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小满甩手就要跑，被亓霁一把拦下。亓霁看着小满的脸，问道：“你想要吗小满？”
  亓霁说得很慢，也很轻，但那声音居高临下，每个字落下时就带上了重量，在小满的神经上重重捶下一击又一击。小满不禁逗，别说耳朵，这会脸都要红透了。
  “要你个头啊！”小满立即反驳道。
  亓霁却跟耳聋似的乱回：“嗯，我想要。”
  怎么被亓霁哄得转过去的，小满都顾不上了，脑子热昏了头吧。现下他一手趴在亓霁说要他拿下来的书脊上，剩下一只手被亓霁钳住放在了身后。
  亓霁顷身压住他。还伸手去撩拨他颈后的碎发。
  前些日子红肿的腺体这会早已恢复如初，亓霁动作轻柔地在那片凸起上摩挲，他的鼻息靠得很近，和身体温度截然不同的气流有力地扑簌在小满光滑的腺体上。
  好痒，小满要反抗，但他的身体被亓霁抵了个结实，根本无处发力。
  简直太荒唐了。
  亓霁俯身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为什么亓霁的声音每次都那么小那么轻，简直像勾魂似的要把小满勾走。小满禁不住喘粗气。
  他有点期待，难道这就是高匹配度信息素吗？会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对方，也想让对方靠近自己。他又有点害怕，但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亓……霁……”
  小满难得露出这样的情绪，近乎哀求的情绪，这完全不像小满自己。
  直到亓霁吻住那片凸起，夏小满感受到亓霁锋利的犬齿从上面擦过，他被亓霁勾去的魂魄才猛地被拉了回来。
  “亓霁！”小满大声喊，意识到了不对劲：“你易感期已经结束了！”
  亓霁半阖着眼盯着小满的后颈和肩线。犬齿似乎往里边刺穿了一点，淡淡的艾草味信息素缓缓涌出。亓霁的舌尖极轻地掠过，说不清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因为下一秒犬齿抽离了出来。
  小满唯一能动的那只手正死死扒住书柜上比砖头还厚的那本书，随后他听见亓霁不紧不慢温吞道：“结束得不彻底。小满，再给我点信息素吧。”
  是夜，夏日夜幕在深夜中狂欢。
  灯光在融化，粉色的书册砸到地上。
  小满跪了下来，亓霁从身后抱住他。
  周围满是他和亓霁的信息素。
  小满失神地注视着面前掉落的那本书，数不清的字，密密麻麻，但小满却下定某种决心似的一定要看清上面的内容。
  他瞳孔失焦又重新聚焦，他挣扎着要往前爬却被亓霁拽了回来，连带地上的书都往回带了几分。
  后颈传来阵阵刺痛，痛到他头皮发麻。小满这下终于得以看清，他失声念道：“我感觉到有一种不耐烦正在我的血液里涌……动着……”
  苦艾酒的味道出现，空气中交融的信息素润进小满的喉腔，然后变甜，小满忍痛继续念，仿佛上面写的是某个不容错过的真一般：“我十分痛苦……”
  “我感到一种烧掉一切、毁灭一切的渴望……”
  小满闭上眼：“那是我对你的爱。”
  作者有话说】
  引用来自加缪的情书集～
  第54章
  避之不及
  为什么不能等等他，哪怕就等一下。
  是爱吗？
  小满乍然，他想伸手把书拿得近些，他想抬手拨掉那团团迷雾。
  他的指尖轻触过光滑的书页，但却陡然失去了所有力气。
  痛，痛到小满无力再往前挣扎，信息素抽丝剥茧般从身体抽离，他觉得自己像被榨干的橘子。
  往日种种心烦意乱、模糊不清的情绪本该在此刻迎来它们最终的归宿，但却不知为何躁动了起来。
  怎么会呢？小满不敢相信，他曾信誓旦旦说过自己对亓霁没有想法，哪怕一点。
  他意志坚定，可身体背叛了他，因为五脏肺腑哪怕全身血液都在疯狂叫嚣亓霁靠近。
  在没有任何发情期加持下，一切渴望都显得那么真切。
  怎么会这样？
  亓霁还在身后索取，犬齿不顾一切地刺到深处，小满疼到仰头痛呼，脖子生生被亓霁从身后环来的手握住。清晰的柑橘味和烈酒味在小满的身后冲撞着，omega的腺体如同警报呼唤不受控制地狂跳。
  体温发烫，意识渐渐随着晃动的灯光消散，声音开始消失，眼之所及开始失真。而意识弥留之际，omega唯一能感受到的是alpha的舔砥。
  alpha在舔砥他的后颈，然而那动作渐渐变成了魇足的吮吸，最后成了悱恻的吻。
  ……
  天仍旧是灰暗的，只是边上透出点白。
  小满迷糊睁开眼，发现亓霁正单膝跪在床边，手上拿了支体温计。
  以为是梦，直到一股冰凉袭来，小满不爽地皱眉。
  腺体还在痛，痛感随着小满的清醒而更为强烈。四肢灌了铅一般动禅不得，小满反应几秒，才发觉原是自己的骨头在痛。
  亓霁伸手探小满的额头，小满动作缓慢地躲开。
  这其实是一个拒绝的动作，但小满的动作实在太缓，亓霁的手还是擦过了他的额头，随后便停在空中。
  亓霁的手是凉的，他蜷了蜷手指收回来，轻轻坐下。
  俩人都有那么片刻没说话，亓霁只是静静地看着小满的侧脸，而小满则是触底反弹对亓霁避之不及。
  “你发烧了。”亓霁道，声音仍极小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