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阮芽躲在粗壮的大树后面,偷偷的用眼睛去看那只金丝猴,刚好和它深褐色的眼睛对上。她有些慌张。
段野鸣的手缓缓的收紧,然后高声钓鱼执法:“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如果你不出来,我就掐死你的宠物!”
阮芽双拳紧握,她和这些幸存者基地的人唯一的关系就是贺缺,如果她被他们抓了,一定就是威胁贺缺。她并不想连累贺缺。
阮芽在贺缺与金丝猴之间,选择了贺缺。她迫使自己移开目光,不再看它。
金丝猴感受到了危险,忽然大喊大叫起来。然后挣脱开来,朝着阮芽的方向跑来,段野鸣还以为金丝猴是想逃跑,三两步追上去重新抓住它之后,忽然看见了躲在树后面的阮芽。
段野鸣手一松,金丝猴摔落在地,然后立刻跑远,看都没有看阮芽一眼。而段野鸣则是在下一刻抬起手来,将枪口对准阮芽。
阮芽轻叹了一声,明白她是逃不掉了,就主动走向段野鸣的枪口。她说:“我跟你走。”
段野鸣用充满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阮芽,发觉只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原来贺缺好这口?小姑娘是挺漂亮。他舔了舔干涩得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小姑娘挺识相,也省去受皮肉之苦了。”
段野鸣摸出一个手铐,拷在了阮芽的右腕和他的左腕,确保阮芽无法逃跑之后,他带着阮芽大步往外走去。
阮芽踉踉跄跄的跟着他,目光飞快的在四周逡巡,想要尝试找到武器放倒段野鸣,直到她看见前方低矮的树枝。
阮芽想,她可以折下树枝,攻击段野鸣脆弱的眼睛,然后在他疼痛之际将他的头撞向大树,届时她便可脱身。
她其实并不确定这样能不能成功,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力气比起成年男性来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阮芽想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又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阮芽意识到是这个人的同伴来了,她便放弃了原本的想法,认命的被他们抓走。
他们的车就停在山谷外,阮芽坐在后座,望向窗外,心中抑郁难平。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曾救回来的人,会反过来暴露她的位置,一次,两次。
妈妈说好人会有好报,可是她现在才知道,坏人除外。
第27章
段玄还以为段野鸣会将阮芽五花大绑的塞进后备箱,却没想到只是拷了手铐,还竟然只拷了一只手腕,两人往后座一坐,阮芽一身正气,反而段野鸣看起来更像个反派阶下囚。
段玄忍住了提议把阮芽绑起来丢后备箱的想法,他看似专心致志的开车,目光却一直落在车内的后视镜上,注意着后面的动向。
他发现少主似乎若有若无的在偷看那个小姑娘,而那个小姑娘毫无察觉,一直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在发呆。
最终,段野鸣先沉不住气,喊了阮芽一声:“诶,那个女的。”
阮芽没什么反应,直到段野鸣狠拉了一下手铐,惊醒了正在发呆的阮芽。阮芽将目光转向段野鸣,微微歪头,眼睛里透出几分迷茫。
“你有什么事吗?”
段野鸣淡声说道:“没什么事,聊聊。”
“我拒绝和你交谈。”阮芽说完了之后,又将目光转回了窗外。
段野鸣就跟没听到一样,语气中带了一点好奇:“我听说那个怪物将你看得很重要,难道就因为你救了他一命吗?”
阮芽本来不想理他,但她不愿意听段野鸣如此称呼贺缺。她开口,认真的和他纠正:“贺缺不是怪物,他有名字,他叫贺缺。你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老子都抓了你了,你和我说我没礼貌?”段野鸣被阮芽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
阮芽没说话,因为她非常不理解他在笑什么。
段野鸣发现这小姑娘又不理他了,他故意轻轻踩了阮芽一脚,在她洁白的帆布鞋上印上一脚灰扑扑的脚印,终于引得阮芽皱眉看向他。
段野鸣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接着问:“阮芽,对吧?你知道我抓了你,是要做什么吗?”
阮芽不吭声,而是俯下身,认真的用手将鞋子上的灰扑扑的脚印擦掉,但擦不干净,反而让鞋尖多出一块灰色印子。
“我和你说话呢!”段野鸣半天没等到回应,也火了,他拉住手铐,摁在座垫上,另一端的手铐压在了阮芽细瘦的手腕上,压出一道深深的印子。
阮芽轻呼了一声,然后忍了下来,一声不吭。
段野鸣发现她是真的不想理自己,一时意兴阑珊,也不再做什么了,解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全拷阮芽手腕上。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一直到车辆驶入城邦,阮芽漆黑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满地的狼藉。曾经一片安宁、井然有序的城邦已是天翻地覆,她看着这一片凌乱,甚至路上还有已经干了难以冲刷的鲜血,终于忍不住主动和段野鸣说话。
“这一切都是你让人做的吗?”
段野鸣等到阮芽主动和他说话,心中不免有些雀跃,但还是矜持的冷淡的“嗯”了一声,余光注意着阮芽的表情,发觉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阮芽接着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伤害别人?城邦中的人与你素不相识,更不曾伤害过你。”
“他们没伤害过我,我就不能伤害他们吗?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段野鸣诧异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