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这场惩戒一样的亲吻持续了不知多久,血的味道被别的淋漓的潮湿的东西化去,亲得她绷着脚尖向后缩,亲得她嘴唇都红肿起来。
  顾砚时才放过她。
  岑听南软在榻里,喘了好一会儿,小鹿一样的眼里含着天然的春意:“反正你都弄痛我了,左相大人,您真不打算做到底么?”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羞红了脸。
  顾砚时的手探到边缘,碾了几下。
  抹在她脸上,取笑她:“小东西,就馋得这么狠?”
  岑听南被脸颊上的湿意弄得耳根子发烫,撇开头去,强撑着哼了声:“反正我不困,不想睡。你今日不给我个说法,你也别想睡。”
  顾砚时从胸腔里闷出个笑,笑了好一阵儿。
  这才拖长嗓叹了句:“真是磨人。”
  她的沮丧和期待,羞涩同害怕全生动地写在脸上。顾砚时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将束带绕过她的腿弯,轻轻一扯,两端分别绑至床边木柱之上。
  羞得岑听南顿时尖叫了一声。
  被他沉沉压下去,尽数吞吃下腹。
  他的手三两下灵活勾着,散漫地看着她失守。
  岑听南眼里逐渐失了焦,潮水般的热意涌上脸,她几乎要怀疑自己不在帐里,而在漫天的风雪里了。
  是不是外头的风雪将她冻得都失温,否则怎么会这样热呢?
  她扭着,小声地喊:“顾砚时……”
  “顾子言……”
  “子言……左相大人……”
  她的瞳孔一点点涣散开来,直至下起瓢泼的雨。
  顾砚时轻笑着撤出去,掐着她的下巴,迫着她张嘴:“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岑听南的软舌无意识勾着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被她弄得温热,咸与蜜糖的滋味儿混合着,又叫她羞臊一回。
  岑听南艰难地找回意识:“顾砚时,你别想糊弄过去
  ……”
  顾砚时挑眉道:“还有力气?那继续。”
  新一轮的折磨又来临。
  ……
  岑听南脱力得双腿都在发颤,可束带撑着她,她只能生生受着,忍着。
  快乐到麻木后便只剩了痛苦。
  岑听南终于受不住,呜呜咽咽哭起来:“不要了,顾砚时……我不要了。”
  顾砚时的眸子却是冷的:“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娇娇儿,天底下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继续。”
  顾砚时不知从何处找出那把戒尺。
  他们一起买的,岑听南亲自选的那把,通体黝黑,泛着温润的尺。
  戒尺落在身上的刺痛很快疼得她求饶。
  顾砚时不为所动,快而狠地一下下抽落。
  “心疼你生病,没想着罚你,可你在这儿闹什么脾气呢?”
  “如今大战当前,我将你娘与阿兄都带来边境,是想你们一家四口团圆,既补上你的生辰,也陪你过个好年。”
  顾砚时一边打,一边训她:“你倒好,舒服过后只晓得哭了?”
  “我叫你等我三日你等了吗?”
  岑听南委屈地喊起来:“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你爹与阿兄领兵镇守边关,你与岳母大人几乎是被当做质子一样留在上京城。处处都是眼睛在瞧着你的岑听南。”
  他一下又一下抽着,岑听南的大腿两侧红肿一片。
  汗水与眼泪濡湿她的发和脸,凌乱地散着。
  蜡泪噼啪落下,顾砚时终于收了戒尺,沉着脸坐到榻边。
  他将对岑听南的束缚解开:“还闹么?”
  岑听南被他抱在怀里,疼得抽气,委屈着不想理他。
  顾砚时的手抚上她疼痛的地方,安慰似的抚,声音也软了些。
  “这会儿理智了?能听得进去我说话了?”
  岑听南泪眼婆娑看着他。
  顾砚时:“不动你,的确是有我的顾虑在。”
  岑听南立刻撅起嘴。
  顾砚时又带着警告拍了一下她:“我说你小,是你比我小太多了。娇娇儿,你还记得最初自己为什么要嫁给我么?”
  岑听南想了会儿,吸吸鼻子道:“你和李璟湛,给我父兄设套,我只有钻进这个套,才能保他们平安。”
  这话说得直白,顾砚时哑然失笑。
  “却也没说错。”他揉了揉岑听南的头,叹道,“我们的开始,并不那么在日头底下。你瞧上京城的高门贵女们出阁,总是十里红妆,亲朋同庆的。她们都能在最好的春光里,同自己亲自选的翩翩少年郎互诉衷情,互订终生。可是你没有,娇娇儿。”
  岑听南皱着眉头:“十里红妆,我有的,你也给我了。”
  顾砚时:“不是这个意思。我总是在想,我们的开始多少有李璟湛和我用权势对你的压迫。从前我想着,娶过来一个娇小姐,将她放在府里养着,不欺负她,也就算对得起大将军了。”
  岑听南低下头,讷讷道:“我倒宁愿你日日欺负我。”
  顾砚时顿了顿,闷出个笑:“那些都不算。我若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时要了你,才叫欺负你呢。娇娇儿,你还小,你应该有退路,应该有选择。”
  倘若有朝一日他顾砚时出了什么差池,她也该有清清白白的退路和选择的余地。
  这是他想给她的,她未必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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