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沈昭晔毕竟是beta,对alpha的信息素不敏感,不明白突然间变得浓郁的信息素,和夜里变得黏人的alpha意味着什么。
  现在,沭宴低着头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属于沈昭晔的那只枕头上压过的痕迹。
  主卧的窗帘拉得很严,光线透不进来,屋子里光线昏昧,沭宴又低着头,睡得凌乱的发挡住了小半张脸,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只能隐约看到那宽阔的肩膀向里侧蜷缩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可怜兮兮的味道。
  骤然间,主卧中充满了睡莲的香气,浓郁的,极具攻击性的,就像是在房间中扔下了个信息素炸弹。
  不过几秒的时间,睡莲的信息素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弥漫在整个房子里。
  信息素警报器也发出了刺耳的声响,红色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带着压迫感。
  沭宴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进入了易感期。
  可怜的alpha呆坐了片刻,茫然地抬起头,眼白上爬满了血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充血的。
  他就用这么一双可怖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环视着卧室的每个角落,试图找到他的爱人。
  可是,没有。
  典雅温馨的卧室中只有他一个人,也只有属于他自己的暴躁不安的信息素。
  沭宴挪到了沈昭晔睡的那一次,将脸埋在了枕头中,又用被子蒙上了头,试图从那上面找到沈昭晔的信息素,来安抚他即将崩溃的情绪。
  还是没有。
  沈昭晔是beta,腺体和生殖腔都退化的beta,他永远都不会有信息素的。
  “阿昭。”闷在被子里的沭宴轻轻开口,温润的声音居然带上了淡淡地哭腔,“你不要我了嘛。”
  烟紫色的枕头上先是出现了两滴深色的湿痕,紧接着,那湿痕越来越多,很快就氤氲成了一小片。
  枕头和被窝中浅淡到几乎没有气味不能安抚易感期的alpha,他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沭宴裹着被子坐了起来,脸上湿漉漉的,双眼被泪水洗的愈发的红了,像是红眼睛的兔子。
  他披着被子下了床,赤着脚踩在地板上,直奔着衣帽间而去。等进了衣帽间之后,他连犹豫都没有,就冲到了属于沈昭晔的衣柜前。
  他先是捧起手边的有些旧的黑色衬衫,将脸埋在上面,深深地吸气,连被子滑落到地上都不理会,像极了性癖特殊的痴汉。
  清洗干净的衣服上除了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再没有其他的味道,没有沭宴想要的味道。
  在这一刻,委屈的情绪到达了顶峰,alpha再也忍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拿着的衬衫也扯了下来。
  他委屈地蜷缩在被子上,将近一米九的身体缩成了个大号的团子,有些滑稽,更多的是心酸。
  alpha将头死死地埋在衣服里,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发出一声高过一声地委屈地哭嚎。
  “阿昭,呜呜,你在哪里?呜呜,呜呜,你是不要阿宴了吗?呜呜。”
  黑色的衬衫湿了一大块,alpha才抽抽噎噎地抬起了头,鼻尖和眼圈都哭得红彤彤的,最红的还要属那双桃花眼,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血似的。
  他就着现在跪着的姿势,仗着手臂长,探身薅了一把衣服,衣挂被带下来好几个,叮叮当当地砸在地板上,声音大的吓人。
  可沭宴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将手中的衣服堆放在被子上,又转身去薅旁边的衣服。
  等挂着的衣服都拽下来后,他又将大半的身子都探进衣柜里,拿那些因为用不上而没有挂起来的厚衣服。
  现在的沭宴就像是要过冬的松鼠,不同的是松鼠屯的是松塔,而他是将属于沈昭晔的衣服一件不落地全部从衣柜搬出来,堆放在自己的身边,堆成了个松软的巢穴。
  第95章 失败的永久标记
  指纹识别成功,智能锁发出“滴”地一声轻响。
  沈昭晔握着门把手拉开了门,还没等进去,就扑面而来的睡莲香熏得打了个喷嚏。
  这是,阿宴的信息素?怎么味道会这么浓?
  沈昭晔疑惑地进了屋,刺耳的警报声就在耳边炸开,急促而尖锐的“滴滴”声压迫感十足,让他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沈昭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天然气报警器响了。他吓得头皮都炸开了,蹦跳着脱了鞋,拖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就三步并做两步地往厨房冲。
  跑到一半时,他猛地站住了,目光落在房门大开的主卧。
  不对,真要是煤气泄漏的话,沭宴就在家里,不可能听不到。
  屋子里信息素浓的他一个beta都能闻得这么清楚,会不会是沭宴易感期到了?
  也就是说,这个不停鸣叫的警报器很可能是信息素警报器,而不是天然气警报器?
  其实也不怪沈昭晔没有第一时间判断出到底是什么在响,毕竟他是个beta,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的三十多年中,对于信息素警报器这种东西的认知只存在于课本上,和老师展示用的塑料模型。
  虽说他以前同沈京住过了那么多年,但是沈京是普通omega,并且发热期一直很规律。
  在快到发热期的时候,沈京不是提前用抑制剂,就是向经纪人请假回家度过发热期。
  他们合租的那个房子中的信息素警报器一次都没有响起过,沈昭晔也一直认为天花板上信息素警报器是烟雾报警器。
  沈昭晔忙转身进了主卧,牛奶白的天鹅绒窗帘和他走得时候一样,挡得严严实实的,屋中的光线昏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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