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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有事?”叶辞川冷声问。
  左清川转头看向身边,向看看江云修和戈绥怎么辩解,这时才发现那两个做暗探的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能借口道:“我来送第二贴药。”
  “药呢?”叶辞川看了一眼左清川的双手。
  左清川心虚地说道:“我要是说我忘拿了,你信吗?”
  “呵。”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第23章 大凶
  嘈杂声鼎沸,叶隐不悦地幽幽转醒,见床边的炭火仍烧着,心绪顿时愉悦了许多。他缓慢下床起身,披了件大氅,微微推开窗向醉仙楼下张望。
  见楼下人头攒动,时不时听见有人大喊:“我想求见遮月楼!”
  “楼主,小人有事相求!”
  也有人好奇询问:“不是说那遮月楼住在东街吗?怎么又出现在醉仙楼了?”
  一旁便有人为其答疑解惑道:“那么多人在东街蹲守,结果什么都没等到。有人反而这醉仙楼看见遮月楼派出参加武林大会的那位叶少侠,据说他时常在此处进出,此处保不齐就是遮月楼真正的据点。”
  听见这些话,叶隐并不觉得意外。之前他让江子韫用东街的据点做引,就是在不知对方来头的前提下,声东击西,吸引闵成哲的注意,让他们的探子能够顺利在暗中调查。
  长安每日在醉仙楼进出,见过他的人不少,遮月楼其实在醉仙楼落脚这件事,根本瞒不了太久。现下他们已明确朝廷派来的官员是何人,不需要继续瞒着了。
  江云修轻敲房门,听见屋内应声后,推门而入,“主子。”
  他见主子正站在窗边,想必是已经知道当下情况了,便问道:“主子,要把他们赶走吗?”
  他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拜帖,不想让主子看着闹心,便将它们都放在了书案边,主子愿意看就看,但其中一份拜帖和礼物被他单独拿了出来。
  武林中人真是奇怪,一边觉得遮月楼所行之事有悖侠义,一边又为了方便自身,花大价钱和他们做交易。其实他们在意的根本不是仁义道德,而是自己是否得利。
  江云修记得自己曾问过主子是否后悔成立遮月楼,担千万人指责。
  叶隐当日站在梨花树下,远远眺望着山下的建州城,沉默良久后,回应了他的问题:“世人道‘但教方寸无诸恶,狼虎丛中也立身’,可人人都是狼虎,谈何清明一世?”
  遮月楼只做情报交易,不做杀人越货的买卖。他们从未矜诩自身良善,可那些对他们口诛笔伐之人,真如外表那般仁义吗?
  不过是立场不同,才刀锋相对罢了。
  叶隐稳静地摇了摇头,徐声道:“转告他们,遮月楼此行是为武林大会,眼下家里小孩正在休养,需专心备战。待盛会结束,遮月楼自会开门做生意。”
  送到门前的生意,他们为何要拒?况且,遮月楼没必要在武林中树敌,大家是各取所需,往后自有需要相互照应的地方。
  江云修意会,颔首回应:“属下明白了,马上去办!”
  叶隐见江云修一直拿着一份名帖和锦盒,疑问:“这是?”
  江云修旋即将东西呈递给主子,随后道:“主子,这是闵大人送来的,盒子里是棵千年人参。属下不知要不要收下,便来问问主子。”
  “退回去吧。”叶隐留下了名帖,却一眼未看锦盒。
  为了给他煎药,醉仙楼后院药香不断,看来朝廷的人也跟到了这里,他们虽不知是何人在服药,但送来如此名贵的补品,也算是投其所好。
  他迟早会见闵成哲,但现在不是时候。
  “是!”江云修颔首。
  “对了。”叶隐感觉今日房中格外安静,便喊住江云修,问,“长安呢?”
  江云修回:“巽天宗的人早上急急忙忙地把他叫走了,说是为了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叶隐观察着外头的大雨,对江云修又问:“我要你们在建越两州追查的那批人有结果了吗?”
  时下节气,西北风沙不断,而雅贡群山右侧乌云堆积,因此大雨连绵。往年这场大雨过后,湑河下游将起水患之难,春末好不容易种下的稻谷又会损失大半,百姓叫苦不迭。
  不过自从运河筑成,湑河河道开阔了,水患也减少了许多。
  江云修为难地摇了摇头,如实禀报:“暂时还没查到,那些流民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继续查。那么多人,不可能全都杳无音讯了。”叶隐倚靠着窗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盘着珠串,似是在谋算着什么。
  江云修点头,“是,属下继续加派人手!”
  说罢,他又想起了一件事,纠结之后还是开口禀报:“主子,属下还有件事要说。”
  “嗯?”
  “这段时间鄢州大雨,运河泄洪乍一看是没有问题,但下游的不少民沟出现了倒灌问题,不过官府很快就压下来了。”江云修将手下打听到的情报如实上呈。
  珠串轻碰声陡然一顿,叶隐神色逐渐凝重,遂道:“子韫,立即向穹山修书一封,通知他们在山上备好储存粮,所有驻守在山下的人准备撤离。”
  若不出他所料,大齐的天就要变了,或许比他预计的还要更早一些。
  江云修闻声,也向窗外望了一眼,心绪陡然沉重,点了点头,说道:“是,属下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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