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萧寂野紧了紧拥着时岁的手,眼神中是对此次战役的势在必得。
北狄军此次是有备而来,他们竟然冲破了天成关的防守,一路杀上了嘉士关。
要知道里嘉士关不远就是大楚的边关营地,若是嘉士关失守,势必会让北狄打入营地,从而危及边关的百姓。
时岁每日还是正常到田间去照料麦子,看着快要成熟的麦子,时岁心中甚是满足,可边关战事的紧张却让他时常陷入到沉思中,有时候玉巴叫他好几声他都没听见。
见时岁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玉巴不由得很担心,他轻轻拽了拽时岁的衣角道:时公子,你怎么了?
感受到衣角的拉力,时岁侧过头见玉巴一脸担忧地问他怎么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神已久,他掩去脸上的神色开口道:玉巴,我没事,你快看,我们种的麦子就快成熟了,我这是高兴呢。
时岁虽然这么说,玉巴却还是觉得他有些奇怪,正要再问时,玉巴父亲走了过来道:时公子,你别担心,萧将军可是我们临璧城百姓心中战无不胜的神,我相信他一定会带领将士们守住边关,守护好我们这些百姓的。
玉巴的一番话让时岁心中稍微定了定,他知道萧寂野不会打败仗,却最怕萧寂野受伤。
伤不致命却足以让时岁心如刀割。
第48章 晕倒 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时岁稳了稳心神, 他拍了拍玉巴的头道:没事了,我们继续干活吧。
玉巴见时岁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还想再说话时, 却被他的父亲叫了过去。
时岁继续干着手中的活,萧寂野在前线打战, 那他就要做好后方的准备, 无用的担心毫无作用。
前线的战士粮草被断,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没饭吃。
想到这里, 时岁不由加快手中的动作。
一个时辰过去了,时岁仿佛不会累一般,一直坐着手中的活, 闻桥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走到时岁的面前, 想让时岁停下手中的活,去歇息一会。
怎料, 闻桥刚喊出一声夫人,却见时岁身体抖了一下,他停下手里的动作, 慢慢地转头看向闻桥,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了?
闻桥从没见过时岁脸上浮现出如此神色, 脸色泛白,唇色也毫无血色。
闻桥心下一惊,万一时岁出了点什么事, 他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 闻桥连忙放下手中的农具,想把时岁扶到一旁的田埂上休息,可时岁却像是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一样, 转过头继续干着手中的活。
夫人,您的脸色不太好,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闻桥见时岁避开了他的手,于是只能小声道。
时岁伸手擦了下额角的汗,道:不用了,你让乡亲们先去休息。
闻桥知道拗不过时岁,便招呼了玉巴父亲,让他们休息一会。
闻桥不放心时岁,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时岁的身后,以备不时之需。
日近中午,太阳悬在上空中,时岁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滴着,闻桥觉得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他正准备冒着以下犯上的罪责把时岁手中的农具拿过来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这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田地中的所有人都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时岁闻言眼眸一亮,他直起身,慢慢地转过头,应了那声岁岁。
临壁村西郊原本那块荒地上,经过时岁他们和玉河村村民的辛勤劳作,此刻已经变成一片片闪着金光的麦浪。
这一块麦地的正前方,有一位身着染血铠甲的将军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他正温柔地正视前方站着的少年,方才那声岁岁也是出自他口。
而被他温柔凝视的少年此刻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农具,抬步朝他走来。
将军见状,从马上一跃而下,同样朝前方走去。
原本两人只是慢慢地走着,可没走几步,便跑了起来。
可跑着跑着,少年却觉得两眼一黑,朝前方栽了下去。
将军身高腿长,顷刻间就抱住了往下倒的少年,一如他们在北都城城东那间偏僻的宅院中那样,坐在轮椅上的萧寂野也是如此这般抱住了没站稳的时岁。
时岁只是被日头晒得有些头晕,他在触及到萧寂野身上的铠甲时就醒了过来,
他被萧寂野紧紧地拥在怀里。
时岁连日来的担心因为这一拥抱消失不见,可鼻尖萦绕着的浓重血腥气,却又让时岁心揪了起来。
他撑了撑胳膊,想从萧寂野的怀中挣脱出来,看看他哪里受了伤。
可萧寂野似是知道时岁心中所想,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肩窝中: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时岁彻底放下心来,他森*晚*整*们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着,天地万物在这一刻也像是安静了下来,他们似乎不愿打扰这一对璧人,就这么静悄悄地看着他们。
就连一上午都没有动一下的树,此刻也动了动树梢,风吹过,拂过他们的脸颊,似是代表万物再祝福他们。
闻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一是担心将军的安危,二是担心时岁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