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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烈酒[破镜重圆] 第35节

  他也曾在淤泥里挣扎了好一段时间,那看不到未来又极度不认可自己的感觉,太他妈绝望了,比被扔在炼狱里还要绝望。
  心被钝刀剜着的疼。
  这一刻,名为童夏的女孩融进他的骨髓和血液里。
  同时,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要一辈子,守着这姑娘,不许一个人欺负她。
  老房子里,摇摇欲坠的童夏,不知道有个人已经强势地闯进她生命里了。
  她调整好情绪,出来寻陈政泽。
  “陈政泽,你要进来坐会儿吗?”童夏刚刚哭的太凶,这会声音闷闷的,“我还要一会儿。”
  “来了。”他起身。
  外婆墓碑选在了妈妈和外公旁边,童夏出了六千八,剩下的陈政泽垫付。
  童夏说:“我以后还你。”
  陈政泽不敢刺激她,依着她,低声哄:“好,我等着。”
  和他十指相扣的手被抬起,他深情地亲了下她的手背,以这种方式告诉他爱她的决心。
  童夏看着陈政泽薄薄眼皮上的,那似有若无的青色血管,特别心疼,满腔绝望。
  她黯淡的青春,要以清醒的伤害眼前的少年来收尾了。
  -
  外婆的事情处理好后,童夏一直在县城住,陈政泽陪着她,这老房子长久没收拾,灰尘积的厚,陈政泽也不嫌弃,童夏睡觉时,他在一边守着。
  童夏说让他先回庆市,她没事,她想一个人静静,等调整好情绪,就找他们汇合。
  陈政泽一字一顿:“你别想,不可能。”
  颜辞和贺淮新担心的不行,要过来,陈政泽看着床上蜷缩着的瘦瘦弱弱的人儿,以童夏要休息的由头回绝了。
  他承诺颜辞他会把人平安带回庆市的。
  童夏躺在床上,保持着熟睡的姿势,枕头那片水渍干了又湿。
  陈政泽叫了饭,童夏一口也吃不下,他半哄半强势地喂她,她吃了两口就开始吐,恨不得把苦胆吐出来。
  他不再逼她吃饭,在她昏睡了一天一夜后,他从车里拿了张毯子,盖在她身上,强硬地把人抱车上带走了。
  第32章 第32章 别让你男朋友连烟都不如……
  童夏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厚厚的窗帘拉满,没一丝光亮,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察觉不出是现实和梦境。
  应该是陈政泽的房间,因为之前的事情,她睡觉没安全感,不怎么拉窗帘,总是要看清房间的景才能安心入睡。
  她轻轻呼吸了下,感觉到身体比睡前轻松。
  她光着脚下床,拉开窗帘,夕阳西下,是傍晚。
  童夏站在窗边看外面的车水拿龙,看这个傍晚喜出望外的人们。
  “汪、汪——”
  几分钟后,门外忽地响起了几声狗叫声,清脆又奶奶的,听声小狗的年龄不大。
  她睫毛颤了颤,缓缓转身朝客厅走去。
  下一刻,她看到了十分温馨的场景。
  陈政泽一身黑色运动装,迎光站在桌子前,边举着手机听电话,边给桌子上的小狗顺毛。
  过几秒,可能是手机那头的人讲了重要的内容,他搭在狗狗头上的那只手不动了,眉头微微皱起来。
  小狗仰头观察他几秒,见陈政泽不看它,又冲他汪一声,试图引起陈政泽的注意力。
  结果,陈政泽直接抓住了它的嘴巴,用眼神教训他不要乱嚎。
  同时,他慢悠悠地往某间卧室看去,有些意外地对上童夏的视线。
  陈政泽松开狗狗,抬手,笑着对童夏做了个过来的姿势。
  童夏乖乖地走过去,没打扰他听电话,站在他旁边,和狗狗玩。
  陈政泽扫到她窄窄瘦瘦的脚面,皱了皱眉,去鞋架上拿了双拖鞋给她。
  等他接完电话,童夏摸着小狗问他:“你刚买的小狗吗?”
  “不是,路边捡的。”
  陈政泽打量童夏一番,看她脸上有了些气色,松了口气。
  “还挺可爱的。”童夏语气轻快了些。
  陈政泽俯身,下巴搭在童夏肩旁上,声音懒洋洋地,“帮个忙?”
  童夏有些不自在,“什么?”
  他没立即回答,下巴蹭蹭童夏的颈窝,伸手,和她十指相扣,他大手带着她纤细的手,摸了摸狗狗,而后才更懒散地说:“给狗洗个澡?太脏了。”
  “行。”
  “童夏夏。”
  “嗯?”
  “我不会照顾狗。”
  “那我帮你照顾?”
  “嗯,它挺可怜的,你要好好照顾。”他松开她的手,捏她脸蛋,“听到了吗?”
  “好。”
  童夏带着狗狗去浴室洗澡,顺便给自己也洗了个澡。
  陈政泽靠窗抽烟,两根手指捏着手机的一角甩来甩去,神情若有所思。
  几分钟后,手机进来电话,他没理,又吸一口烟,直到电话快被挂断,才漫不经心地接起。
  “陈政泽吗?我是瑞宠宠物店的张迎,您早上在我们这儿买了只博美,您还有印象吗?”甜腻的女声从手机屏幕中传出来。
  “什么事?”陈政泽坐到沙发上,又吸一口烟,看着天花板,缓缓吐出。
  “我来做个回访,狗狗状态还好吗?”
  “嗯。”
  “那就好,早上您带走的时候,狗狗已经吃过饭了,也洗过澡了……”
  女生不厌其烦地说了一大堆,陈政泽开了免提,把手机搁一边,手里玩弄着游戏手柄。
  最后,女生问:“不好意思,问您个私人问题,您有女朋友吗?”
  “没女朋友我买狗干嘛?”
  童夏湿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抱着毛巾裹着的小狗,和陈政泽说:“狗狗好像不太爱洗澡。”
  陈政泽扯了下嘴角,懒懒散散地啊了声,丝毫没管狗狗哀怨的眼神。
  “童夏夏,我饿了。”陈政泽懒懒散散地看着童夏,“带我吃饭。”
  童夏心软了下,看着他眼底的乌青问:“这几天,你是不是都没睡好吃好?”
  她浑浑噩噩的这几天,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陈政泽,他轻声哄她,问她要不要吃东西要不要喝水,脾气好到童夏都以为在做梦。
  “还行吧。”他说。
  “你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狗狗很喜欢童夏,跳着亲她的脸,但没得逞,被陈政泽给教训了。
  “出去吃。”陈政泽不想让童夏闷在房间里。
  陈政泽带童夏去了一家私人菜馆,点的菜偏清淡,口味极好。
  童夏知道,陈政泽这是在变着法地让自己活过来,她没胃口,但也配合着吃了点。
  晚饭后,两人并肩走着,风迎面吹来,是闷热的。
  童夏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袖长裤,才后知后觉,这是盛夏。
  “去海边走走吧。”陈政泽提议。
  “嗯。”童夏也想早日振作起来,还有许多坎坷的路要走。
  陈政泽带童夏去的那片海,压根不在庆市,是新市的海。
  童夏踩着还残留太阳余温的沙滩漫无目的的往前走,陈政泽在后面跟着。
  良久,他喊:“童夏夏。”
  童夏回头看他,他抬抬下巴,“看前面。”
  下一秒,噌地一声响,对面忽地亮起来,烟花飞速蹿上天,停留一秒,然后猛地炸开。
  一声接着一声,黑夜的一角被炸的五彩缤纷,绚丽极了。
  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都有,童夏目不转睛地看着。
  陈政泽坐在沙滩上,两只手撑在后面,勾唇看不远处的烟花。
  “童夏夏,今天晚上看烟花。”陈政泽把手机关机装进兜里。
  童夏眼睛泛红,回头问他,“这是你准备的吗?”
  “嗯。”他勾勾手,“过来,给你说个秘密。”
  童夏过去和他坐一块,低声问:“什么?”
  陈政泽盯着起来又落下的烟花沉默了好几秒,抬手指了指眼前被黑夜浸透的海,“我妈的骨灰,就在这片海里。”
  童夏从颜辞那里知道点陈政泽妈妈的事情,也是个不幸的女人,黄阿姨去世那事,是陈政泽的心结,她没料到他会主动揭开自己的伤疤给她看,一时间,她有些错愕。
  “我初三暑假她去世的,被我爸的仇家从楼上扔下来了,当时。”陈政泽似乎说不下去了,也似乎陷入到那个腥风血雨的场景中,他罕见地叹了口气,“我妈还怀孕了,我从学校跑出去救她,没赶上,她落在我脚边,血流了一地。”
  童夏只浅浅地想了下那个画面,就感觉到极其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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