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殷正南则是大步走到诊所门口,将门给关上,避免声音透露出去。他身上也有伤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加入战局,而是站在一边,低垂的手上捏着一把枪。
  一片混乱中,李曼走到了阮芽的身边,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芽芽,你怎么受伤了?”
  “还好啦,没关系。”阮芽没怎么放在心上,她简单的和李曼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她一开始被殷正南用枪指着脑袋,动也不敢动,只能顺着他的枪口慢慢的后退,推到桌子边的时候上面还摆着几个药瓶,她便将药瓶扔向两人。
  持枪的殷正南似乎并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放下枪接住了那些药瓶。
  趁着这空挡,她又往桌子上砸碎了一个玻璃瓶,溅出的碎片割伤了她的脸颊,但她也得到了一个拥有锋利缺口的武器。
  阮芽说着,踢了一脚脚边的碎玻璃瓶,郁闷的说道:“我力气太小了,玻璃瓶一下子就被殷正南抢了,我想挣扎,他就掐我手腕,不让我乱跑。”
  殷正南和唐渊都不想伤害阮芽,所以在制服了她之后,开始询问贺缺的下落。
  李曼好奇的问:“他们有仇啊?”
  阮芽摇了摇头,她除了救了贺缺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两人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的功夫,唐渊已经被贺缺制服,贺缺眼也不眨的一钢管要劈在唐渊的脑袋上。
  “贺缺不要!”
  “住手!”
  阮芽和殷正南同时喊道,贺缺的手猛地顿住,他没理殷正南,看向阮芽,冷着脸说:“我在给你报仇。”
  “他们没有真的伤害我。”阮芽注意到殷正南的枪口已经瞄准了贺缺的额头,她一步一步的朝着贺缺走了过去。
  贺缺对殷正南的小动作了如指掌,他只是没想到阮芽会忽然走过来,她的背影,正好挡住了殷正南的枪口。
  “你过来做什么!”
  阮芽注意到身后黑洞洞的枪口了,但她还是将平静温柔的目光落在贺缺的脸上,对他说:“你先把钢管放下。”
  贺缺的钢管就落在唐渊的头顶,他的力气很大,如果敲下去,唐渊就是不死估计也会残了。
  贺缺不敢放,此刻他挟制住唐渊,殷正南才会不敢开枪。
  阮芽又说了一遍:“放下。”
  “你到我身后来。”贺缺不动,紧盯着阮芽身后不远处的殷正南。
  阮芽走近了贺缺,一直走到贺缺面前,她才停了下来。她伸出手去,按在了贺缺拿着钢管的那只手上。
  阮芽发现,贺缺的额角都有汗了,但他的手背,却十分的冰凉。她将手覆在上面,拽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垂下来。
  贺缺无奈,手也跟着松了,钢管掉落在地,在发出清脆声响的同时,唐渊往旁边一扑,退到了安全范围之内。而贺缺,则是下意识的将阮芽拉到了怀里,用血肉之躯将她密不透风的围了起来。
  在场除了阮芽以外的所有人,都以为殷正南会开枪,但他没有。在钢管掉落在地之后,他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场面寂静,似是一触即发。
  唐渊低声说:“姐,大姐,你手术刀能从我脖子上挪开了吗?”
  刚才唐渊往旁边一躲,正好撞到了李曼的手上,被李曼用手术刀逼得动弹不得。
  李曼收手,说:“抱歉。”
  窗边,阮芽的脸压在贺缺的胸膛,他真的用了好大的力气,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想用手把他顶开,但她左手扎了针还乌青着,右手还有煤油灯碎裂扎出来的伤口,实在是无能为力。
  她只能闷声说:“贺缺,你把我放开。”
  阮芽能够听见贺缺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他似乎是不安,未曾在脸上显露出来的情绪,全都被他的心脏出卖了。
  贺缺紧紧的闭了闭眼,然后将阮芽拉到了身后,连头都没让她冒出来。他望向唐渊殷正南两人,说:“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别人,要打出去打。”
  阮芽不由得拽了拽贺缺的衣袖,轻声说:“不要打架啦。”
  “你知不知道你救了一个什么人?”殷正南站在门口,冷声问道。
  阮芽从贺缺身后探出头来,说:“我救的是和你一样的人,你们一样都是很好的人。贺缺会保护我,你刚才也没有开枪,不是吗?”
  殷正南已经想明白前几天是阮芽给他包扎的伤口,虽然那伤口也是她砸出来的。他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所以他一直都没想真的对阮芽动手。
  他们从来都没有过把无辜的阮芽牵扯进来,所以今天这一架是打不成了,恩怨也只能留待日后解决。唐渊想明白这一点,对殷正南说:“我们先离开,你不是不想惊动齐哥吗?我们得回去。”
  殷正南紧握着手中的枪,青筋暴起,好一会儿才僵硬的被唐渊扯走。
  正在这时,李曼堵在了门口,说:“你们毁了我的诊所,我就不问你们收损失费了,你们三个男的,给我把这里收拾好。”
  “抱歉啊姐。”在别人家打斗本就不好,唐渊立刻点了点头,拿起扫帚就开始扫地。
  殷正南无奈,只能将枪别回腰间,跟着唐渊一起帮忙收拾残局。
  “打得最凶的那个,你别以为站在芽芽跟前就不用打扫了啊。”李曼见贺缺冷眼扫过来,她直接说道:“芽芽,他不来就你来,你脸上的伤口也不用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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