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每天过,她就能每天看到谢安青这张赏心悦目的脸。
许从“啧啧”两声,撇着嘴说:“追人就追人,别把我算进去,我可不想给你当工具人。”
许寄笑了声,勾着嘴角喝酒。
谢安青也顺手从桌上拿了一杯。
许寄余光看见,脱口道:“你不能喝酒。”
许从惊讶,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姐姐的酒量深不见底好吧,长得太有范儿了,没想到竟然不能喝。
谢安青在许寄开口的一瞬间就猜到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无非邵婕跟她说了什么,她无所谓地勾了一下酒杯,说:“现在没什么感觉。”
许寄蹙眉,没等想好要不要阻止,就看见谢安青朝许从举起了酒杯:“生日快乐。”
许从:“谢谢姐姐。”
许从笑眯眯捧着果汁和谢安青碰杯,“叮”地一声,旁边忽然挤过来两个朋友,意味深长地盯着谢安青说:“这么漂亮的姐姐,不介绍介绍?”
许从可太清楚这俩的性取向了。
更清楚她姑的,以及么——
许从眼睛一眯,帮她姑把所有威胁都掐死在了摇篮里。
“别惦记,这是我未来的小姑妈!”许从抢在谢安青和许寄任何一个开口之前说。
许寄一愣,下意识看向谢安青。
谢安青目光微动,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回去,维持面色不变。
挤在许从旁边的两人则表情同时一垮,满脸的失落:“好吧,果然漂亮的姐姐都是名花有主。”
许从:“知道就好。走走走,别打扰我姑我和姑妈谈情说爱。”
许从毫不客气地推着两人离开。
许寄对许从口中的“姑妈”两个字很受用,但对谢安青来说很冒犯,她看着谢安青举杯喝酒的动作,准备等她喝完了再跟她解释。
不想酒杯刚碰到嘴唇,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细瘦白皙,骨节分明,手指长而有力,迅速穿过谢安青半曲的手指,拿走了酒杯。
谢安青手保持悬空的动作一秒,转头看过去。
陈礼干净利落地把酒送到嘴边,仰起头一饮而尽,随后垂手,旁若无人地看着谢安青说:“喝什么果汁,我去拿?”
谢安青和陈礼对视着,看了很久,直到吕听和谈穗快步过来,她悬空的手才落下来,在身侧垂了一会儿,重新勾起一杯酒。
抬到一半,被陈礼拿走喝光。
第三杯同样。
谢安青去拿第四杯的时候,陈礼直接攥住她的手按着,一口气一杯,把桌上剩下那七八杯全部喝完之后,再次看着她的眼睛说:“果汁,水,想喝什么,我去拿。酒不可以碰。”
第73章 自欺欺人。
陈礼喝得太急, 眼睛里已经有了酒气,眼底和眼尾微微泛着红。她天生皮肤白,为遮脸上的巴掌印还用了大量的粉底遮瑕, 对比之下,那些红就显得极为明显。
她感觉不到,瞳孔里只有谢安青,身体里:
上一个八月八留下的寒冷还没有回暖;
今天零点定下的机票五点被迫改签,往后一秒也不敢停歇的忙碌,赶场一样赶路;
路上为了保持速度, 她两只手都握着方向盘, 每用一次力,对右手来说都像是上了一次重刑。
但是没关系,能赶上悬日和谢安青就好。
到了之后却看到她漂漂亮亮和别人站在一起,猜测陡然破土;
被许从一声“姑妈”推至顶峰,嫉妒轰然而起;
视线转动看到她送向嘴边的酒杯, 她脑中猝然一空,所有复杂、激烈的情绪烟消云散,只剩“地窖”和“酒”带着她坠入深谷。
深谷里响着谢安青的声音, “‘三下乡’大学生再来村里,我亲手把你画在院墙上的画抹掉那天, 因为怎么都洗不干净手上的颜料, 差点把自己喝死在地窖里。”
这道声音里的每一个字都是竖在谷底的刀刃。
陈礼被穿透, 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谢安青再多喝任何一口酒,不能让她再靠近地窖任何一寸。
吕听不知道陈礼在想什么,从旁观者的角度,她只看到陈礼强势又不讲道,担心这么一闹,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遂急忙压着声音叫了句:“陈礼。”
陈礼置若罔闻,目光不错地盯着谢安青。
气氛突然变得紧绷。
许寄视线掠过陈礼身侧失去控制一样,指尖持续轻颤的右手,没心思去分析那代表什么,她只目光发沉,克制着迅速上涌的怒气:“陈小姐,大庭广众,还请自重。”
陈礼唇一动,嘴在笑,眼神却冷淡。
她如果不自重,会只是按住谢安青的手,把她能碰到的酒全部喝掉?
她自不自重,轮得到谢安青之外的人评判?
陈礼垂眼又抬起,目光一对上谢安青,立刻像是春回大地,风清月明,说:“想喝什么?”
许寄:“陈小姐!”
陈礼:“我在和她说话。”
许寄目光一凛,立刻听出了潜台词:跟你有什么关系?
怒气直逼头顶。
许寄侧步,想强行拉开陈礼攥着谢安青手。
“陈小姐是在心疼我?”
谢安青忽然开口,让许寄的动作戛然而止,后知后觉从“心疼我”三个字中反应过来:自己因为谢安青一句“现在没什么感觉”就生出的迟疑,被陈礼的毫不犹豫打破了。她看似强势粗暴,实则在阻止谢安青喝酒这件事上最直接有效。她的横行霸道遇到谢安青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