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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承桑茴捂着她的嘴,生无可恋,道:“朕走了,记得去偷黄金。”
  吵死了。一张嘴叨叨叨,叨个没完,也不知道随了谁,吵得人头疼。
  谢昭宁终于小胜一回,目送陛下离开。
  ****
  谢昭宁养伤半月,出东宫时,已是二月了,谢蕴送回三封书信,皆是报平安。
  二月二龙抬头,谢昭宁回了相府,与蓝颜商议,借走二十万两黄金。
  蓝颜倒也大方,说道:“您说借便是与谢相生分了,谢相临走前说了,您若要便给您。”
  “那你给我取出来,分批送到帝陵,莫要招人察觉。”谢昭宁颔首。
  蓝颜问:“二十万两黄金,够吗?”
  谢昭宁反问:“谢相给我留了多少?”
  “她说,你想要多少,都有,都在库房里,太傅的黄金没有动,谢相的意思都给您。”蓝颜解释。
  谢昭宁琢磨了会儿,哀叹一声,说道:“那就都送过去。”
  物尽其用,太傅的钱给她和陛下修陵寝,也算合适了。
  站在相府门口,她仰首看向碧洗的天空,微微阖眸,兜兜转转,又送回去了。
  她回宫给陛下复命。
  “偷到了?”
  “是拿到了,偷这个词不合适。”
  “不是你的东西,你就是偷。”
  谢昭宁懒得给她辩解,转身要走,她将人喊了回来:“站住,去哪里?这就查账去了?”
  “您还有事吩咐?”
  “过来,搬张桌子,朕说什么,你听着。从今日起,朕在这里待着,你就待着。”
  谢昭宁惊讶,“这是做什么”
  “谢蕴走了,你的镜囊妙计走了,你不想想如何上进,一天到晚捣鼓你的账本。”承桑茴呵斥一声,招呼内侍去搬桌子,示意傻子近前。
  谢昭宁:“……”
  谢昭宁被迫坐下,很快属于她的小桌子上摆了许多奏疏,累起来,快比她的人还高了。
  看着一本又一本奏疏,她想反驳,张了张嘴,又吞下去。
  算了,斗不过她,听着就是了。
  谢昭宁认真地边看边听,一日间倒是听了不少东西,眼看过亥时,陛下还不走,她悄悄提醒:“该回去了。”
  承桑茴看她一眼:“困了?”
  谢昭宁点点头,“我喜欢早睡。”
  承桑茴淡笑:“那从今日改了,晚睡早起。”
  谢昭宁:“晚睡早起不长个子。”
  承桑茴:“你不需要长个子了,上天吗?”
  谢昭宁默默低头,困得打哈欠,一直等到子时才回去,她劝说道:“陛下,您这么熬,对身子不好,老的快。”
  “老了又如何朕又没有小朕十岁的小妻子。”承桑茴凉凉地说一句,而后笑着走了。
  谢昭宁一人在殿门前吹着冷风,深吸一口气,不生气,又不是说我,说谢蕴呢。
  谢蕴听不到,等于陛下没有说。
  第一日,尚可接受。
  接下来,日日如此,谢昭宁熬不住了,没人的时候趴在桌上睡觉,冷不防给喊醒,像极了学堂上被先生抓包。
  可她太困了,晚睡早起的日子,让她时刻都想睡觉。
  一回被喊醒,承桑茴给她递了杯热茶,道:“你精神这么差,和谢蕴在一起也是这样吗?”
  若是旁人,肯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但谢昭宁与她相处一两年了,如何不明白。
  “我们那不过是偶尔罢了,休沐又不用早起。”她抿了口茶,精神了些,继续说道:“陛下,您有没有身子被掏空的感觉?”
  “被什么掏空了?”承桑茴一本正经的继续问她。
  谢昭宁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尴尬得脸色发红,“政事,我说的是政事。”
  “是吗?朕以为你说的是情.欲。”承桑茴哀叹一声,轻轻一笑,袖口中的右手抖了抖,她旋即起身,招呼谢昭宁过来,“坐。”
  看在近在迟尺的龙椅,谢昭宁怂得摇首:“臣不敢、您自己坐,臣坐这里挺好的,风景不错、甚好、甚好。”
  “坐就坐,你怕什么,将来就是你的。”承桑茴朝她点点头,“别害怕,坐了便是,又没有刀尖戳你。”
  谢昭宁没有办法,认命地坐了下来,接着,承桑茴吩咐她:“念。”xz
  念、念、念……
  谢昭宁吞了吞口水,拿起奏疏磕磕绊绊地读了一遍,读完后猛喝了一大口水,对面的承桑茴凝眸,反问她:“你怎么看?”
  “不知道,民生、不、不会。”谢昭宁摇头,“您说,我给您写。”
  承桑茴睨她一眼,道:“朕说,你写。”
  谢昭宁如同算盘珠子,陛下说一句,她写一句。
  待见朝臣之际,她与陛下换了坐席,她坐龙椅,陛下坐在她的位置上托腮小憩,正大光明睡觉,她什么都不能说。
  一连几日,谢昭宁都活在心惊担颤中,各地奏报、民生、政事,像是蜜蜂般嗡嗡地围着她绕。
  好不容易熬到了休沐日,谢昭宁准备哪里都不去,躺在床上补眠,可刚天亮,承桑茴将她从床上拖起来,“今日适合出宫。”
  “出宫做什么?”谢昭宁抱着被子,恨不得将手中的被子丢到她身上,“今日休沐,我不归您管,您想去自己去。”
  承桑茴低叹一声:“年轻人,朕是在教你。”
  “殿下,该起了。”东宫詹事靠过来,低声喊着谢昭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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