶制明年开春祭祖大典的衣饰,所有侍仙都出动了,才能勉强保证这大典必用朱红赤金二色如期交付。如今若要为挪用给这许多侍仙。。。。。。莲风人微言轻,怕是说不动老族长。还望太常向天帝说个情,让老族长准了莲风。”
莫鲲脸色一沉,心里想着:不愧是常疏桐的侍仙,滴水不漏就把本尊的要求回绝了。故作宽宏道,“祭祖大典乃是天界头等大事,不可有误。我看就等大典结束再与秦桑邀约吧。”
莲风作揖道,“多谢太常体谅。不知太常对侍仙还有何吩咐?”
莫鲲邪魅一笑道,“制衣需秦桑一族之力,礼乐歌舞白萍侍仙可以自行为之了吧。都说白萍月下舞胜过天庭霓裳,至今只见过祭祀礼上那千篇一律的仪仗舞,还没领略过月下舞真谛呢。今夜,就派几个侍仙来本尊殿内表演月下舞吧。”
众侍仙又是一阵莫名惊诧。莲风面不改色道,“这个,太常你来迟了。如今夫人与小姐都已仙逝,白萍洲内并无得月下舞真谛之人。”
“大胆!”莫鲲怒道,“本尊的要求你莲风一样都做不到么?你不是常疏桐的侍仙么?你不曾习修?”
莲风冷冷道,“莲风日夜操劳,腿脚早就不灵便了,怕是难当此任。”
莫鲲凶相毕露道,“你徐娘半老了,那文其嫣小丫头的侍女呢?她们还嫩得很吧!”
缺月紫烟怒不可遏,冲出来想与莫鲲理论,莲风一把拦下道,“她们资历太浅,平日只能帮小姐梳理发髻,并无歌舞之资。”
“够了!”莫鲲拍案而起,死死盯着紫烟和缺月道,“今夜戌时必须来苍筤阁中。不会就用这几个时辰给本尊学会了!”说完拂袖而去。
缺月看着莫鲲不可一世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这个不要脸的恶人!他害死了夫人、小姐和少主,如今还敢让我们去少主阁中给他献舞!”
紫烟也在一边火冒三丈,“是啊!我们这要是去了,择世后如何有脸去见仙尊一家!”
莲风痛苦道,“如今是形势比人强。这一遭,怕是躲不过。。。。。。委屈你俩了。你们只管敷衍了速速回到阁中。量他也不敢再提什么无礼要求!”
戌时,紫烟与缺月一脸冰霜入了苍筤阁。只见莫鲲将箨儿的酒具摊在榻上,面色微醺,邪魅一笑道,“流照君好福气啊。听松涛而养心,品月酿而怀情。可惜了啊,命奇,好花好酒一样都没享受,就匆匆离世了。”
紫烟与缺月心中恨得发抖。紫烟紧紧捏住袖口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需核对了明日差事。这会儿就把匆匆学习的月下舞为太常展示了,还得早些回去复命。”
说着二人互望了一眼,相对而立,站稳了步伐。二人刚跨出两步,只见莫鲲一个健步从榻上应了上来,左拥右抱,将二人搂在怀中,淫邪一笑道,“虽然不及文其嫣那个小丫头风姿绰约,却也是楚楚动人。既然不会跳,便来陪本尊饮酒吧。”
紫烟和缺月奋力挣脱了,退到一边。缺月恨恨道,“我二人是奉命来给太常展示月下舞的,并无陪酒一说。既然太常不愿观赏,我们便离开了,省得给太常添堵。”说着拉着紫烟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