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大概,杰西卡就属于少数不是为了赢而参加游戏的人,对于他们,规则的无效并不会影响做出的行为。雷古勒斯了然,这个回答其实相当沉重,她现在可以说话、流畅的呼吸,但一切的信息都在合理化,指向她最后的结局,指向那个在他的梦中与邓布利多都曾说起的故事。
  她以为她是能活下来的。当时的邓布利多如是说。
  黑发青年又回忆起那首诗,死亡、失去,以及永不复还的真相。
  哦,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风凄雨冷的十二月,
  每一团奄奄一息的余烬都形成阴影伏在地板。
  我当时真盼望翌日——因为我已经枉费心机
  想用书来消除伤悲,消除因失去丽诺尔的伤感,
  因那位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美丽娇艳,
  在此已抹去芳名,直至永远。
  后面他们还是赶得及去看1/4决赛的尾巴,四十分钟前肯梅尔红隼队的找球手很懂事的错过了抓金色飞贼的机会,导致这场比赛一直进行到傍晚。由于杰西卡必须回家吃晚餐,他们在六点左右就跑到了预言家日报的总办事处附近,坐在对角巷咖啡屋的太阳伞下挖甜筒打发时间。杰西卡很聪明的不和雷古勒斯聊到危险话题,这让雷古勒斯又一次确认她真的什么都明白,她理解自己面对着什么,但仍旧选择和他一处,正如他一样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她不恐惧,也不揣测,更不时刻计算着自身的筹码。她只是漫不经心的浏览人群,寻找有趣的东西,时而咬着腮帮,苦恼地看着他说:“他们都在看你,有什么办法能把你遮起来吗?”
  约莫半小时后他们如愿取到了报纸,在翻开它的时候杰西卡忽然出声:“雷尔,如果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她小心翼翼的组织措辞,却又像鼓足了勇气,“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文章吸引走了,开始惊叹编辑们果然把杰米.罗格尔的署名做了模糊处理。雷古勒斯只是时而附和她的感叹,毕竟这篇文章算是杰西卡主导,她不怕像之前一样被读者投诉,因为里面根本就没有结论。这是篇只罗列了现状的抽象故事集合,告知公众霍格沃兹学生的生活,并认为每个人都该主动追寻答案。
  实际世界没有答案,雷古勒斯想,同时令人失望透顶,人们默认既得的为应得,默认未得的为被剥夺,以有限的生命承载无限的欲望。如果西里斯还在这里,估计会认为他终于说出了第一句人话。
  也许终有一天,他真的不能带领家族走向荣耀,他会变得孤立无援,无所依靠,并且再也回不到从前。时间的流逝是高于魔法的铁律,失去会成为既定的事实,比如他已然永远的失去了小天狼星。但他不会像读过的那首诗一般,任由痛苦吞噬,通过反复的自我折磨怀念失去的一切,他会在终局前竭尽所能——而且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起码他还拥有过去不曾拥有的东西。
  但那只栖于肃穆的半身雕像上的乌鸦只说了
  这一句话,仿佛它倾泻灵魂就用那一个字眼。
  然后它便一声不吭——也不把它的羽毛拍动,
  直到我几乎在喃喃自语“其他朋友早已离散,
  明晨它也将离我而去,如同我的希望已消散。”
  这时乌鸦说道:“永不复焉。”
  第35章 勇气制造机
  小天狼星假装漫不经心的到处乱瞧,破釜酒吧人多口杂,是偷听墙角的绝佳地点。他还有同伴,多卡斯.梅多斯,她正用雪白的手指旋转橡木塞子。她有长到肩膀的栗子色头发,两个人偷偷用茶杯兑利口酒喝。
  “所以,有没有人能向我解释下为什么约会会变成情报工作?”多卡斯叹气,上个月波特先生到飞路网管理局给詹姆和小天狼星办了跨国许可,他本来打算约她去性手/枪在斯德哥尔摩的地下演唱会,结果马琳.麦金农通过电台说破釜里藏着黑巫师。所以直到现在他们还在酒吧一楼盯梢,尽管已经有充分理由证明这是个彻底的假情报。
  她面色正常的不行,实际袍子下还藏着根斑马纹的皮带。多卡斯看向真把利口酒当牛奶喝的西里斯.布莱克,他正在点评破釜酒吧内的一切,还说实在不行可以先回波特家吃新烤的核桃糖浆派。她其实不懂为什么波特先生可以为他办理手续,合理怀疑有邓布利多参与其中。
  “我们现在走的话,”于是多卡斯说,“大概还能挤进演唱会最后一排。”除非他打算玩潜入,不过那帮人尤其烂牙估计会认为这很酷——然后当地的逆转偶发事件小组就要来了。
  “那我们只能当那个玩黑魔法的可怜先生已经死了,”英俊到发光的男人耸肩,“也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或者听到你的名字就被你吓跑了。”
  这句话可以是恭维,但也不太是。现在多卡斯.梅多斯在成年世界算出了点小名,毕竟没几个巫师敢朝着老帕金森的心肝小宝贝泼脏茶水,他都怀疑够贝克.帕金森产生一辈子的心理创伤。但多卡斯到底没把滚水倒他脸上,她向来是那种表面不太有所谓,实际心底有数的类型。
  何况帕金森又打不过她,西里斯想。一个能当守门员的女人,想敲烂他几颗牙就能敲烂几颗。
  突然他们面前七英尺左右的驼背女巫开始呕吐,从呕吐物的形状上是吃多了苦牛至。多卡斯吸口凉气,一个旋风扫净把地板刷了,她和小天狼星面面相觑,互相确认了下这个女人有没有可能是黑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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