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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烈酒[破镜重圆] 第52节

  “我对她硬不起来。”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陈政泽揉了揉眉心,弯下腰,百无聊赖地滑着手机,在看航班信息,最近的是晚上七点那趟航班,他直接定了。
  他扯了下嘴角,“感情可以培养,这话您自己信吗?”
  陈老爷子见陈政泽这么不耐烦,也没继续深谈这个话题,反正他这孙子还小,他接过管家递来的衬衫,扔给陈政泽,“换上,和林意一起参加个活动。”
  他忍住火气,抬手把身上的体恤拽了下来,后背那一片鲜红抓痕,猝不及防地暴露在空气中。
  恰巧,林欣和林意从后院进来。
  林意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陈政泽背后的抓痕,她大脑翁地一声,整个人如坠冰窟。
  那一片还未完全结痂的抓痕,清楚地昭示了他昨天度过了多么疯狂的夜晚,毫无疑问,是和童夏度过的。
  他们上床了!这五个字,把林意的逻辑炸的混乱。
  林欣脸色也难看了一瞬,但很快又维护住了表情,看了一眼拎着衣服往最近的房间走的陈政泽后,过去和陈老爷子聊天。
  林意整个人僵硬在那里,童夏和陈政泽上床了!
  怎么可能!
  她怎么敢!
  她怎么配!
  她狠狠地攥着拳头,额头血管凸起,她不允许,不允许童夏那个贱人染指陈政泽,他可是天之骄子啊,样样出众优秀的少年。
  如果换做其她女生,比如那些名媛,林意也不会这么恨。
  偏偏是童夏那个贱骨头,一个令她难以启齿的妹妹,一个破坏她父母感情的私生女!
  陈政泽换好整套衣服,拎着手机懒懒散散地往厨房走,他想来杯冰美式。
  林意看着陈政泽,下意识地喊住他。
  陈政泽定住脚步,神情寡淡地看着林意。
  “我有事和你说。”林意自顾自地的点头,“对,很重要的事。”
  陈政泽定了几秒,提步往这边走。
  林欣及时拉住林意,“你这孩子,工作再怎么着急,也得政泽吃完饭啊。”
  林意看着林欣平静却狠戾的眼神,垂下眼,“我知道了。”
  阳台,陈政泽斜倚着栏杆,兴致缺缺地抽着烟。
  林意站在他身旁,忍了许久后开口,“你很喜欢你女朋友吗?”
  麻木的陈政泽终于有了些反应,有些嘲讽地笑了笑,“没看见我后背的抓伤?”
  林意内心凉了又凉,最后五脏被薄冰冻住,呼吸时像是在往心脏里扎针,她看向别处,语气失落极了,“我以为……”
  是一个很挫败的姿态,和平日里风光无限、从不低头的林意完全不同,她努力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有些红的眼角出卖了她内心的狼狈和不安。
  陈政泽看了她一眼,依旧决定斩断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无所谓,但会让童夏不爽,小姑娘本来就没安全感,早上还啜泣呢喃说梦话,说不让他走,说她以后不会伤害他,让他别离开,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以为我滥交?”
  “不是,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找女朋友。”
  “跟快不快没关系,我看不上的,死都不会碰。”
  “你们……会结婚吗?”
  “当然。”斩钉截铁的语气。
  林意极其后悔追问了这个问题,但她天生好强,饶是在陈政泽面前,她也想出风头,她继续问:“如果那女孩不想结呢?”
  “那就不结。”他神色淡定。
  “我意思是,如果她不想给你结婚,想跟别人结婚呢?”
  陈政泽弹了弹烟,烟灰扑簌簌地往下落,他重复:“那就不结。”
  林意表情有些错愕,她恍惚了,陈政泽这样一身傲骨的人,竟然做好了和童夏耗一辈子的准备,哪怕她嫁人了。
  她又想到童夏,那个在家总是低着头,做完家务总是自己闷在房间里的人,什么时候有这么重的分量的?
  好像一场梦。
  “你们同居了?”林意尖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用最锋利的工具戳最痛的溃疡。
  “林意,在合适的距离内,我可以保你。”陈政泽扭头走了。
  林意笔挺的后背忽然失去了力气,她弓着后背,低着头,整个人垂头丧气,最后,她不顾形象地蹲了下来,无声地落泪。
  从某方面来说,童夏掌控着林欣母女俩的软肋。
  第46章 第46章 “昨晚爽吗?”
  是一个时尚晚宴,一楼为自由活动区和用餐区,顶流和时尚圈的新宠儿们,在自家经纪人的注视下,踩着高跟鞋,穿着顶奢,和早就锁定好的目标对象攀谈,个个风情万种。
  三楼对进入人员的身份设限,公子哥聚集地。
  林意原是一楼的,陈政泽上楼时,她跟了上来。
  想到老爷子的要求,陈政泽也没赶她,任由她跟着上来拢资源。
  沈昀先看见陈政泽,他视线往林意身上停了那么一秒,和陈政泽说:“终于带妞上来了。”
  “公司新人,过来认人,你带着进去吧。”陈政泽说。
  林意很懂事地对沈昀颔首,微笑道:“你好。”
  “美女好。”沈昀对林意挥挥手,一如既往地油嘴滑舌。
  陈政泽没有往里走的意思,他困的不行,便坐在了最外面的沙发里,掏出手机看微信消息,屏幕上一堆红气泡,但和童夏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
  也就是说,这姑娘压根不关心他去哪了。
  陈政泽眯了眯眼,给童夏打了通电话。
  童夏几乎是踩着点接的,她嗓音带着过度放纵后的沙哑,“喂。”
  陈政泽略有些不爽地啧一声,“喂?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童夏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陈政泽语气放低了些,“感冒了?”
  “没有。”
  “听起来怎么这么虚?”
  沉默数秒。
  “昨晚。”童夏言简意赅地提醒他。
  陈政泽吊儿郎当地笑笑,拉着尾音欠揍地哦一声,“没失忆啊?”
  “那一条消息都没有。”
  “小骗子。”
  他心情好极了,肩旁随着笑声轻轻颤着,眉眼间的不悦和疲惫也淡了几分。
  “不问我去哪?”
  “不想问。”
  “不怕别的女孩撬你墙角?”
  童夏没回答。
  陈政泽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对我好点,别人就撬不走。”
  “怎么样算好?”
  他得寸进尺地犯浑,“别喊累。”
  听到那头喝水的声音,陈政泽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他抬抬手,几米远的工作人员立即过来服务,陈政泽要了杯低度酒,他懒懒散散地喝着,后知后觉刚刚应该打视频电话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政泽扯谎,“得两天吧,事情有些棘手。”
  那边又陷入沉默。
  陈政泽也不急,放下酒杯,抬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左右活动了下脖颈,漫不经心地动作,却野性十足。
  一楼的某片区域能看到陈政泽这片的光景,只是他坐的这片灯光有些暗,一楼的人看不清他脸部的轮廓,但凭他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那些人不用多考究,也知道陈政泽是一位很值得攻克的对象。
  沈昀和林意聊了几句后,看了看打电话的陈政泽,又一头扎进这群富家子弟组的纸迷金醉的酒局里,林意硬着头皮跟过去,全程都被别人用’鸿娱新人‘喊着,起初,她还和往常一样赔笑脸应着,直到一位男士扯着她手腕把她拽入怀里,林意失态,局促地坐起来,慌乱地理了理裙摆,甩脸走了。
  她委屈又气愤地看着陈政泽,他还在沙发上讲电话。
  那样的神情、语气,是林意梦寐以求的。
  林意清楚知道,如果刚刚陈政泽一起和她进包厢,她一定能得到包厢里所有人的好脸色。
  她站在栏杆前,努力地把眼泪憋回去,她垂着眼,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看一楼虚伪交谈的男男女女,也享受着一楼活动于晚宴的人,仰视她的目光。
  如果没有陈家,她连一楼的晚宴都进不去,明明只是十多米的高度,她却要用一辈子去跨越。
  有些人,从生下来,就注定是被人羡慕、仰视的。
  不,这种羡慕和仰视,或许开始于更早。
  她环视着一楼,顶流们也在卖力地讨好资方,一种忽视颜值、身材和年龄的讨好。
  在这群人中,她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点。
  连唯一的底牌,陈家,也是母亲舍了尊严换来了。
  一楼来回走动的人群,突然变的很刺目,一楼和三楼的距离,突然被无线拉伸,恐惧感从四面八方袭来,林意往后退了两步,她不要下去一楼,她要永远在楼上,永远高人一等,永远被人仰视。
  她朝陈政泽走去,因为喝了许多闷酒,走路的步子不是太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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