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罢了,回去吧。”谢蕴身子晃了晃,手臂酸疼,后背也疼,刚刚狠狠砸在地上,当时不疼,如今缓过来,疼得直不起来。
谢昭宁没时间想其他的,伸手去扶她,“走,太女那边,怎么办?”
“那是她姨娘打的,怪得了谁。”谢蕴嗤笑一句,“吩咐人去殿前传话,就说殿下将我也打了,抬回相府了。”
听到那句‘抬回相府’,谢昭宁唇角勾了勾,险些笑出声。
谢蕴疼得不行,扶着谢昭宁的手一步步往外走,脸瞬息都白了。
谢昭宁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前走,谢蕴靠在她的怀中,心里被填满了。
两人登上马车,龙辇来了,两人想下车,龙辇跑得飞快,直朝冷宫而去。
谢昭宁皱眉,告诉谢蕴:“谢相,我怎么觉得陛下对废太女殿下好得不大正常。”
成安帝驾崩多年,按理来说,陛下早就悄悄弄死废太女殿下了,不但没有,陛下还将她的亲姐姐养成了娇贵的小公主。
谢蕴阖眸,知晓谢昭宁看出端倪,不得不说道:“陛下、喜欢她。”
“喜欢?”谢昭宁浑身都麻了,“她们是亲姐妹。”
“嗯。”谢蕴低低应了一声。
当年她知晓真相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三月,对于当年的事情,多半也是有秘密的。
谢昭宁捂着自己的嘴巴,浑身抖了起来,当今天子竟有这种骇人的想法,若被天下人知晓,她还有何面目面对天下人。
“谢相。”她低低喊了一声,“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我觉得质子与废太女殿下的事情未必是真的。”
谢蕴没有回答,疼意袭来,让她无暇去思考其他事情。
马车停了下来,谢昭宁将人抱下马车,“去找大夫,去拿伤药、快……”
谢昭宁一嗓门,门里门外都知晓谢相受伤了。
金镶玉闻讯赶来,眼皮子跳了又跳,眼瞧着谢昭宁抱着谢相疾走,她又愣住,“怎么那么大的力气。”
她看着自己的手腕,转头问落云:“你抱抱我,试试。”
“你比谢相重多了,谢公子必然是练过的。”落云不上当,金镶玉那么重,傻子才去抱她。
金镶玉哼了一声,“活该你单身没有媳妇,给你机会都不把握。”
落云直直地看着她:“你送给我,我都不要,我怕我天天戴绿帽子,一戴就是十八顶,我脑袋顶不住。”
“你、真是不解风情,算了,我去问问谢相这么受伤了。”金镶玉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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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将人放在床上,累得直喘气,相府太大了,险些给她累断手臂。
她揉了揉手臂,谢蕴的婢女走来,“谢相,您伤哪里了。”
“伤筋动骨啦。”谢昭宁玩笑一句,而后搬了个凳子坐下,“谢相,您这是第几回搬起凳子砸了自己的脚。”
谢蕴疼得抽气,闻言朝她招手:“你过来。”
谢昭宁闻言,只好走过去,谢蕴挣扎着坐起来,脊背肩膀都处传来钝痛,她凝着看热闹的人:“你是该高兴,今晚你圆不了房。”
“谢相,你就是纸上谈兵,实践的时候,你就会跑了。”谢昭宁不信她了。
嘴上说得如狼似虎,亲一亲就跑了。
第033章 画像
两人无视婢女, 斗了一句嘴,谁都没有讨到好处。
谢蕴伏在榻上,疼得皱眉, 谢昭宁不好再气她, 搬个凳子贴着床沿坐下。
谢蕴睨着她, 眼中透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 谢昭宁被她看得害羞,白净的面上露出红晕, “你笑什么?”
“你长得很好看,尤其是穿裙子。”谢蕴唇角不自觉弯去起, 疼意暂消,“谢昭宁,你就是一祸水。”
谢昭宁不平:“我怎么就是祸水了。”
“你这张脸就是祸水。”
谢昭宁反驳:“你的脸就不是祸水?太女殿下对你是势在必得, 逼我与你和离呢。”
“休听她的。”谢蕴深吸一口气,玩笑道:“太女不过是储君罢了。”
承桑茴做了近乎二十年的太女,临门一脚被换了, 疯魔成性。
提及太女二字, 谢昭宁眼睫颤了颤, 悄悄说道:“你和我成亲, 是不是躲避太女?”
“我避开做什么, 她想疯自己疯,再者……”她顿了顿, 唇角勾了抹笑, 伸手抓住谢昭宁的手腕,“谢昭宁, 是你求娶我的,全京城都知道。”
又来了、又来了!
谢昭宁叹气, “好,是我求娶你的!”
认命了。
大夫赶来了,谢昭宁起身让开,她提醒大夫:“是摔伤的。”
谢蕴扫她一眼,眼中情绪复杂起来。
大夫是男子,不好查看伤势,留了外伤的药,又开了内服的药汤,而后就走了。
摔伤是无法止疼的,半日内也好不了。
大夫走好,谢昭宁端着伤药,扭头看向谢蕴:“我给你上药?”
“不要你,你的手重。”谢蕴拒绝了,上回在船上换衣裳,手就重。
谢昭宁自觉地放下伤药,转身走了。
谢蕴望在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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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来,谢蕴疼得没爬起来,派人去告假了。
谢昭宁屁颠屁颠地过来找她,探头一望,她还躺在床上,婢女也不去管她,随她进去。
“你今日不上朝?”谢昭宁趴在屏风上,笑吟吟地望着谢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