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商陆推了推眼镜，看来剂量要加强才行。
  他一边脱下白大褂，一边走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闭上眼捏捏眉心，这几天有点累，需要一直全神贯注地观察实验，他现在准备休息一会儿。
  商陆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假寐，突然想起这两天好像都不怎么看到夏橘从楼上下来。
  前几天夏橘劝他不要做人体实验，他温和又坚定的拒绝了夏橘的提议，之后夏橘就没再开口劝说，只是偶尔看着他欲言又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尤其是昨天中午她睡午觉被实验丧尸吵醒后出来查看，他没来得及拦住，吓得她直接吐了。
  商陆突然有点烦躁，他应该早点让夏橘搬到楼上住的，然后告诉她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接近观察室。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去楼上看看夏橘，然而在打开研究所的门后，一张纸条飘飘悠悠地从外面的门框上掉下来。
  商陆捡起纸条一看，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我出去转转，就在附近，还有我刚升级到九级了，你猜猜我又变成了什么？
  商陆笑了下，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会是哪种猫科动物，想想一定很可爱。”
  他放下纸条，用精神丝查看到夏橘就在附近，并且逐渐接近，便转身回到沙发边坐下，顺便给夏橘开了一瓶她爱喝的猕猴桃汁。
  夏橘手里拿着一本地摊杂志兴冲冲地跑回来，她的脚步声在玻璃长廊上蹬蹬蹬响起，很快接近。
  商陆慢条斯理打开一罐咖啡喝了一口，喊头也不回往实验室里冲的夏橘，“我在这里。”
  夏橘刹住脚，拿着杂志跑回来坐到商陆身边，翻开一页凑到商陆眼前让他看，“你快看这篇招聘启示。”
  杂志上黑色宋体加大写着：全国招募试药志愿者，酬劳5000-60000元， 2-7天结束。结束就发钱，全国就近安排，正规三甲医院合作，有回访确认和合同，有意者尽快报名。
  这是一本不入流的地摊杂志，上面的招聘信息十个有八个都是假的，商陆被上面的大黑字刺的眼睛痛。
  他拿过杂志扔到一边，“现在可没有医院试药了，全都是丧尸，你看这个做什么？”
  夏橘灌了几口饮料，长出一口气轻松不已的样子，仿佛解决了一件大事。
  她拿起杂志摊开，指尖点着那篇招聘，“既然有人愿意为了钱去试药，自然也有人为了活下去愿意注射病毒解药和异能药剂。”
  商陆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别人自愿注射，成为实验对象？”
  这话很不好听，但夏橘承认她就是这样想的。
  比起原书里商陆抓人强制做实验，她更愿意别人是自愿的，虽然本质上还是人体试验，但她更愿意实验者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一个人被丧尸咬伤走投无路，他也许会选择搏一搏，去注射药剂。
  夏橘抿抿嘴，认真的看着商陆，“你愿意放弃实验吗？”
  商陆还是一如既往地摇头，他叹了口气，握住夏橘的手，“临床试验是必须的，这种病毒专门针对人类，无法用动物来代替。”
  夏橘低头沉默，就算商陆同意不再继续，可带走部分实验资料和器材的青峰集团还会继续研究，更何况要结束这个痛苦的末世，解药就必须出现。
  所以她得妥协。
  夏橘轻轻靠在商陆肩膀上，深吸一口气，“研究要继续，自愿者是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商陆抱了抱她，点头答应了。
  夏橘松了一口气，却没觉得心情有多轻松，她揉揉脸，站起来对商陆笑笑，“我们今晚喝皮蛋瘦肉粥怎么样？我记得我们好像有午餐肉罐头和变蛋，就用它们代替吧。”
  深秋的郊外一片枯黄景象，寒风刮过，树上几片落叶摇摇欲坠，终于支撑不住般从枝头跌落，被风卷着打着旋一圈圈落在地上，混迹于满地落叶中。
  身穿银白色裙子的美洲豹站在货车的车厢顶上，眺望远方。
  商陆蹲在货车旁，手里端着一盘腊肉和米饭，一边看着食谱，一边把东西倒进锅里，然后拎过调料桶，拿出里面瓶瓶罐罐的调料，用厨房电子秤称好每种调料的重量，按照食谱的顺序加入锅里，整个做饭过程严谨又认真，精确到每一克，仿佛面对的不是食物，周围也不是深秋的郊外，而是在实验室，面前都是试管和仪器。
  夏橘站在车厢上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基地的影子，她习以为常的摇摇头，纵身跳下车顶，又钻进了大大的货车厢。
  车厢里面摆着一张铁架子单人床，旁边堆满了食物和生活用品，还有几桶汽油和小型发电机，角落里有两大蛇皮袋的丧尸晶核，在单人床下面有一个个整齐摆放的银色封存箱，里面装满了商陆研究出的解药和异能药剂，还有一些其它的化学药品和仪器设备。
  夏橘坐到床上变回人，穿上大衣和长靴，从车厢里出去坐在商陆身旁，“这附近没有基地，看来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
  “没关系。”商陆掀开锅盖看了一眼，浓浓水汽一股脑升腾起来，香气扩散。
  他似乎对自己这次做的改良版石锅拌饭很满意，露出笑容来，“只要在城市附近的郊区找，总能找到。”
  现在是深秋，两人在丰城待了近四个月，在商陆研究完成后，就开始出发寻找基地，准备试验一下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