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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谢昭宁不在意,如今自己不是谢家的人,至于裴暇,也不再是她的朋友。
  就算见面,她们也不会打招呼。
  谢昭宁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一夜好眠,再清醒的时候,谢昭宁疼得一抽,她坐起身子,却见谢蕴坐在床尾刚给她换药。
  谢蕴低眸,侧脸容颜精致,如同一副美好的画卷,让人心旷神怡。
  谢昭宁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她,伤口隐隐作疼,就像是刀轻轻刮过肌肤。
  换过药,谢蕴起身净手,双手在水中轻拂,谢昭宁继而看着那双手,眼中情绪微妙。
  “该起身走了。”谢蕴提醒一声。
  擦拭过双手,谢蕴便出了屋子,留谢昭宁一人胡思乱想。
  一行人继续赶路,落云与金镶玉两人骑马随行,金镶玉如一阵风般飘过车窗外,下一息,落云狠狠一鞭子抽在她的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撒欢地跑开了,金镶玉怒骂:“落云、你这个女人会遭报应的。”
  落云懒得理会,盯着谢相的马车,迟早会惹怒谢相。
  金镶玉被赶走了,一行人无风无浪。
  晚间在驿馆留宿,白日里赶路,行程缓慢。
  半月的路程,极为顺畅,一日间入城,城门突然关了。
  金镶玉上前叫门,城门上探出一人,“今日闭城了,你们在外另寻地方落脚。”
  “因何故闭城?”金镶玉大声叫喊。
  “赶紧走。”
  上方的人没有给出答复,金镶玉回头告诉谢相,“城内怕是出事了。”
  谢蕴沉吟一番,果断道:“用相府腰牌催促他们开门。”
  “属下去试试。”金镶玉得令后调转马头。
  她站在城门前冲上方吶喊:“我等奉谢相命令办事,麻烦开门,事情紧急,出了事,你们承担得了吗?”
  上方的人朝金镶玉看了一眼,疑惑一句:“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是假。”
  “我有朝廷领令牌。”金镶玉挥动手中的令牌。
  上方没人说话了,安静须臾后,城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男子快步跑出来,金镶玉将令牌递过去。
  “没错、没错,进、进。”男子点点头,挥了挥手臂。
  城门大开,一行人有序入城。
  城内没人,店铺紧闭不说,也不见行人,空空荡荡,像是一座空城。
  金镶玉纳闷,问开门的人:“城里的人呢?”
  “城里出了个杀手,杀人抢劫,这不,人心惶惶,白日里也不敢出门了。”
  青天白日也门都不敢出,城门紧闭。
  金镶玉纳闷,“是什么样的杀手,搅得整座城都不得安宁。”
  对方也说不通,嘀咕一阵后,转身去找谢相。
  谢蕴没有多想,“留下住几天,你们去查一查究竟怎么回事。”
  落云跳下马,“属下这就去看看。”
  金镶玉与落云朝府衙而去,赵霍领着车队去驿馆。
  车队入住驿馆,县官很快就来拜见谢相,见到谢相后,他忍不住老泪纵横,哭诉一通。
  “半月前,本地一富商满门被灭了,一百多人,连条狗都没有留下。下官带人去查,还没查出什么,又一小吏家里满门被灭。城里百姓有些吓得搬家走了,有些则是闭门不出,我为防出事,只得关闭城门。”
  他一面说一面哭,“下官往京城内送信去了,希望朝廷派人来襄助,幸好谢相您来了,下官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谢昭宁想起临城外的那场杀戮,满地残骸,如出一辙的凶狠。
  她托腮,细细听着县官哭诉。
  一男人,年过半百,哭得像个孩子,谢蕴着实不喜,拍桌说道:“别哭了,你查到了什么。”
  “这是仵作检查尸体的记录。”
  “这是富商街坊的证词。”
  “这是富商多年来的行商踪迹。”
  一摞子册子送到谢蕴门前,谢蕴同县官挥挥手,“出去。”
  哭得人头疼。
  县官擦擦眼泪,俯身退了出去。
  谢蕴侧身,将上面的几本册子递给谢昭宁,“一起看看。”
  少女没搭理她,轻轻哼了一声,傲娇地避开眼神。谢蕴不气,含笑望着她:“洞房的时候,你说以后只对我一人好的,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账了。”
  谢蕴言笑淡淡,目光炙热,看得谢昭宁脸色发红,那日自己说过这种话?
  那日药.性猛烈,她被驱使,着实不记得这些细节。
  ‘失忆’的谢昭宁慢吞吞的伸手,接着册子,面如死灰地打开册子,认命去看。
  两人同时看,看过以后,又将各自的册子换回来,接着看对方的册子。
  看过后,天色也黑了,两人疲惫地看对方一眼,谢昭宁先开口:“杀戮的方式,与临安城外被杀的匪寇有些相似,缺胳膊断腿。”
  话音落地,门外传来动静,金镶玉与落云来了。
  “谢相,我看了尸体,尸体的伤口与临安城外的手法相似,我猜是巴邑王所为。”落云入门就开口。
  谢蕴与谢昭宁对视一眼,谢昭宁也露出了晦深莫测的神色,“他想做什么?”
  “那名商贾是何来历?宫里的人逃出来了,还是说是朝廷的人。”谢蕴一针见血。
  金镶玉叉腰,抬眸道:“我查了,商贾在此地待了二十年,从哪里来的,还没有查清楚,还有那个小吏,是被五马分尸的,死状凄楚,他的家人是被一刀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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