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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科圣手穿进哥儿文学 第8节

  包小计也看过了,哥儿大夫小瓷瓶里的药丸,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药材,但效果很好。
  毫不迟疑地服下。
  果然,时暮只是在树下小憩了片刻,包小计浑身上下满布的风团就尽数消除,瘙痒的感觉也完全消失。
  包小计惊异地反复查看手臂,“我每次都要痒上一两天,还从来没有好得这么快过!”
  不过,荨麻疹是反复出现的疾病,要让他以后少犯,乃至不犯,需要找出过敏原,并且少接触。
  “还没完全治好。”小哥又看到大夫拿出了银针。
  “还得再给你扎几针。”
  用“银针”为小哥抽血后,时暮在医疗空间里给他做了过敏原测试。
  结果出来,时暮往旁边看了一眼,懂了。
  小哥注意到他的神情,赶紧询问:“怎么样,公子,能治好么?”
  时暮走到旁边的碧绿的茉莉花从里,摘了一粒白色的小花,捏在指尖翘唇一笑:“原来,你总长风团是因为它啊。”
  第6章
  小哥一脸茫然,“这是何意?”
  “花粉就是让你起风团的原因,所以你不想总是浑身起风团的话,一定要避免接触花粉。”
  这是小哥从未听过的说法。
  而且,这小小的花朵竟然能让人长出这么大一片风团?
  时暮再次提醒,“而且不止是花朵,梧桐、杨柳的飞絮都会引起你的症状,要注意避免接触,不然可能还会有更严重的症状出现,比如呼吸困难、头晕眼花、四肢麻木,乃至丧失意识。”
  毕竟从过敏源检测的数值来看,小哥对花粉的过敏程度是重度。
  时大夫的话让包子小哥瞬间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他十岁时,有一次在一片杨柳下玩耍,一阵风吹过,突然就晕倒了。
  后来,家里的父母说,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幸好命大。
  不止这件事,细细回想从小到大遇到的种种,都在这位大夫的提醒下,一一对应上了。
  “原来正是那些花粉和飘絮!”从小一直存在心中的疑惑得到解释,包子小哥有种豁然开朗的舒爽,“大夫,你真神了!”
  时暮理解他,很多病人因为身体上的症状,苦苦寻找答案,不管能不能治,总想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谢谢你,时大夫!”
  小公子轻巧勾唇,“我是大夫,诊断治疗,那不是本份么?”
  一整天,琉璃巷乃至所在的平安坊的领里街坊,络绎不绝,时暮整整赚了三钱银子。
  特意去置办了一些被褥,才回到家里。
  睡了这么久的干草堆,真是风湿骨痛都快睡出来了。
  刚开门就看到江小兰正蹲在墙角,呜咽着,把脑袋不断砸向墙面。
  时暮知道她头风又犯了,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娘!”
  江小兰泪眼婆娑地看过来,“小暮,你回来了?”
  “头疼发作么?怎么不吃止疼药?”
  江小兰怔了怔,才委屈巴巴地回答:“我忘记了。”
  时暮:……
  哎,我滴个亲娘嘞。
  把人扶到床上,又拿了只疼药给她吃上,慢慢地江小兰缓了过来。
  她这个头风发作起来确实疼得很厉害,长期吃止疼药对肝肾也不好。
  务必要找出病因才行。
  江小兰头风发作了一次,睡眠不太好,时暮陪在她床边,又是讲笑话,又是唱催眠曲,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着。
  铺好自己的新被褥,往里一卷。
  舒服了。
  可没想到,时暮刚躺到床上,又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浑身发烫,恨不得喘上几口凉气。
  依旧体温血象都正常。
  可这次连吃对乙酰氨基酚和布洛芬都没有明显作用了,起身到院中井边,连喝带浇,把自己弄得湿淋淋的,才稍稍压下去一些。
  时暮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原身记忆里也没有。
  虽然到了白天无事发生,可是这症状一连持续三天。
  直到第四天才彻底消失,终于睡了个好觉。
  虽然只是一个走方游医,诊金收得也便宜,但架不住琉璃巷的大家都知道这有个哥儿大夫,纷纷带着自己的陈年顽疾找了过来。
  有皮肤真菌感染,十年不愈的,有鼻炎老患者,每日疯狂打喷嚏的,还有慢性盆腔炎,遭了不少罪的。
  正忙着,突然听到周围的人群连连发出嫌弃的语声。
  “咦——什么味?”
  “臭死了!”
  “怎么这么臭?”
  不少人掩鼻,往旁边避让。
  时暮抬起头,看到大家避让的对象是一位衣着破烂的七八十岁的老伯。
  他远远地站在人群最外面,神情局促又难堪,出声询问:“大夫,治腿需要多少诊金?”
  时暮视线往下,看到他小腿处扎着一条沾满污渍以至于都看不出颜色的布条。
  显然这伤有段时间了。
  “老伯,我先替你看。”
  时暮走向老伯,尽管戴了口罩,还是能闻到一股混杂着排泄物和蛋白质腐烂的臭味。
  立刻想到伤口的状况恐怕不好。
  时暮先让老伯坐下,才蹲下身,替他卷起裤腿,一点点揭开已经粘在伤口上的破布条,露出完整伤处时,周围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口一大片虽然表面有些结痂,但下面都已经化脓,甚至还有细小的白色蛆虫在蠕动。
  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这伤口感染得非常严重。
  现在的人对抗生素已经习以为常,但在抗生素被发现之前,感染是非常严重的疾病,无数人因此而丧生。
  围观的人讨论起来。
  “溃烂得这么厉害的伤口要怎么治啊?”
  回答的人无奈摇头,“这也太可怕了,怎么治?没治!我认识一位在炭桥药市搬运的小哥,就是腿受伤,然后一直不好,溃烂严重,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发热昏迷,差点命都没了,最后只能把整条腿都给切了,才活下来。”
  “啊?如此可怕?”
  “可不是。”
  这些话让老伯瞬间慌了神,干枯的手指不断捏着裤腿,“大夫,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的腿给切掉?”
  时暮安抚地一笑,“老伯别紧张,有我呢。”
  时暮先拿双氧水把伤口冲洗干净,然后用镊子细致去除伤口上的结痂和脓液,整整弄了大半个时辰彻底清创后,才敷上消炎止痛的药膏,用纱布包扎起来。
  最后又拿了抗生素,交待老伯每日口服。
  老伯拿着药瓶,看着自己腿上整整齐齐的包扎,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他三个月前来到沂都,就住在琉璃巷一处已经荒废的小庙中。
  因为身无分文,这段时间一直靠给人倒夜香生活。
  一个月前小腿被划伤,伤口几乎深及骨骼。
  受点伤对穷苦人家就是家常便饭,老伯也没钱去看诊,缠了点麻布止血,想着伤口迟早会好。
  没成想一个月下来,不但没有复原,而且越烂越深,化脓腐烂。
  若不是听到这哥儿大夫诊金极低,他还不敢来治呢。
  自己烂命一条,治不治又如何?
  不过是心中还牵挂着那五年未见的儿子,苟延残喘罢了。
  老伯颤颤巍巍地从衣襟最里面摸出钱袋子,心里又是一阵难堪,“谢谢大夫,也不知道我的钱够不够诊金?”
  还没把铜子掏出来,就被对方按住。
  “不用给了,老伯。”
  老伯抬起浑浊的眼眸,难以置信地看来,“不用了?”
  时暮眉眼弯如月牙,“出去记得跟人说,这有个特别厉害的大夫就行。”
  老伯霎时流下泪来。
  好似他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曾对自己有过这一分半点的温情,哆哆嗦嗦地重复着,“谢谢,谢谢,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谢谢老伯,你也会长命百岁的,明天记得按时来换药!”
  送走老伯,收回视线,时暮看到街坊都在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好似还带着愧色的眼神注视自己。
  “怎么了?”这话一问出口,街坊们立刻散开来,像每日那样,开始自己的既定行动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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