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说完把一张卷子呈到了案上,“臣奉旨监考,对学生们的状况都多有了解,哪怕是臣,大考时也是彻夜难眠,而素王却好吃好睡,没有一点担忧。”
岑寂笑了。
是真的笑了,岑寂不笑则已。
后来岑寂的王妃告诉岑寂,说岑寂笑的时候,就如同说‘你完了‘。
原来只手遮天不是岑寂被逼无奈,而是一种天赋。
这是病,得治。
帝师额头一滴冷汗滑下,“素王还有何话要讲?”
岑寂轻笑一声,眼里闪过了阴险歹毒机关算尽胸有成竹等等混合光,背对帝师,“敢问太傅,是何出身?”
帝师朗声道:“本官出身寒门,凭陛下金口钦点为榜眼。”
“哦。”岑寂很没诚意地说,“想必帝师家中并不富裕吧?”
“本官家中只有三亩薄田,靠老母针线读书。”
居然过的这么心酸?
岑寂都快心疼哭了。
来来来,帝师,快到他碗里来,心甘情愿为你造一座酒池肉林。
岑寂对皇叔说:“陛下,可明白了。”
皇帝压根没看明白,听岑寂这么说,只能故作深沉地点头,“朕明白了,来人,素王舞弊纯属子虚乌有,太傅罚三个月奉禄,回家反省。”
“陛下请慢,臣不能接受。”帝师撕心裂肺地抗议。
皇帝对认死理的帝师很无奈,转头看向岑寂,“素王,跟太傅解释解释。”
岑寂拍了拍帝师的肩膀,“太傅高中之时是不是觉得可以让老母亲过上好日子而欣喜若狂?是不是有一股责任从天而降,要为天下黎民百姓请命?是不是要做一代贤臣,青史留名,是不是觉得光宗耀祖,重新修了家庙?还准备忆苦思甜告诫子子孙孙勿忘昔日辛苦?”
帝师不明所以,“是又如何?”
于是岑寂微微一笑,恰似一帘噩梦,“本王此生于仕途再无寸进,太傅想要的,岑寂应有尽有,来考试不过是锦上添花,中与不中,并无影响,而太傅当年若没有中举,必定心如死灰,再难进京,是也不是。”
帝师摇晃着后退几步,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向岑寂。
帝师脸色苍白,就心疼他。
就好像心疼一株暴风雨中摇曳的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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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观圣僧
帝师走了,说去菩提洞悟道,不成为圣人绝不回京。
岑寂送了他一句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但因各种原因没送到帝师手上。
这想必就是有缘无分吧。
岑寂已然看见了结局。
送你一场与爱情无关的风花雪月。
帝师的幸福岑寂会守候,所以,帝师只要自己幸福就可以了,
什么?帝师本来是很幸福有机会名留青史的,都被岑寂破坏了?
可笑,没有岑寂出现的人生谈何幸福!
帝师从此以后坚定的走上了反素王的康庄大道上,并且一去不回头。
岑寂已哭晕在马桶上。
皇叔仍然给了岑寂状元的名头,可是岑寂一点都不高兴。他决定去寺庙里住几天,清修,祭奠一下夭折的初恋。
“玉树啊,你和孤王一道去,记得把厨房的红师傅带上,岑寂可离不了他的红烧肉啊。”
“可要带上几个美人?听说晕月楼里新来了波斯国的美人。”
岑寂不想计较她一个嫁人的女人提到小倌楼的时候为什么像偷了鸡的黄鼠狼,“那些庸脂俗粉,我如何看得上眼。”
岑寂就和玉树两人一起去了京城香火最旺盛的黄觉寺斋戒,诸多大和尚看着岑寂频频摇头,吃你家青菜豆腐了?
终于锅包肉红烧肉川辣子火锅的香气把住在隔壁的小和尚吸引了过来,控诉道,“施主怎么可以一个人吃独食!”
岑寂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居然真的相信住在寺庙里的就是六根清净的真和尚!
一帮挂羊头卖狗肉的酒肉和尚。
岑寂很开心地招呼小和尚:“过来一起吃,看你瘦的,脸蛋都凹下去了。”
事实上小和尚长得很可爱,就是年纪小了点。
岑寂不喜欢小的。
唉。
肉还没啃完,小光头抱着乳猪啃的正香,就有人敲门。
一秒切换素王模式:“进来。”
一个穿着银线刺绣红色僧衣的僧人站在门口,背后是黄觉寺塔顶的映日金轮,眉心一点红痣,天生佛性,岑寂干涸的心灵仿佛注入了一汪清泉。
他决定在此时此刻皈依我佛。
犹如女儿国国王第一次见到东土大唐前去西天求取真经的唐御弟一样芳心大动。
怪不得三武一宗要灭佛,如此卿本佳人,奈何剃度呢?
韩统领、帝师,孤王必须向你们道歉,因他待新人犹如初恋。
岑寂新出炉的初恋对满嘴油光的小小师傅招了招手,“敏若,还不过来,又让为师好找。”
如果圣僧要以出家人四大皆空的理由拒绝他,岑寂就要效仿三武一宗,把黄觉寺给封了。
你若不从,孤王就要灭僧。
不过必须得先当上皇帝——这么一想,岑寂就很有谋朝篡位的动力了!
很好,岑寂又找到了一个谋反的理由。
岑寂惋惜地想,如若圣僧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那会是何等动人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