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我知你不会伤了我,让我陪你。”
  腹痛又来,荣山南支不走她,只得作罢。
  双手推压腹部,荣山南埋头深喘,痛哼不止。
  宋禹安分开他大腿,露出耻穴来。当着傅意怜的面,荣山南更加赧然,索性别过脸去,连脸颊也开始发热。
  他种种情绪傅意怜看在眼里,双目湿润,大滴大滴的泪珠滴落下来,落在他肩头。
  荣山南骇了一惊,忙要挣脱她的怀抱。
  宋禹安以为她是被血腥味吓到,喝道:“哭什么,又死不了人!”
  可他越说,傅意怜就越伤心,谁说死不了人,她已经害死过他一次了。荣山南什么也顾不得了,掌心薄茧的大手无措地去擦她止不住的泪水。
  大的也哭,小的也哭,大的哭起来比小的还小。
  荣山南竭力仰身去望她,齿间泄出难捱的闷哼,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别看,没事的。”
  傅意怜知道他若不是痛极,绝不会出声,安静下来,知道这不是该哭的时候,她还要打起精神照顾荣山南,只是打着哭嗝嗫嚅道:“我不是怕这个……”
  宋先生虽脾气火爆,却也深知傅意怜是担心荣山南才会如此,神色缓和了些许,对她道:“抱紧他,不能再拖了。”
  傅意怜重重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宋禹安在胸腹上找着位置。荣山南胸膛急剧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忽然泄了力,辗转痛哼。
  虽说身为医者,生老病死见得多了,可先生心中待荣山南不同,见他忍得辛苦,解释道:“很快就好。但这不是件小事,再忍忍。”
  荣山南艰难点了点头,断续哼声道:“我、我相信……先生。”左手却紧紧绞住锦被,手背青筋毕现,右手扳住床边挡木,几乎要将挡木掰下。
  傅意怜揉揉他的双臂,让他放松,小手捧住他的拳头,掐住合谷穴。
  宋禹安瞧见,稀奇道:“你如何知道这个地方有效?”
  傅意怜道:“看了些医书,随便学的。”
  说是“随便”,可她掐的时机刚好,配合先生手法,肚中蠕动渐熄。
  宋禹安去看产道,傅意怜好奇也要去看,荣山南浑身脱力揽不住她,索性抬手捂住她的杏眸。
  傅意怜小声解释:“我得学着给你扩产道。”
  宋禹安点头:“嗯,上次那套工具抓紧用上。”
  傅意怜一叠声问技术细节,荣山南窘迫难堪,直想捂住她的嘴。
  宋禹安却很有些惊喜,这里面与医术道术联系颇深,不到一个月时间,傅意怜却研究得如此透彻,看来她很是有些天分。
  “我对这些也很感兴趣的,到时候就可以给郎君舒缓,就不那么痛了。”
  宋禹安啧道:“等你能使唤得动门人的时候,再说吧。”
  傅意怜讷讷,荣山南却道:“有哪些姿势,我怎么不知?”
  少女娓娓道来,末了,才明白过来荣山南不忍见她受打击,配合她做戏。往日她有什么心事,他总能察觉。
  “阿南歇歇,听我说就好。等你身子好了,陪我去学武如何。那个师父是个世外高人,有趣得很。秋歌他们培育出了一种紫色的梅花,甚是好看。咱们一起去看,我有好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都还没实现。阿南你说好不好?”
  转眼见宋禹安脸色黑赛锅底,心中一叹,娇娘心性高,不经人撒气,不由低声提醒。
  傅意怜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宋禹安摇头:“你这丫头。”倒亲昵几分。
  “你若有空,不如上凌日峰跟我学医,对你练武也能融会贯通。山南不让人碰,除了我别的大夫大概都近不了身。你来伺候他最合适。”
  傅意怜正有此意,还不等答应,荣山南突然变了脸色。
  宋禹安二指并扣,重重推在他肚腹上。浑圆肚子又做动起来。荣山南措手不及,失了力气,额头顶在傅意怜雪白脖颈,呼吸粗重,每次伴随着痛苦的喘息都好似一道道鞭子抽打在傅意怜心间,责问她的过错。
  宋禹安递过来一条毛巾:“咬住它。”
  荣山南摇摇头:“没事的,先生,我忍得住,不用这个。”
  宋禹安却道:“你最好还是用。”
  傅意怜把他实在忍得辛苦,伤了自己,接过毛巾想让他张口。荣山南却只是将手伸进领口,牵出一物,轻轻衔住。
  那是一枚方形的的银色护身符,是傅意怜唯一送给过他的东西。他一直视若珍宝,贴身带着。
  傅意怜心中动容,他咬那枚项链更紧,随着宋禹安手下动作微微发颤,汗珠从额前发梢滴落,顺着高仰的脖颈滑到白色里衣。
  阿南朝下看了一眼,又任命地闭上眼,任由去痛。
  银链护身符在又一次的剧痛里掉落齿间,男人抿紧薄唇,苍白的脸上唯有嘴唇如血色。他索性闭上双眼,固执地咬紧牙关。
  “啊啊——”下腹一阵暴痛,荣山南毫无防备,被宋禹安重重推了一把。
  宋先生收手,跟傅意怜一齐将他放平,道:“无事,他此刻气力太虚,休养休养便好。”
  惊心动魄一场,傅意怜暗自抹了一把汗,也顾不得用手绢,只用袖子胡乱一擦,再去看荣山南,肚子仍一抽一抽地疼着,他蜷着身子,朝左闭目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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