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想试试?”
  季祈永迟疑了半晌,低下头——
  “有疑虑,可试一段时间,再决定。”
  这种时候,秋庭桉还是很民主的。
  毕竟,年少嘛……
  “我其实听师父的……”
  黑暗中,季祈永往秋庭桉身边蹭了蹭,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动物。
  秋庭桉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如同安抚幼崽一般。
  “越发会撒娇了。”
  “那咋了,师父惯的……”
  第19章 童言无忌还是真心话
  “师父,漂亮哥哥是您的故交?”
  季祈永不困,眼睛忽闪忽闪,满是好奇,直勾勾望着秋庭桉。
  秋庭桉揉了揉季祈永的头发,将他揽进自己怀中,这姿势能让孩子,舒服一些。
  季祈永也任由秋庭桉摆布,反正他打心底里信任师父,不管小事、大事。
  “你师爷的故交之子,儿时我们一同长大,而又分别考入学阁内,他擅医术,却又不同普通之医,而是仵作之术。”
  秋庭桉嘴角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眼睛眯着,泛着暖暖的光亮,却也夹杂着些许的复杂。
  “且擅解各种异域之毒,也因此阁内大部分同窗,都不敢靠近他,久而久之,他便有了个头衔——文殊兰。”
  文殊兰,又称十八学士,石蒜科文殊兰属植物,全株含毒,鳞茎部分毒性最强。
  但用好却也可入药,起到治跌打扭伤、祛淤消肿最好不过的功效。
  所以,这世间,大多数看似美好的事物之下,终有一层阴暗面的存在。
  季祈永听着秋庭桉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文殊兰,这名字……倒真与时序政给人的模样,颇为符合。
  “只是后来……”秋庭桉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淡淡的说着:
  “家族因涉嫌谋逆之罪,全族上下,除他以外,无一幸免。”
  “因时府是书香门第,时序政亦是朝中,不可多得人才,先皇念他们功勋累累,便从轻发落。”
  “这人世间,便是这样,不管再如何光明,也终有黑漆的一面。”
  “即便你有金身,也总会有不识趣的人,拿着染了血的矛,毫不吝啬的直插金身之内。”
  秋庭桉抚摸着季祈永乌黑的头发,他这才发现,十年,不知不觉。
  季祈永已然从儿时只到他的大腿,到现在几乎可以和他并肩。
  “都长这么大了。”
  秋庭桉摸摸季祈永的头,略感唏嘘。
  “也该到了选太子妃的年纪了。”
  成亲?
  季祈永又想起前些日子季川同他说的话……
  【阿永,你喜欢你师父,你知不知道?】
  【看一个人,像看流心奶黄包一样。】
  ……
  季祈永好奇的看向秋庭桉,扯了扯秋庭桉的衣角,“师父,你看我。”
  怎么了?
  秋庭桉一低头,就看见季祈永眼巴巴的瞅着他,神色间满是无辜茫然。
  “看你干什么?”
  “看我眼神,现在像不像我在看流心奶黄包的时候?”
  流心奶黄包?
  “你哪里学的这些污言秽语!”
  秋庭桉扳着季祈永,就是一巴掌揍了上去。
  小孩可怜兮兮,“阿川跟我说的,他说他和叔父经常吃流心奶黄包,我还问他,是不是很喜欢吃,改天给他送过去一些。”
  秋庭桉:就知道是季川那个混小子!
  “他爱吃,回宫之后,你让他当场吃给你看,就告诉他,是本相让他吃的。”
  秋庭桉没好气的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哦……”
  “那我看师父的时候,像看流心奶黄包吗?”
  诶?这个小孩,还没完没了的!
  秋庭桉仗着季祈永不懂,随便糊弄过去,“像。”
  “哦……那永儿喜欢师父。”
  秋庭桉的心都漏了半截!
  微微蹙眉,背对着季祈永,良久无言。
  其实他对季祈永,只是碍于师徒身份,他从不肯轻易将这份感情,置于明面。
  他有太多的顾虑,怕季祈永知道他这份感情时的反应,怕世人的口诛笔伐,怕后世笔官对季祈永的抹黑。
  但今天,季祈永竟然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秋庭桉内心涌起一股难耐的情绪。
  正当他缓缓开口之际,身后传来小孩的呼呼声——
  已经睡着了……
  秋庭桉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回身。
  小孩躺在床榻上的另一侧,乖巧蜷缩的样子,像极了当初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样子。
  那时候,季祈永很小,又因为营养跟不上去,比同龄人都小。
  软软的一团,抱着自己,缩在床角,周围是一圈被子给他围成的“宝塔”。
  看起来,就很没有安全感。
  不想一晃十年了……
  秋庭桉替季祈永掖好被角,脸颊贴了贴他的脸。
  “永儿,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
  “师父会当真的……”
  轻柔的声音,落在季祈永耳中。
  小孩皱皱鼻子,伸手抱住秋庭桉的腰,闷哼了两声,声音太小,秋庭桉没听见。
  季祈永在梦里,以为自己说过了。
  他想说:“永儿说的话,不是假话。”
  第20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师父明天要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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