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季祈永这次倒是没有跟季昌宁行礼,但也无人在意。
  季昌宁心思更是全扑在裴书臣身上,微微蹙眉,师父的病,只有他一人不知?
  秋庭桉转头看向季昌宁,他刚刚心急,忽略了一旁站着的人。
  知道他心中疑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臂,“这里交给序政,我们出去说。”
  ——
  院中,秋庭桉目光掠过那一地血迹,沉声道:“师兄,没人怪你,你不必自责。”
  季昌宁眸光深邃,看着他缓缓开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庭桉沉默了片刻,“是先皇。”
  “我这些天只查到一丝线索,当年师父陷入政党之争,想保下一个人,受先皇所迫,甘愿吃下毒药的。”
  “若能找出那人,或许便能知道是什么毒。”
  “只是,那人究竟是谁,前朝历史太久,又涉及皇室和师门,知道的人便更少了。”
  “况且那时,你我不过十几岁的孩童,不得而知。”
  十几岁,那是程绪离也已经离朝两三年,朝野上下,皆以为他已经身故,所以不会是他。
  而那两个孩子,也早已让季昌宁救下,到底会是谁?
  季昌宁不由沉思,皇家之事,他比秋庭桉知道更多,但也未曾听说过这件事。
  “师父如今身体不好,老人家想补偿你,你也别不好意思,总是拒绝。”
  秋庭桉想了想还是劝了劝,毕竟不管如何裴书臣是师长,现下身体不好,绝对是经不起折腾的。
  而且他俩能心平气和的相处,对谁都好。
  但裴书臣脾气大,人尽皆知。
  都是成年人,师兄弟,不可能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嗯,是我没有做到一个弟子该做的。”
  季昌宁落寞的看向屋内,这些天,他一直躲避着裴书臣,是他忽略了……
  “师兄,没人怪你,不必自责,师父火气大,这些天我多来陪陪他,劝着他……”
  “此事我自会派人去细细调查,但说到底,最稳妥的法子,还是……”
  季昌宁的话语戛然而止,那未尽之言,彼此却都心照不宣。
  还是亲自问一下师父。
  这话都不用说出来,就知道无解。
  秋庭桉和季昌宁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叹息。
  想从裴书臣嘴里敲出信息?
  裴书臣的原话:老夫又不是拎不动鞭子。
  谁敢?谁能?
  不经意间,季昌宁和秋庭桉的目光再度相接,还是有些默契的。
  两人目光,不约而同望向屋内——时序政的背影上。
  第353章 暴躁摇粒绒
  “师父、翁翁!”
  屋内突然传来两个孩子惊呼的声音!
  秋庭桉和季昌宁立刻转身冲进去,就看见裴书臣又吐出一口黑血。
  季祈永赶忙倒杯温水,给裴书臣漱漱口。
  时序政扶着裴书臣坐起来,一边给裴书臣拍着后背,一边强忍着哭意。
  “咳咳、咳咳……”
  裴书臣紧蹙着眉头,咳嗽不断,看向时序政有几分无奈,他这个小儿子,从小就是个哭包。
  “老夫又没死,哭什么。”
  医生最忌讳什么?
  就是他费尽心力救回来的人!说这种对自己极其不负责任的话!!
  时序政的火气“蹭!”一下的上来。
  抹了把泪,看向裴书臣,毫不客气:
  “哭什么?!!您说我哭什么!”
  “您怎么敢强压下这毒!怎么敢用经脉压!!”
  时序政声音悲愤,又抹一把眼泪,盯着裴书臣,“这次我能及时赶到,下次能么!”
  “您习武行医,不知道强压毒素,冲破经脉,是什么后果么!!”
  “您以为您还是二十来岁,青壮年的时候么!能不能考虑、考虑我们!”
  秋庭桉和季昌宁对视一眼:嗯,没找错人。
  这种事,就得时序政来。
  众所周知,小白狗脾气好和脾气暴躁的时候,是两种狗。
  生气起来,无差别攻击。
  季祈永从来没见过如此暴躁的时序政,眨巴眨巴眼,不知所措的望向秋庭桉。
  秋庭桉招招手,季祈永就乖乖靠了过去。
  “哥哥怎么了?”
  季祈永扯了扯秋庭桉的衣角,小声耳语,时序政的耳朵动了动。
  “嘘——别说……”
  还未等秋庭桉示意季祈永别说话,时序政转头就瞪了秋庭桉一眼,又看了一眼季昌宁。
  越想越气!叉起腰!
  “还有你们三个!我都不想说你们!”
  “我开的药方,不吃的不吃!倒掉的倒掉!”
  “当我是什么!免费的医药铺子么!”
  ……叽里咕噜……把每个人平等的,全部训了一遍!
  “师父……”季祈永缩了缩脑袋,躲在秋庭桉怀里。
  其它三个人,愣是没人说一句话。
  嗐,都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说着说着,时序政就把自己说委屈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季昌宁过去抱他,被小白狗嫌弃的巴掌拍掉了手。
  “别碰我……你都不吃药,我花多少心思,你就这样辜负我。”
  裴书臣微微叹息,“咳咳……咳咳——”
  咳嗽两声,时序政瞬间紧张起来,转向裴书臣,满眼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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