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胡卓摸着酒杯,垂着眼,小声说:“我已经不生气了。”
  他扬起脸,说:“但是能不能没有下一次了?”
  温秋说:“不会有下一次了,他已经没有第二个叽叽可以割掉了。”
  江茶顿时喷了出来:“噗——”
  夏江南被吓得呛了口酒,别过头剧烈咳嗽。
  胡卓睁大眼睛,“啥?割叽叽?”
  袁庭业也皱起了眉,握拳抵在唇边咳嗽。
  男人们显然都被吓坏了。
  温秋随意的说:“他说他爱上了一个男人,所以要割掉叽叽和他在一起,我们朋友都劝不住他,就找到了我。”
  胡卓震惊的看向夏江南,“你们gay最后都会这样吗?”
  夏江南忍不住夹了夹腿,“放屁。”
  袁庭业露出难忍的表情。
  温秋本来挺烦的,看见他们这幅德行,坏心大发,说:“喂,要不要给你们看看割掉的长什么样,我还拍了照片。”
  “不要!”“好啊!”
  说不要的三位男士同时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并震惊的看向说‘好啊’的江茶。
  江茶:“......”
  江茶连忙低头啜了口红酒,用余光瞥了瞥袁庭业。
  温秋对江茶说:“一会儿私发你。”
  江茶心虚的咧嘴笑。
  袁庭业:“......”
  胡卓伸出手去搂她,说:“好吧,秋秋,我原谅你了,这事,呃,你关心一下那个兄弟,不,现在应该叫姐妹了,也是出于人道主义,我真的不生气了秋秋。”
  温秋漠然,说:“你不生气就好,胡卓,经过这件事,我觉得我们两个其实并不太适合,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
  胡卓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温秋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客房准备好了没。”
  说完朝一旁的保镖招招手,高大英俊的男保镖拿着一条披肩披到她身上,温秋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山坡。
  胡卓望着她的背影,愣在了原地。
  他孤零零的样子,让江茶觉得有点可怜。
  如果温秋真的选择和胡卓分手,胡卓应该会比和她分手时更加难过,因为温秋曾让他那么快乐过。
  江茶想说点什么,袁庭业却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揣着猫,低头问江茶:“想去转转吗?”
  胡卓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茶打算和袁庭业聊聊胡卓和温秋,想听听袁庭业的意思,于是跟着他走出了凉亭。
  亭子里晚风吹拂绸纱,远处的城市星火在飞舞的绸纱里若隐若现。
  西南方有大片大片的黑葡萄种植地,微风拂过葡萄架,风中都带着果实的香味。
  几只白色的小绵羊欢快的从远处蹦蹦跳跳跑过来。
  小猫好奇的望着它们,咪了一声,小绵羊便抬起头,也好奇的望着袁庭业手臂上的猫。
  牧羊的年轻工人朝他鞠了一躬,说了一句外语,袁庭业回了一句,然后将猫递了过去,年轻工人欢喜的抱住猫,带着小绵羊到一旁玩了。
  江茶回头看,袁庭业说:“他是酒庄的工人,稍后会把开心送回来。”
  江茶说哦,“我想问的是胡卓和——”
  “有人来了”,袁庭业打断她的话。
  来者像是管家,用英文邀请他们到什么地方去,袁庭业揽住她的肩膀,管家在前面带路。
  极具现代化的房间里装饰着文艺气息浓郁的油画,其中有两面墙壁都做成了壁橱,橱柜里摆放了许多葡萄酒。
  宴请袁庭业的是温秋的父母,温父穿着当地特色的白绸上衣,亲切的与袁庭业握手,“庭业侄儿,好久不见。”
  袁庭业回握,笑容俊朗,“伯父。”
  母亲打扮温婉优雅,招呼女仆端上来水果和精致透亮的红酒杯。
  江茶感觉这种场合她不太适合待在这里,但袁庭业为她拉开了身旁的椅子,江茶只好随他们一同入座。
  温父询问了袁庭业的父母和祖父母身体状况,得知一切良好,脸上挂着怀念的神情,说起一些旧年时他们还在国内的情景。
  袁庭业沉稳大方,思维清晰,与长辈交谈时耐心恭敬,温父对他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江茶想起来温秋曾经说过自己的父母更属意袁庭业的话。
  温母招呼江茶品尝当地的水果,温父和袁庭业去壁橱前挑选了一瓶红酒,打开醒酒之后,每个人的杯中倒上了红色的液体。
  不必喝只闻味道就知道是质量上乘的红酒。
  温父与袁庭业碰了酒杯,叹了口气,说:“前些日子你来电话,我们才知道温秋他们发生了这种事,我们俩按你说的,没插手管。”
  江茶忍不住看了一眼袁庭业,原来他不是崩了人设,而是早有自己的打算。
  温母说:“秋儿闷闷不乐了好几天,直到听说你们过来,才心情好了一些。其实这件事,秋儿做的确实不对,她那个澳洲男朋友,他们在一起了很短的时间就又恢复了朋友关系,秋儿去医院看望他应该只是处于朋友友谊,要是让胡卓误会,你看需不需要我们再帮着解释解释?”
  袁庭业说:“伯母,如果这件事要论对错,我认为胡卓的错应该更多一些,不论什么原因,他都不应该不告而别。“
  温母替温秋道歉,但不一定就认为这件事就是温秋的错,只不过出于礼貌而已,袁庭业聪敏机警,再加上他代表的是男方立场,若抓住这点错就去指责女方,就会显得小气狭隘且不给女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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