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池靳予在沙发上坐着等,一会儿,陈阿姨敲门,递给他一套新睡衣,说是大小姐吩咐的。
男人接过来道谢,回头看了眼雾气弥漫的浴室玻璃门,笑了笑,攥紧手里这团柔软的布料。
像他软到一塌糊涂的心脏。
睡衣是真丝的,和她结婚之前,池靳予很少尝试这种,他更习惯偏厚实的纯棉质地。
南惜不喜欢光着睡觉,哪怕做完爱,也要穿一件睡衣。
最近他越发对这种又软又轻薄的布料上瘾,这样抱着她睡的时候,会有贴得更近,更严丝合缝的感觉,抚摸她的触感也更清晰。
归根结底,他并不是对这种布料上瘾。
南惜洗完澡直接躺进被窝,刷了会朋友圈,听见浴室门重新打开的声音,手机被她麻利地塞进枕头下。
身侧床褥塌陷时她已经闭眼,营造出睡着的假象,一片熟悉的温热从背后贴上来。
手臂环在她腰间,抱紧。
“老婆。”
她没说话。
“知道你没睡着。”池靳予看着她额角带一丝自然卷的绒毛,眼底温柔在黑暗中静静流淌。
她睡着后的呼吸频率他太熟悉。
他对她的了解,甚至已经超过自我认知。
“给你做了一个小礼物,本来没打算当道歉礼物。”他掌心热度从她的腰,逐渐挪到她手腕。
南惜感觉到手腕上的冰凉,眼皮颤抖地睁开。
表扣正被他扣上,清脆的金属声伴随着她双眼被表盘上那圈紫色钻石猝不及防地闪到,而略微凌乱的呼吸声,在黑夜中清晰而突兀。
“好了。”池靳予牵起她手腕,到唇边亲了亲,“现在想想怎么罚我。”
南惜紧抿着唇,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灼热逡巡到耳边:“你知道怎么罚我最难受。”
南惜咬了咬唇,内心短暂挣扎几秒后,闷声命令他:“……下去。”
“好。”随着一个喑哑的字音,他钻入被子。
蚕丝薄被中间拱着座小山,在昏暗光线里不断地扭曲,变形。一片湿透的藕粉色布料从边缘探出来,再逐渐滑落到地毯上。
被抓皱的真丝枕套,又被表盘上的钻石划出凌乱破碎的痕迹。
一如空气里婉转低柔,破碎到毫无章法的声音。
半夜零点,卧室依旧温暖芳香。
南惜洗过澡,拥着新换的干净被子,而池靳予坐在窗户边的沙发里。隔那么远,她都能感觉到他满身寒气。
插在莲花底座中的金丝奇楠袅袅地冒烟,她在浓烈的沉香味中昏昏欲睡,心却静不下来。
虽然现在已经五月中旬,但龙湖山庄地处幽静,气温比市里低几度,晚上山中也向来很冷。
他欣然受罚,只取悦了她,自己乖乖去冲凉水。这会儿暴露在深夜的冷空气中,也不多穿件衣服。
整间卧室只有香顶那一点红光,南惜对着窗户看不见他表情,忍不住轻声开口:“喂。”
男人气声低低柔柔的,像是害怕惊扰了夜色:“怎么还没睡着?”
南惜攥紧被子,说:“你过来吧。”
“我身上冷。”
“坐着更冷。”一瞬间,她把自己哄好了,也或许她早就被他哄好了,“……我批准你进来。”
黑暗中,清亮的眸光一闪:“那我是不是该谢主隆恩?”
“少贫嘴。”南惜瞪他。
冰冷的身体小心探入,盖着一截被角蓄热,等稍暖起来后,才向她靠近。
南惜最终还是落到他怀里。
她的体温被他汲取,引燃他的零碎火星,变作燎原的烈焰把一切摧枯拉朽地席卷。
许是今晚两人都缺了些什么,要用不断攀升的体温来填补,那团火愈烧愈烈,焚尽了理智。
将近凌晨一点,明天还要去公司。
池靳予从来没这么疯狂过。
“池靳予……”昏暗中指甲刺进他后背,又添了新痕。
“嗯……”低沉绵长的一道气音,近乎满足。
“我是说准你进被窝……”
不是哪里都能进。
男人笑声沉哑,没有半点认错反省的意味:“那下次记得说清楚。”
第50章 第 50 章
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感觉到紧挨着的熟悉体温, 南惜脑子一嗡,推了推旁边的人。
箍着她的手臂微动,上下眼皮难以掀开, 嘶哑嗓音黏糊糊贴着她:“怎么了老婆?”
“你不是要去公司?”她抬手揉他的脸, 试图把他揉清醒,“快点起床。”
两只手被他一并薅住, 连同整个人摁回胸口:“请假了,睡。”
“……”贴住男人紧实的胸肌,南惜大脑宕机好几秒,“你请假了?”
“嗯。”气声从鼻子里冒出来,熏热她耳朵。
池靳予请假?
她敢想象祁景之藏着个白月光, 乔宜琳和魏亦铭有一腿,都不敢想象池靳予这个工作狂会请假。
“别乱扭。”男人用腿压住她,“我现在很困,还不想做。”
南惜想起昨夜盛况,她不知道折腾到几点, 但依稀天边已经泛红光。
龙湖视野开阔,她的房间正好能看日出。
“春宵苦短”这个词, 在接近天亮的那一刻具象化。她记得那会儿他抵着她,两股温热涌出, 同时颤抖的时候,他呼吸贴着她耳边, 低哑气音也在颤抖:“乖乖,能再来吗?”